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就站在方宇身旁,两条硕大的臂膀正以不可思议地扭曲姿势抬起,然后交叉勒紧自己的脖子。他被箍得直翻白眼,脸被勒成了猪肝色,嘴唇歪扭着张开,一条暗红色的肥舌吊落出来,显得既滑稽又诡异。
不过即便如此,老阎还没放弃挣扎,他浑身紧绷,看得出来正在同这股不知名的诡力拼命角逐。他的意识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和方宇一样,大脑被恶鬼极端的负面情绪侵袭,使他不得不以掐死自己的方式获得解脱。
方宇看了一下,紧跟着伸出双手,捉住对方的一对手腕,然后使劲往外拉扯。
“嗯”
就在这个时候,老阎突然松开双手,以方宇意想不到的方式陡然暴起而后庞大的身躯如同提线木偶那般,被一股诡异地力量操纵着,朝方宇猛地撞来方宇连忙一个撤步躲避,同时瞄准老阎肥硕的肚皮用力蹬了一脚,老阎二百多斤的庞大躯体直接被方宇踢得往后翻飞,将身后一张圆形的木制餐桌砸得四分五裂
按照正常的逻辑,一般人受到这种程度地重创肯定会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半天爬不起身才对。但此刻作为“提线木偶”的老阎,却完全感受不到肉体的疼痛,几乎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像是背上长满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弹跳起来,把两条臂膀抻直,如同一头僵尸,两只手掌对准方宇掐了过来。
方宇纵身一跃,直接蹿到窗边,伸手一拽就把窗帘扯了下来,跟着以闪电般地速度,借窗帘为绳索将老阎的身体扎扎实实地捆住了。
老阎拼命挣扎,睚眦欲裂的样子,恶狠狠瞪视着方宇,眼里充满阴冷怨毒。然而不待他挣脱束缚,方宇又重新扯落一条窗帘,缠绕在老阎身体,把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如同一只肥硕的蝉蛹。被诡力操纵着的老阎此刻终于消停了一点,不再作徒劳地挣扎,只是站在原地阴恻恻地目视着方宇,也不知怎么回事,扭曲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相当阴险地诡笑。
“嘿,嘿嘿”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方宇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笑你妈了个b的”
他对着被厉鬼控制的老阎破口大骂,又朝对方脸上吐了一口浓痰,跟着一脚踢在对方太阳穴上,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咯咯”
不过这厉鬼似乎满不在乎,即便是躺倒在地仍然从喉咙里挤出一连窜低沉、阴险地怪笑声。
直到方宇“祭”出吸血魔剑,这厉鬼脸色这才陡然一变,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宇手里的剑。
“唳”
一声凄厉无比地尖啸声骤然响起,刺入方宇耳膜令他不得不捂住了耳廓,等尖锐地鬼啸逐渐衰弱下来以后,那凶魂不知何时已然遁走。
没过一会,老阎慢吞吞地睁开眼睛,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方宇坐在他身旁,手里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
“喝点水”
老阎接过杯子,将带有一股消毒粉味道的自来水灌进喉咙,意识逐渐清明了些。
“我,还活着”
他似乎难以置信,遭遇那种程度的凶魂,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
“你刚刚被那东西给缠上了”方宇提醒他。
老阎怔怔地望着四周,只见金黄色的光雾洒在窗边,透过窗户可以望见外面被夕阳晕染成金色的天空,以及在空中不断冲刺着飞行的群鸟,还有汽车的轰鸣、孩子地欢声笑语,以及各种嘈杂的声音。
老阎恍若隔世,瞪大眼睛望着方宇,半天才回过味来:
“啧,这么说,是你救了我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
“我意志力比较坚定”方宇解释道,“那东西会利用极端的负面情绪操纵你的意识”
老阎恍然点头:
“呃,是是这样的,很多年前,跟着师父去做活,就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碰到过那次的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凶险,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费尽力气,勉强才”
“你知道那东西什么来路吗”
方宇问他。
这个副本世界的鬼,跟上一个副本完全是两个概念,使得方宇很难掌握其行动轨迹。
老阎从沙发上坐起来,挠了挠头,回忆道:
“刚刚一进门,我俩就着了这东西的道,唉,等我反应过来都已经迟了,脑子全给搅成了一团浆糊不过,这东西的来路嘛,还算是让我摸到了一点头绪”
“怎么说”方宇惊问。
老阎皱起眉头想了下,这才开口道:
“这东西怨念颇深,不是一般的冤魂恶鬼,很可能是这积阴地中的鬼王”
“鬼王”
这个倒是很好理解,不过让方宇感到困惑得是,为什么这所谓的“鬼王”偏偏会找上自己呢
阎半仙站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一边惊讶道:
“这房子的位置很是奇怪”
他又拿来罗盘,在房子每一处都“勘探”了一番,好像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看样子,老阎似乎发现了一点情况,但又不太能确定情况是否确实如此,因此试图在房子里面寻找证据。
“咦”
他走到主卧,伸手敲了敲床头的墙壁,顿时传出一阵中空地闷响,好像这墙壁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
方宇有些讶然,但他不想打断老阎地思考,所以耐着性子跟随他一起探秘。
老阎手捏着罗盘,眼睛死死盯住罗盘中心的指针,然后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不管他置身在房子的哪一个方位,指针都会精准无误地指向主卧那面中空的墙壁。
“下楼看看”
老阎嚎一嗓子,突然迈开脚步冲出门外,方宇连忙追了上去。二人急匆匆跑到楼下,老阎抬头望着房子的外墙,又换了几个角度看看,最后指着那堵中空墙壁外面,道:
“老弟你看,这一面墙有点古怪”
方宇抬头一望,不仔细看的话,确实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和中空墙壁联系起来看,就会发现,这堵墙确实有点问题,好像比其他的墙厚了几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