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他的信仰端正,从未有什么这些东西。
可今日,从江南苑驱车回来时,他满脑子都是鬼神之说。
满脑子都是江意跟江芙的脸面。
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刻,只是今日尤为浓烈。
在与江意的数次见面交谈中,他隐隐约约觉得的这不是一个女大学生该有的能力与镇定,也不是未曾想过这人是江芙,可结果摆在跟前时,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先生,”方池推开门进去,望着坐在电脑跟前的傅奚亭。
此时的傅奚亭褪去了一身正装,一套米白色家居服在身,带着慵懒与随意。
“林景舟说什么了”傅奚亭目光从电脑上缓缓移至方池跟前。
“他说,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一但太太知道了整件事情,不知道您到时候娶回家的是老婆还是仇人。”
方池将林景舟的话省略了那么一部分,挑了个重点告诉傅奚亭。
傅奚亭听着,脸色倒是如常,可眼眸中的情绪方池太过熟悉。
良久之后,方池只听他冷笑了一声:“官儿不大,本事倒是不小。”
傅奚亭言语中的不屑尽显无疑。
对于林景舟,他自幼不屑。
明明活在世家大族里,迟早有天要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却依旧满身傲骨,高傲的不行。
“出去吧”傅奚亭未曾过多言语,大抵是今夜忙。
没空去管林景舟。
“傅董,有件事情我很疑惑。”
“你说,”
“小太太真的是江芙”
傅奚亭望着方池的目光微微惊愕,那种惊愕不是惊讶与方池怎么知道。
他脱口而出一句:“你才知道”
江意说他是个憨憨看来也不无道理。
方池:
“江意跟你待一起的时候就差把她是江芙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所以你才发现”
方池惊讶的情绪尚未来得及收回,只见傅奚亭缓缓点头:“江意说的没错。”
“什么”
傅奚亭一本正经开口:“你是个憨憨。”
这夜,傅奚亭坐在书房良久,江意电话进来时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
她连续一小时打了七通电话,皆是如此。
夜间十一点,林景舟接到上层指示,同商业部同事出差东南亚。
林景舟得知这一消息时,人刚回公寓。
他委婉拒绝,便是自己近段时间不行。
对方言语温善,但却带着不可拒绝:“景舟啊这不是我的意思,要是我的意思我肯定不会让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这是人家钦点的你。”
林景舟自知无法拒绝:“何时回来”
“19号吧”
19号,江意与傅奚亭结婚的前一天,他不是没机会亲口揭发这一切。
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傅奚亭的手段,从不光明磊落。
林景舟竟然敢挡住他的前路,他自然有的是方法将他送出去。
婚期倒计时,他怎么会容许别人来破坏
这夜,傅奚亭挂了电话给江意回了通电话过去,那侧,江意语调淡淡,听不出到底是在质问还是在责怪。
“你今天来江南苑了”傅奚亭止到她想问的是何事。
这人淡淡的回应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可言:“没有。”
“物业到家里来说,你的车在门口被撞了。”
江意说完,看了一眼伊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手机走远了一些:“方池”
“恩、”傅奚亭仍旧是淡出鸟儿来的腔调。
“他开碰碰车出身的”
傅奚亭端起杯子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的回应:“方池出身国际部队。”
江意:
不好意思,就这种开车缕缕碰车人她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他是国际队出身。
“知道了,我挂了。”
“意意,”傅奚亭在江意临近挂电话之前开口轻唤。
江意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只听男人温笑开口:“关心”
江意:
聪明人明知故问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你觉得呢”
傅奚亭点了点烟灰:“猫是不是得给我送回来了”
江意:果然,这人的套路还真是新颖的很。
傅奚亭之所以让方池将猫送至江南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借口要猫让江意再度回到豫园来。
“傅先生可以自己来接。”
“我最近都比较忙。”
“你可以让方池来。”
傅奚亭面不改色:“你也知道,方池今天出车祸了。”
出车祸方池出车祸的时候可不少,每一次不都没事儿吗
“出车祸对方池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傅先生这个借口不成立。”
傅奚亭知晓江意精明,一般人套路不到她,男人淡淡笑了笑:“罢,依着你就是了。”
七月三日,江意在安静了几日之后又开始被傅奚亭摧残了。
这日的江南苑被人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门铃响起时,进来的是国际大牌的设计师,手中拿着已经设计好的婚纱。
一袭白纱,四五个人抱着进来,瞬间就将江家的客厅塞满了。
江意看着眼前人,微微愣了一下:“这是”
“江小姐,傅董让我将婚纱送给您过目。”
江意:
这日来的,不仅仅是国际大牌设计师。
还有东庭集团策划部的经理带着首都顶尖婚礼策划公司的人前来确定方案。
傅奚亭帮她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是真,但接踵而来的麻烦也不少。
比如七月三日这天,江家客厅的人就没断过。
一波接一波,大家似是越好了时间,排好了时间点似的。
傅奚亭如了她的意,将一切东西都送到了家里让江意过目。
自己仍旧是个甩手掌柜。
这日晚间,江意给傅奚亭打电话,电话响起时,接电话的人是关青。
江意想也未想,直直开口询问:“你家先生你”
“先生说,怕被骂,不想接电话。”
江意:日
这个狗男人。
她就没见过这么畜生的东西。
“意意、喝水。”
伊恬送到跟前的水杯阻挡住了江意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
只是对着手机,近乎咬牙切齿的来一句:“你让他给我等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