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那谛听同地藏菩萨于世俗之中走了一遭,为了西方因果,遮掩天地监听之力,惹了六耳猕猴不喜。
更不要说圣人沉睡,他便是没有了靠山,连夜赶回幽冥之所,如今于圣人所落茅屋处修行。
他之造化自不必多提,毕竟已得圣人之法,见了无量之功。
他本以为只要他藏身于此,待到圣人清醒之后,他自然可以无事。
就算是圣人,欲要前往幽冥之所闹事,也得有一个由头不是
更不要说,在这里还有十殿阎王坐镇。
他的心思虽好,但终是架不住,他惹到的六耳猕猴乃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这一日,他正修行,便是听的那幽冥一阵混乱,甚是吵闹。
他屏蔽五感,便是更加静心。
却不想那热闹更盛,原是涉及到他自身。
便是听得那怒吼声起:谛听何在
天啊
那天杀的咋么来这里了
谛听心头微颤,他同六耳猕猴交过手,更不要说是近乎生死之战。
所以他怎么可能记忆不深刻
此间听闻,他便是要离开这幽冥之地,于凡俗之中躲上一躲,他的心思活泛,才不会拘泥于形势。
能够活下来才是关键。
心中有了想法,他自然是要落于实践,只见谛听双蹄对着地面轻点,自有佛光点点弥漫开来。
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门,自落那凡俗所在长安之所。
圣人不得入帝王范畴,以免圣人之权大过帝王,徒增矛盾。
更不要说,六耳猕猴乃是地道圣人,你妄图入凡俗帝王之处落下惩处,未免太不将人族放在眼里了。
谛听的盘算非常好,动作也非常迅速。
可惜他忘记了,六耳猕猴监听三界之功,既然能够寻到这里,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就在谛听要没入门中的时候,天地之中有两根金箍棒同时砸了下来。
若只是大圣的手段修为,只一人,这门都不可能碎掉。
可惜的是,二人齐心,更是不曾有分毫留手。
这两根棍子落下的那一瞬,金色的门应声碎裂。
点点佛光闪着金色,是那么耀眼。
谛听的心肝直颤,这俩凶神,疯了吗
俩
哎为什么我会说是俩
谛听向着天空望去,只见两个大圣飘飘然落下。
“谛听,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二人同时开口。
谛听遍听三界之音,在此时,却也少了几分清明,因为他竟是分不出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六耳猕猴还是大圣。
“大圣这是怎么了”
谛听知晓今日怕是不能离开,身子当即低了几分。
六耳猕猴道:“我自西梁碰到这个假冒我的人,去了菩萨处,去了天宫里,都不能为我辨明真身,素闻谛听有监听三界之法,特来请教”
此时十殿阎罗也纷纷近身来,听闻此,都是称奇。
谛听看了看二人,心中多了几分明悟,这六耳猕猴是因为当日他遮掩之事而来。
只是未曾以圣人姿态强压,反倒是以量劫作为考验,也算有几分圣人体面。
谛听当即俯下身子道:“怪名虽有,但却不可当面说破”
大圣急忙道:“这是何故”
“当面说出,恐妖怪作恶,骚扰爆点,令阴府不安”
十殿阎王纷纷道:“这是什么道理区区妖怪而已,又有大圣在侧,我等要助力擒拿,岂不是功德一件”
谛听摇了摇头:“妖精神通,与孙大圣无二,此间幽冥之所,纵有十殿阎罗相助,也不得擒拿”
平等王上前道:“谛听,你这话说的奇怪,我等就算不及,可亦有地藏圣人镇守此间,如何不能”
“即便是地藏圣人在此,也只会让幽冥之地生灵涂炭”
此话一说,十殿阎罗皆是沉默不语。
要知道当日地藏封圣,他们是亲眼所见,那等圣人之威浩荡,天地共见,可谛听竟然说即便是地藏圣人在此,也无济于事文網
那岂不是说这假扮大圣的妖怪,也是圣人
“你这谛听,满口胡话,若如此,这西行之数该当如何俺老孙莫不是当洗不脱这污名”
大圣出言问道。
谛听见状,身子更是后退了几步。
“西方有佛法无量,还请大圣前往此处去,或许能够解开此间困局”
这话落下的那一瞬,大圣瞳孔微缩。
今日之生死危机,早已从六耳处听闻。
此间谛听虽然说此间困局可以解开,可同样未曾点明真意,只道西天所落可行,这其中所藏深意不消多言。
“说的是,说的是,倒是要去佛祖那里要个真切”
六耳猕猴放声大笑,同大圣打出此间。
只留下十殿阎罗和谛听面面相觑。
近乎在大圣和六耳猕猴消失在视野的同时,谛听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萎靡。
“谛听大人”
十殿阎罗纷纷靠上前来。
谛听摇了摇头:“我无事”
“谛听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等王出言问道。
此间两个大圣热闹,倒也无妨,可如若西行之下多了圣人,那可就是两个概念了。
谛听道:“就如我先前所说一般”
转轮王蹙眉道:“地藏圣人何处去了怎么会任由这妖怪如此放肆”
谛听苦笑,他早先只以为是圣人真的受创,可如今看来,似乎这其中还有其他的深意。
“圣人不敢硬撼其锋,暂做闭关”
“这是何故”阎罗王满脸的诧异。
要知道自鸿蒙上古至地道生之前,天地之中,唯有天定六圣人。
如今地道出,再启圣人之位,地藏位列其一,这足以说明地藏的强大。
可现在谛听竟然说地藏圣人主动避开对方
这岂不是弱了地藏的名头
谛听看向西方所落:“因为从始至终,这便是圣人争锋,而且是天之圣人之下的手段。”
此言落下,众人皆是不语。
天之圣人之下的手段
西方所属,自上古有二圣演化掌中佛国,其名曰:接引,准提
灵山所落,有大雪山灵鹫洞,如来佛祖的身形于此间显现,微微躬身。
“圣人,我已经将因果之力捕获,确定不会伤及无辜”
如来手掌摊开,掌心之中,有一根毫毛浮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