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点,白岳便悟了。
姮娥的伤口难以愈合,是因为里面又一道残破的真火法则,非天道圣人难以拔除,只能生捱,长了又坏
果然跟这状况很像啊
瑶池圣母是上古大神,在准圣境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这一身法力虽然称不上有规则之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弭的。
至于东皇钟,那就更变态了
想起之前度魔神天罚,这不是一样样了么,直接回复肉身是不可能了,只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就是不知道, 这羊毛薅得薅不得
伸手拍散了头顶的瑶池之水,将周身仙力凝聚成一股,使一个“夺”字诀, 朝那两股作祟的仙力扑去,三股力量甫一触及,便听“咔”的一声,他伤处又崩裂了一块。
再看那两股仙力,一股并未削减,仍在侵蚀新鲜的血肉,另一股却像灵蛇一样缩了回去,这时又化作小太阳的东皇钟忽然“嗡”的一声轻响,便飞过来,罩在白岳头顶。
那灵蛇似的仙力忽然蟠曲起来,须臾凝聚成一团金光,便从白岳伤口中脱离出来,“嗖”的一下,飞入东皇钟。
东皇钟晃了晃,又飞回去,做他的太阳。
“握草”
白岳目瞪口呆,合着你能收回去啊, 还早不收,晚不收,爷们儿受苦的时候你在一旁看戏,眼见着要被薅了,才动手
要不要这么小气
白晶晶看了看东皇钟,疑惑的说:
“岳哥哥,那钟怎么了”
白岳郁闷的说:
“它在帮我疗伤,理论上已经好了一半。”
“哇,这么快”
白晶晶大喜,白岳却有些失落,感觉又错过了一个亿,这股子金灿灿的力量,必然不输于万年凌云钟乳
可惜这货跑得倒快
算了,看在你就我一命的份儿上,爷们儿不计较了
收拾心情,将浑身仙力分散开来,均匀撒布在伤口四周,调兵遣将围追堵截瑶池圣母留在他伤口里的那一股力量
一晃, 十二天过去了。
白岳的伤势已经恢复, 吞噬了瑶池圣母的馈赠,还喝了很多瑶池之水, 稳稳停留在第二转第七个小境界,是上品人仙了。
这么一耽误,去人间的计划又要往后退。
萝莉,已经在催促了
“叮,宿主当前仙力等级约等于上品人仙初期,系统将为宿主匹配高一级体验对象,请稍后”
“晶晶,我出去一趟”
在第二姮娥脸上吻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事。
这九转元功连瑶池圣母残留的力量能薅掉,那姮娥伤口里那一道残破的真火法则能不能薅
若是能薅,岂不是发达了
那可是法则之力
眼前已经出现三个备选项:
花果山日值功曹孙兴、合欢派信使、天蓬元帅府门子
白岳不由一愣,这次怎么跟色猪与合欢派有关
就是不知道这信使带的是不是口信,到时候难免露馅儿,要不然倒可以去瞧瞧他们有什么阴谋
算了,还是看猴子去,好歹是个有名字的
白晶晶已经习惯了,见他忽然伸出手指,便知道他要走,于是踮起脚尖,在他脸上“木啊”一下。
手指一点,白岳原地消失。
渡劫前白岳还搭过日值功曹孙立的便车,知道这差使可以自由出入南天门,不过这孙兴却已经下界了。
眼前碧蓝天空,脚下不远,正是花果山。
白岳并没有急刹车的感觉,显然这孙兴停在这儿很久了,不由有些担心,莫非日值功曹是在半空中办公的
那我,怎么去见猴子
过了一会儿,花果山腾起一朵仙云,仔细一看白岳顿时乐了,来的居然就是孙立那老小子
“孙立大哥,你终于来了”
白岳乐呵呵的迎上去,有熟人好办事儿啊,他还不知道日值功曹是干什么的呢
孙立微微一愣,红彤彤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老弟,我没误了时辰吧”
我哪儿知道
瞧你这一身酒气,难道这差使还能白嫖酒喝
白岳随意道:
“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跟那老猴子多喝了几杯”
孙立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本册子,封面上别着一根毛笔,居然有一丝不舍,摸着那册子说:
“老弟,你这次要呆多少年”
多少年
不是日值功曹么,难道不是一天一轮岗,你问我我问谁去
只好装模作样的打了个饱嗝,含含糊糊的说:
“我哪知道,跟韩宝驹那厮喝多了”
孙立顿时笑道:
“你真行,下来的时候,天王没骂你”
白岳一瞪眼:
“我又没喝醉,再说你看出来我喝酒了”
那倒没有,连酒味儿都没有
这掩饰的法儿不错
孙立不难烦的说:
“得了吧,待会儿再找那老猴子喝去这花果山可是个好地方啊,哥哥都舍不得走了,公文呢”
白岳往怀里一摸,果然有封文书,自己也没看,便递给孙立,见他展开公文,才凑过看,顿时惊了。
“沃日,三十年”
孙立却似乎颇为满意,乐呵呵的把公文还回来,笑着说:
“嫌少啊,没事儿,下次估计又是你这差使也没人抢,轮来轮去也就咱哥俩签字吧”
谁踏马嫌少了
孙立已经抽出那笔,拿舌头舔了舔。
又翻开那册子,翻到最新一页,上面已有年月日,看上去还是个挺精致的日记本,便见他在最新一行写下:
辰时一刻,孙兴按时到岗。
孙立。
孙立把笔递过来,白岳觉得有些膈应,舔是不可能舔的,遂就着那点儿湿气,在后面跟了一句:
辰时一刻,孙立及时交岗。
孙兴。
一看那狗爬也似的字迹,孙立顿时嘲笑起来:
“握草,看你写的这是啥,还说没喝醉呢”
白岳翻了个白眼:
“要不,我涂了吧,明儿再写”
“别,千万别”
孙立吓了一跳。
“你可真醉的不轻,这玩意儿是能涂改的么赶紧找地方醒酒去,千万别瞎写”
白岳满口答应:
“好好好,知道了罗里吧嗦”
孙立把册子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花果山又嘱咐道:
“赶紧睡一觉,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