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圣不放心”猪声。
“坐就坐”
孙悟空冷哼一声,却是不怕,直接坐在了猪八戒对面的蒲团上。
“大圣,既然你说你师曾经在此,后来,我又来了此处,这岂不是缘分不如说说看,是什么让你如此神伤”猪八戒呵呵笑着,周身道韵自然流转,虽然不是白眉白须,却也有一番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孙悟空眨眨眼,有些狐疑的看走了眼对面这道士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师父变成了这样子,然后,过来唬自己
师父肯定是比自己强的,自己又有什么神通手段能看破师父的伪装
“你认得俺老孙那俺老孙为何不认得你”孙悟空盯着猪八戒那张脸,的确没见过,当年在天上的时候,也是光交亲朋,天庭绝大部分仙神都熟,可这家伙
“自是认得,这三界,谁人不知大圣之名就是那大千界、中千界、小千界,也多有识大圣威名者,贫道认识大圣,自是不足为奇,大圣不认得贫道,也很正常”猪八戒笑着开口。
“有道理”
孙悟空点点头,也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危险,看着猪时间,竟然也不知道从哪般时候说起
“大圣直言无妨,就当贫道是个倾诉对象”猪边倒茶,茶香袅袅,闻上一口,却也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唉”
孙悟空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保那老和尚去西天取经,只是打了个妖精,结果那老和尚肉眼凡胎,认不得那妖精,再加之有那蠢猪在旁边蛊惑煽风点火,他竟然赶俺老孙走俺老孙出生入死,几次护他周全,最后竟是这般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一说到这个,孙悟空更是来气,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凶光
显然,他是恨极了,若是猪八戒在此,他定要打他娘的三百棍
“呵呵,佛门”
猪声,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卞庄兄弟,那我且问你,若是你遇到这种事,又该怎么办”
孙悟空看向猪八戒,连声询问:“你告俺老孙个法子,俺老孙也好去做啊”
“大圣,吾辈修士,修的是长生,为的是逍遥,若是连自己心中所思所念都要压抑着,这又算什么修行这修行了,又有何用”猪笑,将沏好的茶放在孙悟空面前
“可是,师父说,只有压抑本性,回归良善,才能普度众生,才能成佛”孙悟空又说。
“压抑本性成佛普度众生良善”
猪八戒有些感慨,叹道:“那又与傀儡,与石头何异修士修的是逍遥,修的是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只有佛才能普度众生且不管佛不佛的问题,且说,那众生又与佛有什么关系众生好与不好,与佛又有什么关系强行将普度众生与佛划等号,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嗯”
孙悟空一愣,旋即,低下眉,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他咀嚼这这句话,却是越品,越感觉有道理
自己逍遥一生,却还要受那什么佛门清规约束这是何等道理那自己修仙做什么那自己长生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自由自在,逍遥天地,不受束缚吗
“那”
孙悟空还有些迟疑,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对面的道人继续道。
“佛,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佛才是最不要脸的,佛说,清规修行,不染红尘,不恋红尘,死后,当蹬极乐世界,可是,若是天下所有人都信佛,岂不是没有人生育,这天下众生都是佛了,人岂不是都死绝了”
“佛说众生平等,可自己却坐在高台上,佛光普照,身披袈裟,珠宝点缀”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被杀的人又怎么算”
“佛说不杀生,不吃荤,可是,那花草树木不也算是生灵一部分吃灵果,就不算杀生”
“与人向善是好事,却过犹不及,恶人终需恶人磨”
猪八戒幽幽的话语声传入孙悟空耳中,却是让孙悟空精神一震。
“这”孙悟空却是少有听到过这般的言论,如今,却像是突然将他心里那佛根苗头斩断一般。
佛
佛说众生平等,那如来为何还要把自己压在五行山下
若是众生平等,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坐那玉帝的位置
可笑,什么众生平等你如来高高在上当佛祖,其下却还有菩萨、罗汉、比丘、沙弥划分
你说众生平等,可却让别人见了你还要行礼这算哪门子的众生平等
“我再问你,杀人有错吗”忽然,猪八戒再次开口,打断了孙悟空的沉思。
“杀人,自是有错”孙悟空点点头。
“那我再问你,杀恶人有错吗”猪八戒又问。
“自是没错,恶人,定要杀”孙悟空沉声开口。
“是了,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又为何还在纠结皱眉茫然心无定所一切,遵从本心做事就是了”猪八戒笑呵呵开口。
遵从本心
一时间,孙悟空又不由得想到了打那白骨精的场面
自己有错吗
现在想来,的确有点错,但错在自己有点冒冒失失,有些冲动,并没有去看那白骨精有没有业障就打杀
正如说的那样,人有好人坏人,妖有恶妖善妖。
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理应分辨清楚,再行动手才是。
“哼老和尚”孙悟空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旋即,这神情很快一收,他却是想通了,正如说的那样,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说实话,今日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只是,他有些急切,没有仔细思量。
现在,孙悟空明白了一个道理,就应该离圣母怪远一点,否则,哪天自焚了,还溅一身舍利子
想这么多作甚
既然那老和尚都赶自己走了那以后也与那老和尚没有关系了,那自己就回去当那自在妖王,岂不美哉
“多谢兄额人呢”
孙悟空抬起头,正想道谢,却不想,面前,哪还有人
“唉”
孙悟空看着空荡荡的蒲团,看着茶几上袅袅飘起的茶烟清香:“当真是高人”
将手中茶一饮而尽,旋即,又朝着空处拱了拱手,一个跟头,瞬间消失不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