不错,确有几分正宫娘娘的威仪
白岳暗赞一句,正色道:
“我倒不是来逼死你,反倒是昔日无礼,如今孽满,正来你面前乞罪,这便死给你看罢了”
说着,心口金光一闪,登时裂开一个大洞,心肝脾肺皆碎成一滩烂肉,那金光又往上一撩,登时脑浆迸裂。
金圣宫娘娘花容失色,一声惊呼尚未出口,那怪已现了原形,果然是一头金毛犼,只是头破血流,心腹之间血肉模糊。
莫提那娘娘,宫中一群小妖都吓得魂飞魄散。
忽然,白影一闪。
那娘娘眼尖,认得是紫极天枢荡魔大帝,慌忙收摄心神,盈盈拜下,娇声见礼道:
“原来是大帝救我,臣妾感激不尽”
白岳把手一挥,使一个“定身术”,便将这麒麟山獬豸洞中大小妖怪一概定住,散开神识,却不见宫女。
那朱紫国王分明说这妖怪,讨了好几个宫娥,是说伏侍金圣宫娘娘,但这麒麟山獬豸洞却再无人气,去哪儿了
眉头一挑,问道:
“娘娘,那厮讨来的几个宫女呢”
金圣宫娘娘神色凄然,垂泪道:
“这厮忒也心毒,三年前将臣妾掳来,因有仙衣护体,一向难得沾身,这厮垂涎欲滴,只苦了要来的宫女顶缸。两个来弄杀了,四个来也弄杀了。前年要了,去年又要,今年又要,今年还要”
玛德,菩萨怎得不骟了这厮
白岳还想看在观世音菩萨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将这厮魂魄送入森罗殿受审,谁知这竟然是个银魔,那就不得好死了
手中忽现一个紫金葫芦,便腾起一团红雾,落在那金毛犼尸身之上,这厮是封神期的妖精,自然见多识广,知道厉害,那魂魄便急急腾出,正要遁去。
白岳把手一挥,仙力骤出,那魂魄一滞,便沾染了红雾,就此凝立不动,顷刻间破碎开来,烟消云散。
那么,这一洞妖精,也活不得了
白岳一怒,便腾起十二品业火红莲,只以仙力护住金圣宫娘娘,而那无尽业火,却将整个洞府烧得如同炼狱一般,这还不罢休,又将散魄红雾腾出,滚滚而下。
大小妖精,一个不留
这才收了业火红莲、紫金葫芦,以仙力裹着那金圣宫娘娘,便遁出洞府,飞上云端,直奔朱紫国皇宫。
行至半途,正撞上那名唤作“有来有去”的小妖,也没心思审问,一掌拍做糜粉,又烧了他魂魄,这才飞向御花园。
猴子既猜出是师父来了,便也应了那小妖所言,命那国王设了香案,大摆筵席,迎接仙驾。
不一时,到了地头。
皇后遥遥望去,认得是凤阁龙楼,心中欢喜,白岳便腾起一股仙力,将她放了下去,自己却仍留在云端。
那国王正焦躁间,忽见金圣宫娘娘自门外款款走进,登时喜不自胜,急下龙床,就来扯娘娘玉手,欲诉离情。
忽的猛然跌倒在地,只叫:
“手疼手疼”
小白龙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嘴脸,却没福消受,一见面就蛰杀了也”
那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朝众人敛衽一礼,道:
“陛下且住,是紫极天枢荡魔大帝救了臣妾,不是说话时候,当与百官迎接仙驾,叩谢隆恩才是”
那国王一听,也顾不得痛了,忙率百官迎出门外,整衣捻香,一个个望空礼拜,叩首不已。
白岳才落下云头,笑道:
“诸位免礼,那麒麟山獬豸洞一众妖孽,皆已授首。金圣宫娘娘得仙衣护体,三年来并未受侮辱,可喜可贺”
国王又拜,那娘娘娇声道:
“臣妾身上生了毒刺,手上有蜇阳之毒。自到麒麟山,与那赛太岁三年,那妖更不曾沾身,但沾身就害身疼,但沾手就害手疼。”
众官听说,道:
“似此,今后怎生奈何”
国王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娘娘身子清白,忧的是自今往后,却也不得亲近,如何是好
忽听得那半空中,有人叫道:
“大帝,我来也。”
众人一惊,具抬头观看。
只见半空中一个道人,祥光道道,瑞气翩翩,棕衣苫体,足踏芒鞋,手执龙须蝇帚,丝绦腰下围缠。
猴子在天上交友甚广,认得是大罗天上紫云仙,上前迎道:
“张紫阳何往”
紫阳真人直至殿前,躬身施礼道:
“大帝,小仙张伯端起手。”
白岳一笑,道:
“免礼,这金圣宫娘娘身上五彩仙衣,却是你送的”
紫阳真人拱手禀道:
“小仙三年前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有拆凤之忧,我恐那妖将皇后玷辱,有坏人伦,后日难与国王复合。是我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光生五彩,进与妖王,教皇后穿了妆新。那皇后穿上身,即生一身毒刺,毒刺者,乃棕毛也。今知大帝成功,特来解魇。”
便走向前,对娘娘用手一指,即脱下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真人将衣抖一抖,披在身上。
白岳轻斥道:
“你这厮倒知道避重就轻,怎得不杀了那金毛犼”
紫阳真人嘿嘿一笑,道:
“那可是菩萨坐骑,大帝打得,小仙却打不得小仙此去,当自罚面壁千年,大帝万勿怪罪”
白岳笑道:
“你这厮皮赖,既保了娘娘,何罪之有”
袖子一翻,现出一个玉净瓶,里面插了根杨柳枝,腾起一股仙力,便朝紫阳真人飞去,说道:
“既然有功无过,那便该赏。这净瓶是慈航道人的宝贝,既然她用不到了,此番又是她坐骑之罪,合该与你有缘。”
紫阳真人大喜过望,便收了净瓶,躬身一礼,道:
“谢大帝赏赐,小仙告辞。”
猴子笑道:
“且住,待君王谢恩”
紫阳真人笑道:
“不劳,不劳。”
遂长揖一声,腾空而去,慌得那皇帝、皇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望空礼拜,默默祷告。
拜毕,即命大开东阁,酬谢大帝。
那君王领众跪拜,夫妻才得重谐,白岳也受了,只饮了几杯,便携猴子、小白龙跃上半空,飘然而去
国王未尽全礼,引以为憾。
之后几日,便下圣旨,命各处广建荡魔大帝庙,时时祭祀。
却把那会同馆中的唐三藏,等得心焦,难见天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