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真人似乎吃了一惊,深深吸了口气,又问:
“那你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白岳摇摇头,道:
“没有啊,就是有些人讲得好,有些人讲得不好,轮到讲得不好的,便感觉比较烦躁,不过我一向耐心好,忍忍就过去了。”
这么多人,他才不会说自己快疯了
那不是承认是学渣了么
还忍忍就过去了
听他说完,紫玉真人、颜渊夫妇齐齐吸了口冷气,颜夫人眼里甚至闪过一丝侥幸,似乎有种死里逃生的神情。
紫玉真人不确定似得又问了一遍:
“过儿,你老老实实跟姑姑说是不是所有人讲道,你都认认真真听完了”
“是听完了啊,怎么了”
白岳愈发糊涂了,难道我应该睡过去,不要听吗
“妖孽”
紫玉真人吐出两个字,同情的看着颜夫人,后者却似已经想开了,展颜一笑,朝丈夫努努嘴。
颜渊叹了口气,以手扶额,苦笑道:
“杨小弟果然天赋异禀,说实话自第十八代掌门以来,无论这天女散花还是万剑归宗,却没有一人能像杨少侠这般将所有传承者的感悟尽数听完的”
白岳奇道:
“为什么啊,难道嫌他们讲的不好吗”
你才讲的不好
颜渊翻了个白眼,忿忿的道:
“自十八代掌门之后,后面的传承者便需聆听前十人,神识便耗损一成。往往听到后来便头痛欲裂,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将神识缩回识海,这醍醐灌顶之术便即中断,后面自然没机会听了”
白岳皱眉道:
“头疼我怎么头不疼”
颜渊气道:
“你是妖孽”
你才是妖孽,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其实,九转元功魂体同修,白岳的神识在渡劫后便已堪比准圣,此时第二转大圆满,早已超过颜渊等人许多。
再说,蜀山派一向极重培养道统,若有资质上佳的底子,早早便得了传承,绝不会拖到准圣。
况且拖到准圣时,师父也扛不住啊
蜀山第二十七代掌门人,就是因为优柔寡断,难以抉择下一代掌门人选,便一直拖到弟子中出了一位准圣,才冒险传功。
结果,道基受损
境界直接从准圣巅峰跌落至大罗,一辈子都没恢复,传功之后便退位让贤,郁郁而终。
从此以后,继任者皆引以为戒,而颜渊夫妇明明猜测“杨少侠”有准圣实力,仍然肯以“醍醐灌顶”的神通传他功法
实在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也就是这“天女散花”对传承者的要求颇为苛刻,必须是漂亮的女弟子,且对阵法要有很深的造诣,蜀山弟子众多,貌美者不知凡几,但潜心琢磨阵法的,却又不多。
大伙儿都在磨练剑胎,同门师兄弟们今天多十把,明天多十把,日进千里,唯有她在那琢磨阵法,哪里忍还得住
况且,这天女散花入门虽易,精通却难了,大部分招式都要将阵法融入剑阵之網
没那金刚钻,谁敢揽那瓷器活
因此,天女散花并不像万剑归宗那样代代相传,这么多年过去了,到颜夫人手中,也只是第十九代,白岳才没有继续听下去,颜夫人也因此逃得一劫。
当然被她一试,夫妻二人便愈发肯定“杨少侠”是准圣了。
颜夫人忽然笑了笑,虚弱的说:
“凶险是凶险了些,不过杨少侠恐怕已经得了神髓,却比历任传承者理解得都更加通透,若你肯学阵法,将来这天女散花怕又是另外一种境界了”
白岳抱拳一礼,肯定的说:
“夫人,阵法我也会一点我这就练,绝不让夫人白辛苦”
说罢,也不挑地,就席地而坐。
将紫郢剑横放在膝上,便调集浑身仙力,按照天女散花的路径将仙力一层层输入剑中
温养剑胎
过不多时,紫郢剑上渐渐蒙了厚厚一层氤氲仙气,宛若一个大茧,已经看不到其中紫色剑芒,只有仙气周游流转。
“这孩子,急什么”
紫玉真人有些不满,她还急着让白岳去天庭躲猫猫呢,颜渊却甚是欣喜,紧了紧夫人腰间的大手,笑道:
“你猜他几年能炼化剑胎”
蜀山弟子第一次炼化剑胎一般都要师父帮忙,毕竟起步只是下品人仙初期,要将一柄剑炼温养成为剑胎,最少也要十七旁照料着,三年左右就成了
因此,那剑胎上便留有一丝师父的神念。
这便是颜夫人之前所说“授业师父能时时感应”了,其实也有好处,毕竟剑胎入紫府元神内温养是极凶险的,倘若走火入魔,重则立时毙命,轻则紫府被毁,便成废人一个。
师父便须时时照料,处处提点,以防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儿们练着练着,把自己废了
白岳有蜀山的编年体断代史,这些自然知道。
但他没开口,颜渊夫妇也不好替他决定,想着让他自己先炼化一段时间,毕竟还得很多年,遇到难处再帮也来得及
再说,蜀山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人不靠师父帮忙,就能独立炼化剑胎的,远的不说,眼前颜渊夫妇便是。
独立炼化之后,剑胎更加贴合,大有好处
颜夫人笑道:
“你用了七年,杨少侠怕是用不了那么久,兴许三年就成了”
颜渊脸一黑,郁闷的说:
“三年太短了吧,凭什么比我快那么多”
话音未落,便听“锵”的一声剑鸣,宛若虎啸龙吟,声震云霄,在场众人手中长剑、丹田剑胎皆低鸣相和
白岳膝上那大茧急剧缩小,忽然从中破开一道裂缝,一道紫芒“嗖”的一下飞出来,又一头钻进白岳丹田。
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愣了半晌,颜渊才不可置信的说:
“这这么快”
颜如玉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爹爹连三年都嫌短,可人家连三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颜夫人无奈的瞥了她一眼,紫玉真人看了看颜渊越来越像锅底的脸,咬着下唇,到底是没笑出来。
挽起闻缨,拂尘一甩,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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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