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郧国公
这不就是韦孝宽么
他竟然敢跑到邺城来
高俨的鼻孔在喘着粗气,若是就此将其拿下,岂不是让周国损失一大羽翼
不单高俨这么想,满朝文武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心情,有几个跟韦孝宽仇恨不小的武将红着眼睛向高俨谏言道:jujiáy
“殿下此乃天赐良机,臣愿为我齐国除此这心腹大患”
“是啊殿下,韦孝宽杀我将士多矣,不可放虎归山”
见大殿内群起激愤,高俨本就有此意,正要答应,祖挺却突然插嘴道:
“殿下,既然韦孝宽敢踏足邺城,必然有所持,不妨先听听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再议是否杀之。”
刚才那几名武将听罢,立即怒视着老瞎子:
“燕郡公此话何意韦孝宽再有所持,也是在我齐国的土地上,杀了他周人又能拿我等怎么样”
可让武将们没想到的是,中书令赵彦深也随之出班对高俨谏言道:
“臣以为祖侍中言之有理,这韦孝宽既然不声不响的来到邺城,肯定有不止向殿下送司马消难首级这么简单,请殿下三思。”
这下武将们可坐不住了,两位不睦的文官大佬立场罕见一致,多半是在故意打击武将气焰,左翊卫大将军卫菩萨立刻对二人跳脚大骂道:
“死在韦孝宽之手的齐国将士不下十万,尔等难道忘了当年玉璧之败乎”
玉璧之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所有齐国军人之痛,当初高欢亲率大军打了大半年都未将其攻克,导致齐国将士死伤不知多少。
而当时守城之人正是韦孝宽,尤其在此之后高欢班师回朝便病逝,导致坊间多有传言,说高欢是被韦孝宽给气死的。
而今韦孝宽跑到邺城来,这让当年那些曾经参加过玉璧之战的鲜卑武人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别说是鲜卑武人,高俨甚至从一向冷静的高延宗及高肃脸上也看见了浓烈的杀意。
倒是斛律光这老头子,站在那面色无喜无悲,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是高俨立刻把矛头对准这遭老头子:
“尚书令以为杀是不杀”
听到高俨居然问自己,斛律光不由怔了怔,旋即答道:
“杀也可,不杀也可,全在大行台一念思量。”
这不就是句屁话么
高俨有些恼火的看着他:
“好好说话”
斛律光无奈,只得站出来道:
“当年神武帝之败全因此人,大行台乃神武帝之孙,若是想杀之而后快,也合乎情理。”
武将们听罢,还以为找到了主心骨,立即大声附和,扬言要将韦孝宽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不料斛律光的话根本没说完,他又补充道:
“不过臣猜测韦孝宽此来,多半是为了两军换俘一事,若是就这么把他杀了,那俘虏也就不用换了。”
老头说完,便朝高俨躬身一礼,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只是老头子脸上那事不关己的表情看得高俨火冒三丈,这厮分明就是把难题又抛了回来
不过他也没说错,如果韦孝宽真的是为了两国换俘之事而来,把他杀了固然能解齐国心头之恨,但高俨当着所有人面夸下的海口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无疑会对高俨的声望造成毁灭性的影响,毕竟他能收拢军权,靠的就是爱兵如子的名声,如果没能把那些战俘换回来
一时间,高俨陷入了两难之境,他一方面想除掉韦孝宽这个间谍头子,一方面又要借助换俘来巩固地位。
看来韦孝宽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邺城
如果他事先递交国书,请求入境的话,高俨为了不让他引起众怒,多半也会拒绝其入境,要求周国改派他人。
杀韦孝宽不好办,可不杀的话恐怕也难以服众啊
高俨看着下面宗室、以及武将们脸上那愤怒的表情,便知韦孝宽突然出现在邺城是故意为之啊
好你个韦孝宽,这就开始算计我高俨了
“传他上殿孤倒要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高俨脸色阴霾。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一名年过六旬的华服老头便在侍卫的带领下,踏门而入。
太极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韦孝宽的身上,特别是那些武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就像恨不得扑上去把韦孝宽生撕了似的。
反观韦孝宽,却是神态自若,他先是举目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向坐在椅子上的高俨,微微欠身道:
“外臣见过琅琊王。”
高俨冷冷的盯着他:
“你就是韦孝宽”
韦孝宽淡淡一笑,再次欠身:
“正是。”
“无礼”
没等高俨开口,尚书左仆射皮景和立刻出班呵斥:
“汝既见了我家殿下,为何不行礼”
似乎是早有准备,只见韦孝宽慢悠悠的反问皮景和道:
“韦孝宽身为周国使臣,只能向皇帝行礼,琅琊王又并非是皇帝,我又怎能僭越向他行礼呢”
皮景和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韦孝宽。
于是光禄卿李祖钦接替他走了出来,继续质问韦孝宽:
“我家殿下虽非皇帝,但身负皇命,有统摄我齐国朝政之权,当与皇帝等同而视,想来你身为使者,亦身负皇命,既如此,如何不该向殿下行礼”
李祖钦一出场,便把场子兜回一小半,引得不少武将大声叫好,并且讥讽韦孝宽道:
“光禄卿说得好”
“我家殿下与你们那位大冢宰位属同列,你韦孝宽难道见了宇文护也不行礼”
韦孝宽听后依然不为所动,仍旧答道:
“我向晋国公行礼是因为他是周国大冢宰,我官职比他低,向他行礼乃是天经地义,琅琊王是齐国大行台不假,但韦某又非齐臣,为何要行礼呢”
高俨听了一阵儿,知晓了这韦孝宽多半是块硬骨头,与其和他纠缠行不行礼,最后导致这厮被史官们写进史书当做出使他国的榜样教材,还不如迅速略过这个话题,于是问道:
“你既身负皇命,那便照实说,孤很忙。”
韦孝宽诧异的看了看高俨,微笑道:
“我皇意属二月初二于洛阳西郊与贵国交换战俘,大冢宰亦会亲自到场主持,不知琅琊王肯否列席”
韦孝宽话音刚落,大殿内便炸开了锅:
“殿下不可这必是周人之计”
“周人向来狡诈,臣不信他们会这么好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