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楼去之后,武查追很快就进入了车内,随着汽车启动后打亮了大灯,他才发现前挡风玻璃上有那么几个彩色的小泥点。
因为这个住宅小区比较老旧一些,所以院子里的熊孩子也经常闯祸,不是玩闹时把谁的车刮了,就是养的小猫小狗在别人车轮胎上撒尿,武查追也经常给物业方反映,但这种情况也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
此时看见这种情况,他也是气得怒骂两句,随后打开了打开了雨刮器。打算清洗一下玻璃上的小泥点。
却不料随着玻璃水喷出,雨刮器晃动了几下之后,刚才的那几个彩色小泥点竟被划拉成了又宽又油腻的数道痕迹,就这样牢牢地粘在玻璃上,结果使得坐在车内的武查追根本看不清外面的路况。
“妈的这都啥啊”
武查追骂骂咧咧地走下车,拿出纸巾便对着玻璃擦了起来,却不曾想这种贡超标的人体油性彩绘颜料根本不怕遇水,不仅没有被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花,很快就涂满了驾驶室前面的大半块玻璃。
终于,武查追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住宅楼就大骂道:“操这他妈谁家孩子干的有他妈神经病呢吗把颜料抹车玻璃上”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喊亮了几个,但始终也没人回应,武查追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也不会没人理会,于是气得一拳锤在引擎盖上,怒骂道:“再让我抓到,老子非打断你的腿”
骂归骂,但武查追知道现在这样显然是无法开车去马玉兰家里了,并且现如今正事要紧,他必须第一时间去找到马玉兰。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锁好车门,打算走到小区外搭辆出租车前行,但他低头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已是晚上的11点,整个小区周围也只剩下那黑漆漆的绿化带与忽明忽暗的路灯,根本不像白天时热闹的样子。
武查追心里嘀咕着,现在时间这么晚,估计也很难再搭到出租车。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回头看去后,发现是一辆闪着空车灯的出租车从小区最里面行驶了出来,看样子这辆出租车应该是晚上刚把乘客送回家以后,准备空车从这里离开。
“这,这儿呢”
武查追满肚子的牢骚,但现在好歹也算运气好,拦到了一辆刚进来的出租车,于是他急忙迎上前招手拦住车。
出租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武查追上前就拉住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进去,却发现车门从内部被锁了起来。
“喂师傅,开门,把门打开”
昏暗的出租车内并没有开灯,而武查追隔着窗户也只能大概看见司机师傅的轮廓,只见对方摆摆手,随后又指了指车辆后座。
武查追顿时明白了,这几个月刚好处在治安严查期内,规定在晚上超过10点钟以后,所有出租车的副驾驶都不允许乘坐男性乘客,这一规定也是最大限度地为了保护出租车司机的安全。
于是,武查追立刻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去百乐街快点”
片刻后,武查追不见出租车启动,于是又催促道:“师傅,快走啊去百乐街”
虽然坐在后座看不清司机到底在干啥,但坐在后座的武查追却听见司机师傅那低沉的声音道:“15元。”jujiáy
从这里到百乐街至少有7,5元的话确实不贵,但武查追却很不喜欢对方这种不打计价器就开口要价的态度,于是反问道:“啥玩意15块钱的我让你开车然后打表,到时表上显示多少钱就该是多少钱哪来的这种提前收钱的道理”
但是司机却没有回话,只是再次低声道:“15元,不坐就走”
“诶”
武查追的火气却“腾”地被激了起来,怒道:“有你这样开出租的吗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车内没有开灯,武查追只能在黑暗中看见司机师傅有点奇怪,这么大晚上还戴个墨镜,而对方也不再啰嗦,只是伸出手,敲了敲摆挂在车辆正前方计价器旁的小罐子,罐子里都是些1元5元的零钱,看样子如果不先收钱,他是不打算开车了。
“真他妈的神经病”
武查追暗骂一句,于是掏出一张20块钱递了过去,很不客气地道:“给你20,不用找了赶紧走”
然而片刻后,司机却很奇怪地没有伸手借钱,却又敲了敲计价器旁边的铁罐子,示意对方把钱放在这里。
武查追直感觉自己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但现在要事在身他也懒得再计较那么多。
“去逑吧”
武查追悻悻地小声骂咧着,同时又把身子向前凑了凑,伸手拿着那20块钱朝罐子里丢了过去,一边道:“就你这服务态度,坐你一次车以后拉倒”
“拉倒”二字还未说出口,武查追却突然发现面前的司机师傅抬起了手,然而还未等他反应,对方便将一根被绑成圆环形的绳索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啊你”
武查追话没说出口,只见司机师傅瞬间伸出胳膊,猛然一肘子打在了自己的面颊位置,一股剧烈的眩晕感顿时侵袭整个大脑。
随后,司机拉动了绳索,而这根绳索也早已从副驾驶上方的扶手位置穿过,当绳索被拉动时,武查追脖子上被套着的圆环顿时收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后座硬生生拉扯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脖子被死死勒住,武查追在紧张之下几乎憋红了脸,嘴里冒着吐沫星子,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话语道:“咳咳你是你”
原来,当司机师傅刚才拉扯绳索时用力过猛,顿时也打掉了脸上挂着的墨镜。
一股惊恐至极的感觉瞬间侵袭在武查追的大脑,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个出租车司机,赫然正是陈良善。
“放开我操”
武查追拼尽全力,对着面前陈良善一连踢出了几脚,但窒息而带来的“大脑发作”反应也使得他根本用不出力气,因此也没有在对方身上造成任何伤势。
就在不久之前,陈良善则一直守在武查追的楼下,当他先看见单元门内2楼的过道声控灯打亮时,对方家中客厅的灯光也在同一时间熄灭,他则知晓了武查追半夜要出门的情况。
而之所以马玉兰一直关闭着手机,则是因为陈良善早已在网上联系好了一家非法提供“呼死你”服务的商家,他以两张100元电话充值卡密码的结账方式对商家进行了结账,随后安排商家提前将马玉兰的手机号码轰炸至关机。
陈良善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武查追晚上出门的机会,如果今天对方不出门,那么他就不会临时在对方车辆的挡风玻璃上涂抹那些无法清洗的油彩。
但是对于陈良善来说,这个计划中唯一不确定的一点,也是他无法掌控的一点,则是万一武查追是在白天确定了自己杀害吴巨阳的身份之后,并且打算在白天去找马玉兰的话,那么自己面临这种情况的唯一解决办法,便是将马玉兰一并除掉。
但是就今天白天自己与武查追见面的情况来看,陈良善认为那时的武查追还并没有在吴巨阳办公室的监控视频中看见自己,自然也就在那时,对方还不知晓自己凶手的身份。
由此可见,马玉兰现在依然还不知道自己凶手的身份,这反倒为她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是陈良善自黑化以来,最危险的一次设局,其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为,也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计划如履薄冰,一旦稍微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摆在自己面前的唯一出路,便是以更多的人命来进行填补。
但是就现在而言,起码一切的形势还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间。
渐渐的,随着武查追两眼开始翻白,他喊叫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就连嘴角边也开始流淌起了口水,即将因窒息而引发昏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