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老祖的话让镇元子也是一愣,随即不住的摇头。
“为什么你只要和我镇守五庄观,那么你我便没有任何的危险,只要以人参果延续自身,未来的圣人之位,你我唾手可得”
面对镇元子如此诚心诚意的邀请,红云老祖只是摇了摇头。
“镇元子,你我乃是至交好友,我当然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但是所言蒙蒙术数之下,自有机缘,我乃是天地之中的一缕红云,得道祖机缘才有今日成圣之机”
“我不知道你所言杀伐之数为何,但我却知道,我今日若是止步于此,听你之言,我自身道心会蒙尘”
“为何”
“因我之身,得入轮回,才可补偿你自身成圣之机”
“嗯”镇元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不明白,也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含义。
“我纵是要身死”
红云老祖对着镇元子微微躬身执礼。
“这是此方天地给我的变数,任何人不得更改我需要以轮回之身藏于天地,待你成圣之时再见”
镇元子眉头更深。
“你有你的缘法,所以你知晓我所藏危机为何,也知我今日命数如何,但我亦是如此”
“你于今日解惑,我于今日身陨,是我心甘情愿之事,未来你可平心静气,不必因我入魔而这便是我的使命”
镇元子蹬蹬蹬接连后退三步之多,他看着红云老祖,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你也见过了他”
红云老祖点了点头。
“你放心,他说,他日你成圣之日,便是你我再见之时,但是你需要答应我,无论日后心魔如何蛊惑,你也只当不得见,不得听如何”
镇元子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道。
“好”
仅仅只有一个字
与此同时,万千追忆尽散,魔祖罗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之所见,的确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难怪,难怪你不受到任何影响一个不得因果之人可以做到这一步,当真是我此生未见之数”
说到这里,罗睺又看向地道。
“你今日前来是助他成圣的吗”
这话问的莫名,地道倒是没有遮掩。
“没错今日助他成圣,准确的说,是他入半圣之地”
“半圣也是圣,反正我这一念总是要陨落于此,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可否应允”
此间,没有了心念鼓动,罗睺终究是罗睺,上古之名下的三大魔神之一。
“且说来听听”
“今日既然是造圣,此等盛景我也想见一见”
这话落下,无论是镇元子还是地道都是为之一愣。
因为罗睺这一句话实在是太清楚了。
此言比之先前所有的话都更具有蛊惑性。
他上下唇微碰,只是轻声道。
“我想见一见红云老祖”
咕咚
饶是镇元子再怎么笃定,再怎么相信苍渊,在这个时候,他啊还是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因为上古鸿蒙之时术数所落下的允诺,是支撑他至今唯一的信念,若是不能得见红云老祖,那么也就意味着苍渊是在欺骗他。
这对他的道心,是绝对致命的打击。
饶是地道再怎么好的脾气,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禁开口道。
“我应该在现身的那一刻,就应该将你击杀”
淡漠的声音之中不曾带有任何一丝情绪,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般。
为道者,其心灼灼
其意明明,那一瞬,恐怖的杀机向着魔祖罗睺瞬间席卷而去,天地在此时都失了颜色,此间五庄观所在,地道之力弥漫开来,随时可能落下一场杀伐。
比之祖龙,比之帮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的杀机在翻涌。
可是面对这等浩荡杀机,罗睺只是哈哈大笑。
“地道,你身为道之演化,你在畏惧吗”
魔神有属于魔神的骄傲,所以他才能够数次于灵山之下逃出,才能够在每一次生死存亡之时落下属于自己的手笔。
如今亦是如此,无论他这一念是否存活,但有一点是不可以否认的,心魔的种子已经落下。
只要镇元子成为半圣的时候不曾得见红云老祖,那么他的道心随时可能崩塌,而地道则会因为此事对苍渊生出不信任。
虽然这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甚至说的不好听一些,这已经是上古之时落下的谋算,就算是真的不曾得见红云老祖又如何
镇元子能够坚持至今,不正是因为这个谎言吗
让红尘三千客存活至今,这已经是莫大的壮举了不是吗
让人参果树得以重塑,摆脱怨念这已经是莫大的手段了,不是吗
但诸般念头如何,且不必多言,因为魔祖罗睺的手段已经达到了。
只要不成功,只要那一丝丝不信任的念头存在,所谓的不得因果之人极有可能因此而陷入极大的被动。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非是说说而已。
沉默,在思索,杀机,在涌动
许久之后,镇元子微微一笑。
“地道,请出手”
此言落下,那罗睺就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久久不曾动作,所有的声音于此时戛然而止,罗睺看向镇元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你已被我种下心魔的种子你会死”
地道亦是开口。
“需要三日斋戒,以做自身安宁之数,不必急于一时”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的有艺术。
“不必他还曾言,心魔若出,当于此时破”
“所谓:我的心念不曾动摇,有心魔,当斩,不必隔夜”
随着镇元子的声音落下,有一道声音响起。
“哦豁师尊当真这么霸气这样的师尊从不曾见过哎,真羡慕你,镇元大仙能够见到少年时候的师尊,我们就没那个福气了,师尊在我们面前,一直端着架子,一副老成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
因为这里是五庄观,地衣大阵之下,谁人能够这般悄无声息的进来
而且还偷听了他们三人的谈话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人笑道。
“罗睺,好久不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