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老瞎子”
“到底何时把他孙女送进宫的竟连寡人也不知”
昭阳殿的寝宫内,高纬正狠狠的朝匆匆赶来的穆黄花撒着气
刚才他见猎心喜,瞧中了祖菩萨,没想到祖挺却说那是他孙女,并要挟他若是不肯放过祖菩萨,那便不再为其出谋划策。
高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想这后宫佳丽三千,他身为皇帝不是想睡哪个睡哪个
可为了能将高俨赶走,高纬只好忍住了心中的欲望,大白天的,派人把穆黄花叫了过来,宣泄胸中的怒火
当然,穆黄花也不让他省心,他听说现在伏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女人也去过武安殿,甚至还跟高俨说过几句话,心理立刻又变得扭曲起来
“说你是否对那高俨有意”
高纬突然的平地一声吼,着实把穆黄花给吓了一大跳,她惊恐地否认道:
“陛下,臣妾何曾对大行台有意啊臣妾是陛下的人啊”
“我呸甚么大行台还不是寡人封的”
高纬怒气冲天,一面抽打着穆黄花一面质问她道:
“既然不是瞧上眼那你去武安殿做什么”
“还有,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高俨也贪恋你的姿容”
穆黄花急忙答道:
“臣妾只是去看望阿恒啊,当时皇后也在,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后”
穆黄花说的是实情,那天在武安殿里,高俨的确是没和她说话,倒是她那句没想到叔叔也是个纯情显得有几分撩拨。
只是这话,穆黄花是万万不敢对高纬开口的。
她刚才只是说去武安殿见过高俨,并说高俨似乎暂时没有动后宫的打算,本想以此来宽高纬的心,没想到反而是激怒了他。
因此,穆黄花现在是悔不忙跌,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高纬似乎压根不愿信她说辞,自顾地大叫道:
“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你这么向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啊”
“哼寡人不信”
高纬越发的使劲:
“还不从实招来”
穆黄花转头看了一眼神态癫狂的高纬,知他嫉妒之心又发作,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大行台夸夸臣妾好看”
“哼果然如此”高纬听后一下子来了劲儿,抱着穆黄花继续逼问道:
“那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没没有”穆黄花刚说了一句,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于是急忙改口道:
“有有”
高纬听罢,神态更加兴奋:
“到底有没有”
“有动了动了”穆黄花语气显得十分恭顺。
“他是如何动的快告诉寡人”
高纬扯着穆黄花的头发,再一次厉声逼问
穆黄花强忍着身心的不适,无中生有的配合他道:
“都动啦,臣妾身上都被他动过啦”
“小贱人”高纬虽然在谩骂,但神情却是愈发的亢奋:
“说你是不是小贱人”
穆黄花哪里敢否认
一连说了好几声是才让高纬满意。
结果高纬却是不肯罢休,又开口问道:
“那你说说,究竟是他高俨厉害,还是寡人更威武”
为了讨好高纬,让他得到满足,穆黄花立即答道:
“自然是陛下更加威武些”
“那是自然寡人是他兄长比他大”
高纬听后,果然得意大笑,只是他脑中却依旧在想着没有弄到手的祖菩萨,于是嘴上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总有一日寡人也叫你伏地乞怜”
祖菩萨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高纬这头禽兽给盯上了,她正在感激祖父刚才替自己解围,只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上,却写满了担忧:
“阿祖真要襄助陛下万一被琅琊王知晓了”
祖挺抬手打断她道:
“老夫刚才若不答应,你岂不就被他高纬给祸祸了权宜之计罢了”
祖菩萨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原来阿祖是在骗陛下呀”
“骗他也不尽然。”
祖挺背着手继续往前走,愣了一下的祖菩萨提着扫帚连忙上前追赶:
“阿祖这话是何意呀”
老瞎子停下脚步,将脸朝向孙女,笑眯眯的答道:
“老夫在想如何让老夫的孙女坐上皇后的位置。”
祖菩萨以为他是在说家中其他姐妹,狐疑道:
“可阿姐她们已经嫁人了啊,如何还能”
祖挺听罢,哑然失笑,指着祖菩萨笑道:
“老夫当初瞎了眼,怎把你这么个憨货送进宫内招人算计”
旋即,祖挺又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的道:
“嘿,老夫还真是个瞎子来着。”
祖菩萨被祖挺的自说自话给逗笑了,在她的记忆中,阿祖还从未向自己展露过这样的一面,于是祖菩萨亲昵的抱着祖挺的胳膊,撒娇道:
“瞎了不要紧,往后孙女来做阿祖的眼睛便是啦”
听见孙女乖巧懂事的话,祖挺心中难得升起了一丝温情。
只是一想到现在二人所身处之境,他立刻把这些不必要的情绪给抛诸脑后,一面把手从孙女怀中抽出来,一面板着老脸对她呵斥道:
“你在宫里就没有别的差事吗怎么成日都跟着老夫瞎转悠”
祖菩萨委屈巴巴的答道:
“孙女担心阿祖,所以所以向掌事太监告了假”
“老夫好得很无须你多心”
祖挺语气寒意十足,对祖菩萨冷言说道:
“从今往后无事不要来烦老夫”
撂下一句绝情的狠话,祖挺抓过祖菩萨手中的扫帚便往前走去,丝毫不理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的孙女。
祖菩萨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已经远去的苍老背影。
自从祖家倒霉后,她阿爷已经不认她了,现在竟然连阿祖也开始嫌弃她
一想到从今往后自己孤苦无依,祖菩萨鼻子一酸,忍不住伏在树杆边放声大哭。
祖挺虽然已经走远,但两只耳朵异常灵敏,又哪里会不知自己让孙女伤心了
可他依旧没有选择回头,继续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前走了下去。
只是他一边走,一边在嘴里默念着:
“哭吧,哭吧,都哭出来,将来便不会再有伤心事啦,希望那时的你,会明白阿祖今天的绝情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