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江是昌鹖王的亲弟弟,是回鹖手握重权的大臣,他的府邸是四进带大花园的宅院,是永昌城内除了昌鹖王的王宫和滕里的宅院外,最豪气的府邸。
姜二爷嫌弃素江的品味差,看不上正宅,选了最靠近外院、方便进山的二进院的小院落脚。姜二郎和江凌住在姜二爷左边的小院,姜留住在右边的小院。
任命二姐夫为永昌知府的圣旨下来后,姜留便让将很有暴发户气质的正院,改为了清幽雅致的适居院落。一任知府为期三年,二姐早晚会过来与姐夫团聚,姜留想让二姐住得舒服些。
待姜留到了第三进的正院,姜留发现二姐夫此行只带来两个脸熟的婆子过来,心中很是满意。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后,姜留回到二哥的院子,发现二哥和二月姐都不在,只有三郎在房里啃瓜,便向他问起家里的情况。
姜三郎拿着瓜连比带划,重点讲了大哥中状元的盛况,然后又讲了府里兄弟姐妹们的趣事。姜留听得津津有味,感慨道,“七弟和七妹、大姐儿他们都会跑了,我出京时他们还不会走路呢。”
“你起码见过他们,二叔还没见过呢。”姜三郎抄起茶杯灌了两口茶,冲着姜留挤挤眼睛,“你猜廖元冬现在在干什么”
姜留颇为嫌弃地转开脑袋,“有话快说,别挤眉弄眼的,眼睛本来就小,再挤就没了。”
姜三郎扔下瓜跳了起来,“胖六你找打是不”
姜留站起来拍桌子,“肥三你才找揍咱俩出去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是孙子”姜三郎叫嚣着卷起衣袖,“走”
“走去哪”
这声音
姜三郎咔吧咔吧转头,果然见是江凌回来了,立刻堆起满脸笑,“凌,凌哥,你热不热,要不要吃瓜,还是来杯茶”
见姜三郎屁颠屁颠地给江凌递瓜、倒茶,姜留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哥,三哥刚才说要跟我打一场,谁怕谁是孙子。”
姜三郎立刻告状,“是六妹妹先说我胖,还说我眼小,还挑衅我。凌哥你说我该不该跟她打一场”
姜留立刻跟上,“三哥说我个矮,冲我做鬼脸,还说我找打”
这欠揍的胖六姜三郎冲着江凌讨好地笑,“凌哥我就是说说,说说”
噗姜留忍不住哈哈大笑,“三哥,让你当孙子多不好意思,要不我不用狼牙棒跟你比一场怎样你长得胖脚步沉,我也不欺负你,咱比马上功夫”
姜三郎努力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低声在姜留耳边道,“你个女霸王凶婆娘,再这么下去看谁还敢娶你”
姜留和江凌同时挑眉,姜留得意地笑,“三哥,实在不好意思,你六妹妹我已经订亲了。”
“什么”姜三郎一跳多高,脸上都肉都跟着颤了三颤,“二叔居然舍得让你嫁人,你跟谁订了凌哥揍他没不对,难道凌哥输给他了谁这么有本事,连凌哥都打的赢”
姜留笑得狡黠,“这人你也认得”
“谁”姜三郎瞪大眼珠子,“黄剑云柴小八柴三哥不能啊”
未免他把认识的人都数一遍,江凌接过话茬,“与留儿订亲的人,是我。”
什么
被雷劈了的姜三郎成了木桩子,半晌才不舍的,喃喃问了一句,“胖六,我是专程来接你跟二叔的,你不跟我回康安了”
姜留没想到三郎得知自己和江凌订亲,第一反应竟是这样。她含笑温和道,“回。”
“那你俩”姜三郎的小眼在江凌和姜留之间转了转。
江凌吃了口茶,“回康安成亲。”
姜三郎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凑到江凌身边小心试探道,“凌哥你既已跟留儿订了亲,论理你现在该给我叫三哥,我给你叫六妹夫,对吧”
确实是这样,江凌叫得非常痛快,“三哥。”
姜三郎咧开嘴,“六妹夫嘿嘿”
“三哥你想多了,”姜留白了他一眼,“江凌是你六妹夫不假,但他可是我未来的夫君,你说他跟你亲还是跟我亲”
一道惊雷下来,又把姜三郎劈傻了,他半晌才嗷了一声,“那我岂不是要被你欺负一辈子”
“嘿”姜留凶悍地咧开嘴,凶巴巴地冲他露出满口整齐的牙齿,“嗷”
“不要啊”姜三郎受不了这打击,两手抓住头发冲出房门跑了。
“嘿嘿”
真是太好笑了,姜留拍桌子笑了几声,抬头却见江凌双目灼灼地望着自己,她眨巴眨巴眼睛,“哥,你怎么不笑”
江凌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我的
方才只想气一气三郎的姜留,小脸红了。
江凌的手指眷恋着她的秀发,低声诱哄道,“留儿再唤一声好不好。”
姜留吭哧道,“本来就是嘛”
“是什么”
“未来的夫君。”
“不想听前三个字。”
“”
姜留小脸爆红,鼓起腮帮子道,“这三个字得挂好几年呢。”
江凌愉悦低笑,笑声震动姜留的耳膜,震动她的心脏,“留儿着急了”
被冤枉的姜留跳起来,“我才没有”
“你没有,是我急了。”江凌把轻轻她抱在怀里,委屈道,“二姐夫到了,父亲定要带着我与二姐夫四处去应酬各路官员,然后父亲就要带着你回京了。我们一别两三载,留儿回去后不要喜欢上别人,可好”
姜留立刻应道,“好”
“那留儿去掉前三个字可好”
怎么又绕回来了,绕不过他的姜留晕乎乎。
“夫君”
“夫人。”江凌双臂收紧,情难自禁地将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不想让你走,不想跟你分开,“我当然跟你更亲,以后你想怎么欺负三郎都可以,一个人欺负不够,我跟你一块收拾他。不收拾,他不长进。”
因紧紧贴着他,身体刚开始发育,害羞得不敢用力呼吸的姜留,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三郎你惨了,三郎你完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