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盟胜过这一场,占据了猩猩滩,已算推进到了日月神教门口。
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就是上黑木崖唯一的路。
少林寺派人扼守了这条要道,招来各派掌门,商议如何攻打。
崔孟代表华山派,倒是有资格参加。
方证颇有些意气风发,开口道:“今次全赖各位英雄之力,攻到魔教总坛。
眼见这两百年来的江湖毒瘤,便要叫众位铲除。这一番天大的作为,定会流传后世,供人敬仰。
不过黑木崖守卫森严,不可掉以轻心。咱们且修整一两日,养足精神,后天攻山,如何”
群雄倒是无异议,只是冲虚有些担忧:“这些天来,除了魔教长老,地位更高的四大堂主一个不见,恐怕其中有诈。”
方证点头道:“道长所虑不无道理。不过我派既然邀请大家前来除魔,怎会没有准备。
前些天打到了消息,为任我行之死,风雷堂主童百熊和魔教大总管杨莲亭有了冲突,两人都受了伤。
东方不败一怒之下,罚二人在黑木崖禁闭,召了其余三位堂主处理事务。
这也是咱们这一趟,五岳剑派进攻方向并未受到多少阻拦的原因。”
不少掌门,如青城派余沧海、峨眉派金光上人等,都带着点羡慕看向天门道长、莫大先生几人。
方证有些可惜,早知道这样,就不会把攻打魔教四堂的任务给五岳剑派,而是分配给亲近的门派。
冲虚道长道:“方丈果然深谋远虑。既然少林派早有准备,老道也放心了,不必多想,跟着方丈行事便是。”
其余掌门也附和。这一段时间的大战,少林派虽然居中指挥,但并未搞什么特权,门下弟子死伤也不少。如此公正,倒叫其他人不好多说。
崔孟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会后找到冲虚,问道:“道长,我记得分派任务时,洛阳金刀门乃是跟随武当一路,为何这次没见到王老爷子”
临近出发时,林平之找了过来,请求他稍微照顾一下王家。眼下没见到人,难不成是出了事
“你不知道”冲虚道长脸色古怪,道:“在遭遇魔教第二次堵截时,王元霸的二儿子胳膊被砍断了,这一家吓得厉害,不辞而别回了洛阳。”
崔孟有些无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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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猩猩滩往黑木崖的小道上,一路都有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
除魔盟付出不小的代价,终于通过这关,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隔着近百丈的河道,对面才是魔教总坛的真正所在。
河上并无船只,众人正有些不知所措,方证吩咐一声,从后阵出来一队人马,皆是精干的光头和尚,背着厚重的木板,不断抛入河中。
木板长宽都有五尺,四周装有钩链。和尚们跳入水中,将钩链相连,不过多时,一条由三行木板拼接成的“大道”就架到了河的中央。
“方丈准备周全”群雄见得少林连这个都计算到了,纷纷赞叹,对此行更有信心。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崔孟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其他门派还是草莽作风,少林已贴近军队,难怪能够屹立如此多年。
日月神教自然不会让除魔盟这般轻易架起桥来,忙催过来几艘小船,擎着长枪、鱼叉乱刺。
更有会水的,逃掉衣衫,口咬利刃,赤条条的跳入水中。
方丈见状,忙转头道:“冲虚道长、莫大先生,嗯,还有崔少侠。”
他看见崔孟,又补充一句:“几位轻身功夫了得,剑法高超,还请出手相助,务令魔教贼子不能破坏造桥。”
崔孟二话不说,先一步踏上浮桥,冲向日月教的小船。
这桥板倒不是多厚,且放在水面,很是不稳。但寻常人走来,小心翼翼也都能过得去,何况练武之人,下盘尤要稳固。
三五十丈的路,片刻就已到达。迎面就是一柄长枪刺来。
崔孟瞅准来势,并不停歇,只将头一偏,让过枪头,手里长剑早已出鞘,轻轻往前一递,划过这人喉咙,突入船中。
小船上有七八个人,举着长枪鱼叉,围了过来。这些兵器,在平地上,还有些威力,此刻却不好施展。
不过船上空间不大,崔孟也不好腾挪。他念头一转,脚下猛然一沉,使了个千斤坠。
船立刻往下一压,日月教众略显踉跄,手中兵器却不停止。
崔孟提气往上一纵,跳起八尺高,躲过长枪鱼叉。
那船也因突然少了一大重量,往起一窜。船上之人再也站立不稳,前仆后仰,兵器乱刺,乱做一团。
崔孟趁机落下,长剑一闪,唰唰唰唰的几下,将这些人尽数杀死。
回头看来,旁边船上的冲虚道长和莫大先生等,还在纠缠。
群雄远远见着,无不喝彩。
左冷禅冷冷的说道:“智慧了得,剑法无双。等过几年,唯一的短板内功补全,嘿嘿,这江湖就是这年轻人的了。”
方证脸上并无异色,微笑着道:“是啊,仿佛让人看见当年的风清扬老先生。华山派何其有幸,天才层出不穷。”
崔孟杀掉这一船的人,并未回去,守在桥头,令对岸那欲要再度支援的日月教众踌躇不前。
突然河底咕嘟嘟的冒着气泡,他还以为是对方水鬼使坏凿船,却见十几具尸体浮出水面,都是先前日月教下水的弟子。
再看冒出水面的光头和尚,一脸凶样,便知少林派这些个弟子,也不仅仅是搭桥的杂役。
等旁边冲虚道长等人解决完对手,几人护着,浮桥很快搭到了河对岸。
还剩几丈的距离,大派掌门已经冲来,借着几条小船,到了岸上,一阵杀戮,清除了岸上日月教驻守的教众。
再往上便是黑木崖,一路上山,道路陡峭,地势极险,肉眼可见的有些地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不少日月教众守在其中。
群雄观察一阵,脸色凝重,若是要强行攻打,还不知要填上多少条人命。于是大伙纷纷看向方证,看看其还有何等妙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