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走时,脸上深色悠悠然。
你会不会可跟老子没啥关系。
我跟你又不熟。
江意倚在阴暗处的栏杆上看着司翰离开,唇角微微上扬,只道是这傻子还有几分眼见力,也不至于太蠢。
江意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知道怎么做”
“江小姐的意思是学校论坛”
江意嗯了声,算是告知。
“明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这点,也不算过分。
晚上,江思被几个男生围堵着的照片传到了学校论坛上,大概是照片角度找的好,能看出是江思,但看不出她的反抗之意。
江意坐在公交站台上拿着手机刷论坛,看着下面的楼越来越高,心情万分愉悦。
江家这两姐妹真有意思,接二连三的搞这种事情,这江老爷子活着跟死了还真没什么区别
牛逼,上梁不正下梁歪,歹竹出不了好笋
大家怎么聊到江老爷子身上去了谁能跟我科普科普
自行百度江思的爷爷,谢谢
江意将手机揣进兜里,七月中旬的天儿晚风也有凉爽的时候。
江意望着眼前如织的车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何曾感受过夜晚九点的晚风
“傅董,”方池抓着司翰送到傅奚亭跟前,司翰望着傅奚亭吓得瑟瑟发抖。
“人呢”车内,男人按下玻璃窗,冷冷的腔调比屋子里的空调还冻人。
“走了。”
“去哪儿了”方池一巴掌拍在司翰的脑袋上。
司翰缩了缩脖子,摸着脑袋:“我不知道啊她来就是为了收拾江思,收拾完就走了。”
傅奚亭这夜,穿着家居服,身上有股子懒散味儿,且这懒散,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先生”方池望着傅奚亭,似是在询问接下来怎么办,傅奚亭唇角微压,浑身蕴着怒火。
这边,傅奚亭正满首都的找人。
江意提着烧烤打了辆的士回江家了。
“意意”
江意回眸,见江川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抽烟。
“恩,烧烤吃吗”
“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傅奚亭应酬去了,让我回来了,”江意说谎不眨眼,一边将手中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且还有模有样的拆卡。
江川这夜,在应酬桌上喝多了。
想着免得进屋被伊恬说,索性就在屋子外面散散酒气。
“你到家了怎么不进去”
“喝多了,怕被妈念叨,你吃这些,妈妈一会儿看见了准说你。”
江意拆着包装的手一顿,望着江川顿了一秒:“那既然这样,我们吃快点。”
江川点烟的手一僵。
突然觉得眼前的江意不是江意,而是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江川接过江意手中的烧烤:“傅董出去应酬的时候就会放你回来”
“是啊,周扒皮还知道让人喘口气儿呢”
江川:“傅董对你好吗”
“就傅奚亭那样的男人,对我好的时候我还挺瘆得慌的,黑白无常对你笑是什么感觉知道吗”
江意坐在江川边儿上,盘着腿优哉游哉的吃着烧烤。
“今天心情不错”
“收拾了江思,是挺不错的。”
“她招惹你了”
“她什么时候没招惹我”江意反问。
就江思那种脑子里塞粪的人,时时刻刻都想干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
江川望着江意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伸出手刚想去摸摸她的脑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时,狐疑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你确定是傅董让你回来的”
江意看了眼江川的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手中的烧烤不香了。
“哥哥,人、生而自由。”
言外之意,傅奚亭管不着他。
江川突然想去傅奚亭不日之前说的那番话,商界大亨将互联网新型专利亲自送到跟前,说了如此一句话:“像江先生这种从庞大家族中脱离出来单打独斗的人,生活就像走钢丝,你跟那些在世家之中的豪门贵族公子小姐们不一样,你们有自由,海阔高空任你飞,但是代价更大,倘若是摔下去,你们这一脉就再也起不来了。”
后半段
江川再努力回想。
傅奚亭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扒开了他们心里的张三:“你们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我提出代价是迎娶江意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思考,你们惧怕那种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选择牺牲江意,竟然是送出来的牺牲品,江先生又何必在我跟前扮演什么兄妹情深呢”
“信风集团与东庭集团合作新型互联网行业,以东庭为主信风为辅,现在,傅某退一步,将大头让给你没就当是我孝敬你这个大舅子的。”
“但是,成年人,该遵守游戏规则才是。”
傅奚亭送上昂贵的珍品上门,却反手给了他们一巴掌。
让他处在一种恐慌之中。
而今、江意说是傅奚亭让她回来的,可若是傅奚亭让她回来的,这通电话怎么会打过来呢
“意意,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然法则下人生而自由,但绝非绝对自由。”
江意咬了口牛肉,看着江川的手机屏幕暗下去:“你觉得人生应该带上枷锁”
“我们生在契约社会,自由既是枷锁。”
江意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烧烤,拿起纸巾擦了擦指尖:“你同意戴上枷锁,以便转过身去把枷锁戴在别人身上。”
她目光直视江川,带着坚定。
注视着他的目光像极了拿着探照灯将他里里外外都照一遍。
江川一直以为江意什么都不懂。
直至今日才发现,并非。
江意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将枷锁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意凝视着江川,一字一句开腔:“你们拿着好处将我送进了火坑,却还在我需要避风港的时候准备将我推出去,江川,我不计较,选择漠视,但并不代表我傻,如果你想我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到此为止的话,就告诉傅奚亭我在这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