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
注视着迪兰达尔的面容,诺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用整个世界当做赌注
这真的是迪兰达尔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诺尔权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说这句话的人是迪兰达尔。
虽然有些荒谬,但他的想法和决策,确确实实的可以影响整个世界,甚至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说来或许可悲,当某个人拥有足够的权利时,整个世界都不过是对方手中的玩具罢了。
虽然无法随意摆弄,但他完全可以凭借喜好决定绝大部分普通人的未来和人生。
“这样啊”
迪兰达尔说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迎着诺尔的视线说道:“可我从未说过这是一个玩笑。”
说这话的迪兰达尔神色真诚,好像他说的一切都是发自肺腑一般。
“你,认真的”
“当然。”
迪兰达尔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输了呢”诺尔忍不住问道。
能让迪兰达尔都只能选择去赌几率的事情
诺尔心中不安感才变得愈发浓郁了起来。
赌博就意味着输赢,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呢
“那就有些遗憾了。”
迪兰达尔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感慨和落寞,道:“我已经输过一次了,实在不想再输第二次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在和谁赌么”诺尔忍不住问道。
迪兰达尔闻言只是呵呵一笑,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赌注真的很重要”诺尔继续问道。
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诺尔还是说了出来。
“是的,它非常重要,重要到让我不得不选择去赌的地步。”
迪兰达尔接连三个有着肯定意义的回答,让诺尔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我属于这次赌博的战利品,还是这场豪赌的参与者”
“两者皆有。”迪兰达尔很直爽的给与了回答。
“那你是想赢还是想输呢”诺尔隐约抓到了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迪兰达尔说着眼神飘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赢还是想输。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他想赢。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为了心中的未来,他已经抛弃了太多属于人类的感情,用理智的视角看待一切。
久而久之,他也开始迷失了起来,就好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所以,他想赢。
但站在政客的角度,他想输,或者说输了更好,因为那样他才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展开后续行动。
这次的失利,会让他通往未来的道路更加平坦安稳。
为了心中的伊甸园,他想输。
“那你算了,顺其自然吧。”
诺尔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已经大概猜到迪兰达尔是和在赌了。
所以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给与真正的回答。
“你真的很聪明。”迪兰达尔也发现了诺尔的异常,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可以傻一点。”诺尔闻言苦涩一笑。
人生难得糊涂啊。
“这是原本放在那里的东西。”
下一秒,迪兰达尔拿出了一张磁盘放在桌上,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个连输赢没办法给出准确答复的家伙,你觉得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么”
诺尔看了眼桌上的磁盘并未伸手去接。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对自己而言。
“所以我将决定权交给了你。”
迪兰达尔说着将磁盘推了过去,拿起茶壶给诺尔倒了一杯茶水。
“你确定要将它交给我”
诺尔拿起磁盘,冰冷的磁盘此时竟有种烫手的感觉。
“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迪兰达尔说着放下茶壶坐了回去。
“就和那个家伙一样”
诺尔脑海中闪过了一张带着面具的面容。
“是的,就和他一样。”
迪兰达尔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稚嫩的金发面孔。
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时间发生,都会带来不同的未来。
诺尔看着手中的磁盘陷入了沉默。
“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为了哪怕极为渺小且缥缈的未来。”
最终还是情感占据了上风,或者说从他邀请诺尔前来开始,他的情感就占据了上风。
理智的他,绝对不会让诺尔得知真相,或者说在他的计划没有完成之前,不会让诺尔得知真相。
“渺小且缥缈”
诺尔听完哑然一笑,摇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已经没有继续谈论的必要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迪兰达尔打哑谜了。
当初他就觉得奇怪,克鲁泽那家伙费尽心思的让自己去孟德尔干什么,就为了那本没啥卵用的日记么
现在看来
迪兰达尔并未出言挽留,只是默默注视着诺尔离去。
他已经给出了选择,至于怎么选,就全看诺尔自己了。
另一边。
离开别墅的诺尔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来到了一处咖啡厅内。
停下机车,诺尔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面罩的金发男子。
对方也发现了诺尔的存在,笑着朝诺尔举杯示意。
“东西拿到了”
诺尔刚刚走进坐下,克鲁泽就笑着问道。
诺尔闻言心神微震,神情复杂的看着克鲁泽。
其实最先邀请诺尔的不是迪兰达尔,而是克鲁泽。
只不过出于对克鲁泽的戒备和心理上的偏袒,诺尔选择先去迪兰达尔那里。
“想喝什么,我请客。”
克鲁泽露出了然的神色,继续笑着问道。
“谢谢,不用了。”
诺尔谢绝了克鲁泽的好意,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喝东西。
“你准备怎么做”
克鲁泽闻言也不强求,只是放下咖啡询问了起来。
“什么怎么做”诺尔面露疑惑,一时没听懂克鲁泽的意思。
“也对,现在说这个确实为时尚早了。”克鲁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了一句。
“说吧,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实在没心情和你打哑谜了。”
诺尔一直追寻着真相,可是当真相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诺尔反而开始犹豫了起来。
从克鲁泽和迪兰达尔的情况来看,自己想要追寻的真相,恐怕和自己的想法有很大出入。
“当初是我安排车辆撞的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