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陪方宇去问了物业,那边表示只有房东的电话,“垃圾管理费”都是按房主的名字收,租客他们一般不统计在内。
房东电话方宇自己就有,昨天还因为退租的事和对方吵了一架,房东这会估计气都还没消呢。
不过方宇可不管这些,先不说任务不任务的事,就是手腕上这黑印他心里都没底,不找到解决办法的话,发展下去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
方宇辞别老王,独自走到马路边打了下腹稿,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房东号码。
房东姓陈,是位中年妇女,这房子产权原本属于她老父母,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就由她继承了这份不动产。
电话接通后,方宇说明了情况,当然是编造了一个事实,说自己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床底下发现一个日记本,里面还夹了一串金项链,想还给失主。
房东听方宇这么一说,又不再谈退租的事,就没跟他置气了:
“哦,04年啊呃,这么多年了,让我想想想起来了是老金他们那一家啊对对对,我记起来了,还有个女儿在念高中,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给忘了电话号码我找找看,哎哟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能找到吗。你等等啊,小伙子我看你呀,也是个好人,一般人捡着这么值钱的东西,还不得偷着卖了呵呵,书没白读啊大学生”
电话那头,房东边说边找,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过了大约5分钟,她突然激动地“呀”了一声,听语气有些激动:
“找到了找到了哎哟,可不容易啊,幸亏阿姨我有个老习惯哦,喜欢把号码记在本子上,这要是存在手机里面,怕是早就不见了。哦对了,过去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老金有没有换号码你打打看,实在找不到人就算了呗,阿姨也不是教你去贪这个便宜,但是找不到人嘛也没办法,你说是吧你记着啊,电话号码是133”
房东念了一个号码,方宇当即印在了脑子里。
那边又问:
“记着了吗哦,好的好的,谢啥子嘛不用谢哦对了,昨天那个情况你处理了嘛也是不好意思,昨天阿姨我啊脾气是急了点,你年轻人多担待一下哦你看这样行吗明天阿姨出钱给你叫个保洁过来,把房子再打扫一遍,你看怎么样好好好,说实话你们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容易,阿姨我啊,能理解的。谁没年轻过呀是不是嘛阿姨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啊可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还要苦呀”
这老阿姨念叨了半天,说来说去,还不是暗示方宇自己家那房子挺好,房租便宜,地段优越性价比高,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老头老太太多,嘴碎,还让方宇别听他们乱嚼舌根云云。
方宇敷衍几句挂掉电话,紧跟着就拨打了房东给的那个号码,还是133开头的,一看就是有点年头的了,想不到还真给打通了。
“嘟嘟”声响了几下,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一听就是个老烟枪:
“喂”
方宇怕对方挂断,连忙试探着道:
“请问是老金吗”
“你是谁”电话那头显然有点疑惑。
“我是事情是这样的”方宇把原先那个事实编造了一遍,但是没提金项链,只说翻到一个旧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写了啥子嘛”
听语气那边的老金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都哽咽了。
方宇并不隐瞒,把事实说了,还有自己的遭遇一并告诉了对方,问老金他女儿当年后脖颈上是不是也有一个黑手印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只听见一阵低沉地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过了大概几分钟,老金尽量压抑着情绪道:
“唉,我女儿都死了十多年了”
老金声音悲戚,回忆起这段伤心往事很明显令他十分痛苦,沉闷地抽泣声不断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方宇换了个语气道:
“金伯,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女儿已经可是,我现在的遭遇和你女儿一样,我真的好害怕,怕自己会”
“唉,你这个没有救了”
电话那头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给方宇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当年他们夫妇俩发现女儿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女儿好像突然就变得神志不清,整天浑浑噩噩、自言自语,一惊一乍地唠叨着有什么东西要害她,非常惊恐的样子。老金和他爱人一看这情况,坐不住了,连忙把女儿送去医院检查,哪知道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诊断为精神类疾病,建议他们把孩子送去专门的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这老金哪肯啊,毕竟就那么一个女儿,又陆陆续续带着女儿去了市里其他几家医院,到头来也没什么结果。实在没办法,夫妻俩一商量,也不管生意不生意,高考不高考什么的了,女儿的病要紧,直接就带回老家,请了当地有名的高人帮来看看。
“那位高人是有点东西的”
老金告诉方宇,“请来一看,就找到了病根,指着我女儿的后脖子让我们捋起头发瞧一瞧。我一看就愣住了,那黑手印就在后脖子中心,被头发挡住了,我和我爱人一直都没发现,经过高人一指点,这才恍然大悟”
“高人就说,那是鬼手印,估计是在哪里被厉鬼给掐了脖子,抓伤了,看样子已经病入膏肓,不能保证还有没有救,只能姑且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金语气颤抖着道,“那天晚上,我们按照那位高人的嘱咐,买了做法事需要的材料,然后在堂屋中央摆了一张副天尊上师的画像,各种法器供奉,高人刚用桃木剑点燃一张符纸,就从我女儿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凄厉地鬼啸,那声音尖厉得吓人,听得我头皮发麻,高人连忙让我去房间里面,帮忙摁住我女儿,说千万别让她搅乱了这场法事”
“我走进房间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我爱人被撂翻在地,我女儿披头散发坐在床沿上,表情阴恻恻的,像个鬼一样,一见我进来,就瞪起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我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