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会所。
萧明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会所经理满头大汗地站在冷风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豫哥,您总算是来了。”
对方看见萧明豫,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萧明豫用牙齿刮了刮下唇,透出一副狠戾的不耐,“里面什么情况了”
会所经理赶忙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试探,“豫哥,您和容大小姐”分了
最后两个字还挂在嘴边,面前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已经越过他走进了大堂。
会所经理跟着男人走进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当初容大小姐就是把萧明豫当成了会所少爷给带走的。
美其名曰要包年,也不知道今晚是来退费还是来续租的。
会所经理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刚来到容娴所在的包厢,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面探头一看,麻了。
四五个夜场的少爷跟花蝴蝶似的在房间里瞎忙活,摇骰子的,倒酒的,唱歌的,讲笑话的
容娴则穿着一套女士西装,叠着腿静静地抽烟,不像来喝酒放松的,反倒有种手握百亿合同等待洽谈的孤冷感。
真,大姐大作风。
不到二十分钟,来了三个女的。
都是容娴这个圈子里玩的特别好的姐妹。
各个家境不俗,单身的,离异的,外加一个不婚主义。
基本上聚齐了各种类型的大龄剩女。
容娴没想过再找一个男人替代萧明豫。
单纯想喝点酒,顺便释放压力。
几个好姐妹都到了之后,大家端着酒杯敬人生,敬金钱,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中途,容娴喝得有点多,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刚擦掉脸上的水珠,身后卫生间的大门突然被人关上。
容娴顺着镜子看了一眼,表情微怔,“你”
再次遇到萧明豫,始料未及。
短暂一秒过后,容娴继续补充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你重操旧业了”
萧明豫左肩抵着门板,单手插兜,懒懒地扬唇,“怎么容大小姐又来寻觅猎物了”
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容娴不想和他废话,现在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就能想起西餐厅里的场景。
她丢开纸巾,转身昂了昂下巴,“起开。”
萧明豫恍若未闻,笑容愈发讽刺,“今晚还打算领个新人回去”
“有空瞎操心我的事,你不如唔。”
容娴早就知道萧明豫是一只披着奶狗皮的狼狗。
但在卫生间这种地方被他摁在门板上亲吻的事,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恰好,身后的马桶隔间里,有个姑娘刚好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卧槽,现场直播好劲爆”
“萧明豫,你他妈别发疯。”
容娴穿着高跟鞋抬脚踹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开口,余光就看到那个刚上完洗手间的姑娘,默默退回了隔间,并上了锁。
这时,萧明豫单手钳着容娴的下颚,眯眸,眼底噙满危险的暗芒,“咱俩到底是谁发疯”
“松开。”
萧明豫不予理会,反而重重地压着她,“大半年了,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容娴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闹堂堂正正的分手,你说我跟你闹”
“既然没闹”萧明豫拇指摩挲着她腮边的肌肤,笑得狡猾,“那和好”
容娴:“”
无赖
她闭了闭眼,口吻愈发僵硬,“要么我走,要么你自己滚,别找不痛快。”
萧明豫低眸看着她,距离过于贴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女人颤抖的睫毛。
明明没那么抗拒他的靠近,偏偏那张嘴比死鸭子还硬。
容娴有点上头,更受不了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隐约还带着一丝腻人的香水味。
她想到了中午在西餐厅见过的那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柔情似水。
大概男人都喜欢那样春风化雨的温柔小意。
容娴的思路跑偏了,头脑昏沉沉的,来自内心深处的年龄焦虑也见缝插针地窜了出来。
她其实比萧明豫大了不到两岁,她记得第一次脸面,他用低沉沙哑的语调喊她姐姐
压在心底的记忆和情绪突然间清晰起来,容娴也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被他的出现冲昏了头脑。
萧明豫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容娴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后来,就连怎么离开的会所都没了印象。
隔天,清早六点,容娴被疼醒了。
下腹胀痛,感觉强烈。
她揉了揉太阳穴,意识还没清醒,却也知道是痛经的老毛病发作了。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有片刻的茫然。
这不是她的公寓。
容娴想到昨晚的经历,下意识有些紧张。
她别是被人给捡尸了吧
被子下的触感很明显,只有内衣,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雄性生物。
卧室里光线昏暗,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到那张熟睡的面孔,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上来无以言说的窒闷。
狗东西,臭无赖。
容娴抬腿踹了他一脚,翻身坐起,动作过猛,忍不住嘶了好几声。
背后,床褥颤了颤,男人喑哑的嗓音飘了过来,“挨踹的是我。”
言外之意,你嘶什么。
容娴肚子疼的厉害,不想和他废话,扶着腰站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床单了一小块。
萧明豫顺着她的动作看去,浓眉一皱,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日历翻看了几眼,眉心越蹙越深。
她的经期不该在今天。
萧明豫凝视着容娴的背影,挑眉道:“洗手池下面第三个格子,有卫生棉。”
容娴捞起脚凳上的浴袍,进了洗手间就打开柜子,果然看到里面摆着两包她常用的卫生棉。
这里是酒店,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未卜先知
容娴头昏脑涨,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女人生理期的情绪本就不稳,她在洗手间呆了四十分钟,简单冲了个澡,打理好自己就走了出去。
男人还懒散地躺在床上,指尖夹了根烟,目光随着容娴而移动。
女人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大致看了看未读消息,也没回复,侧身坐在床头,环胸睇着萧明豫,“昨晚怎么回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