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阴森幽暗的地牢中,潮湿的墙壁上有水珠顺着森绿色的苔藓滴落在墙角。
赵天刚呆呆地斜靠在石头堆砌而成的床上。
他面目狰狞,头发散乱,脸上道道早已凝结成疤痕的伤口,无一不在诉说这个看起来宛如五六十岁老人,实则刚刚年满三十岁的青年曾经遭受过的悲惨遭遇。
“大夏皇朝。”
赵天刚嘴中轻声呢喃着一个名字,眼中黯淡无光,心如死灰。
十年前,太玄门莫名被通缉,那些峰主以及长老们各自携带核心弟子逃走。
至于向他这般的普通弟子,只能就地遣散。
在逃亡路途中,赵天刚和几个关系交好的同门一行逃走。
本来想的是大夏皇朝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小人物。
哪成想,大夏皇朝居然连一个普通弟子都不想放过,就是为了逼问何秋的各种信息。
可他只不过是战峰的一个普通弟子,只知道何秋在早已沉寂良久的拙峰的弟子。
其他信息根本不知道。
在被拷问之时,那个审问他的人只说让他老实交代,可却只说了让他说有关何秋的所有事情,不管事情大小。
出于被无辜牵连的一些愤恨,赵天刚自然毫不犹豫地把何秋给卖了。
甚至将一些流言都给说了出来。
然后,审问他的那个人就开始接着拷打他。
让他接着说,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知道的都说了。
这么硬逼着他说一些根本不知道的事,还不说具体是什么事。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赵天刚十分苦闷。
之后在严刑拷打之下,开始动用想象力,编造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故事。
从何秋的出生开始说起,而后被溺爱长大,后来因为招惹修士,被灭满门。
然后掉入悬崖,得到太阳圣皇的宝藏,最后拜入太玄门,名传天下。
在赵天刚的讲述下,那个审问他的来自大夏皇朝的修士听的十分认真,还拿出来了一瓶美酒和一碟小菜。
听着故事喝着酒,哼着小曲吃小菜。
然后那个修士吃好喝好,听完故事后,抽打他的鞭子力气更大了。
最后,那个修士实在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消息,也就放弃了。
赵天刚也就这么被关押了十年之久。
“唉,人生如梦”
他瞳孔放松,双眼无神,直愣愣地盯着墙面,却没有将目光聚焦在其上。
回顾他的一生,从得到一本残卷,而后努力开辟苦海,加入太玄门,最后落入大夏皇朝之手,生死不由己。
其中心酸有谁可以知晓
其他同门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只剩下他一人。
赵天刚他自己又无父无母,真的成了所谓的孤家寡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男人来到牢门前,神色慌张而又古怪。
随后,那个男人打开了牢门,带着恭敬之意说道,“道兄,还请出来。”
语气中不乏一些谄媚之意,让赵天刚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早就没什么价值了。
从将近九年没有审问过他就可以知晓。
所以赵天刚不觉得对方这么对待自己是有什么阴谋。
可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刚被大夏皇朝的修士抓到之时,也就是一个彼岸修士。
经过这十年的折磨,因为没有分毫修行资源,现如今还是一个彼岸修士,怎么会值得对方骗自己
赵天刚百思不得其解。
太玄门旧址。
一百零八峰。
“拜见圣人”
大夏皇主扑通一声,直接跪拜在了地上。
他以头抢地,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丝血迹在他额头上流下,滴落在地面上,而后被土壤吸收,渗透了进去。
大夏皇主在前几天就得到了消息。
何秋在姜家现身,而且已经成为了一个圣人。
本来他是不相信的,可经过多方确认,他不信也得信了。
一个圣人啊,这是何等的令人头疼。
大夏皇主无比悲愤的想道。
其实何秋与大夏皇朝的恩怨,与他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上一代大夏皇主以及那个不是他们这一脉的皇叔惹得。
如今他们死了,直接一了百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种局面。
还有那个血龙圣人。
干嘛非要把人家太玄门给追杀的这么狠
还因为抓不到何秋,就杀了九成九的人泄愤,这不是有病吗
太过恶毒了,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大夏皇主丝毫没有想过,这是他自己下的命令,只是为了讨好血龙圣人。
当初血龙圣人只是在搜魂之时,随手杀了几个而已。
他就直接将大部分抓到的太玄门修士全都咔嚓了。
只剩下不足一百个连被搜魂的资格都没有的低阶修士。
这让大夏皇主在知道何秋成圣之时,直接浑身发颤,现在也不顾皇主的脸面,当着一群人的面直接下跪叩首的缘故。
何秋看着叩首的大夏皇主,吩咐青蛟王煮了杯茶,就在旁边喝了起来。
他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回想着脑海。
一部部经文的精义在何秋心头流淌而过。
一团繁杂而又玄妙无比的信息逐渐在他仙台处缓缓流转,接受着何秋感悟众多经文得到的真意。
“快了。”
何秋吐出两个字。
让一旁的太玄门众多长老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此时,太玄门门主的目光极其复杂。
他只不过是认为何秋今后可以重振太玄门威名。
甚至已经做好了藏头露尾一辈子的打算。
可现在只不过过了十年,何秋就传消息给他,说自己已经成圣了。
让他去联系太玄门的长老,准备重建太玄门。
如今,太玄门门主聚拢了五十多位主峰的重要人物。
至于其他人,或许有的人已经遇害。
这很有可能,毕竟当时虽然他们很迅速的躲藏了起来。
可追杀他们的人不只是大夏皇朝,还有着其他对大夏皇朝为何突然通缉整座太玄门这件事,有着好奇心的诸多势力。
也有可能,有一些人信不过他,不想冒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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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