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行礼道:“属下不敢。”
白嵚雲身形一动,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约一盏茶时间之后。
一道淡红色闪电,撕裂虚空而来。
“原流风,人在哪里”
白嵚雲的双眸之中,猩红如血,俯瞰下来。
士心中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滋生。
“他还没有回来”
他连忙躬身行礼,尝试着问道:“大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嵚雲的目光,落在这士的身上,凝练眸光似是两柄滴着鲜血的尖刀一样,要一点一点地剖开士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你觉得,你很聪明,是吗”
白嵚雲缓缓地靠近。
杀机四溢的恐怖气势并未有丝毫的收敛,山峦倾塌一样的威压,使得十米玄舸亦颤动了起来,摇摇欲坠。
士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之色,但还是勉强笑着,道:“不敢,属下只是替大人您分忧,为卫公子办事而已,林北辰活着,对于公子绝对不是一件啊。”
一声惨叫。
他话还没有说完,淡红色的光劲化作一只能量手臂,扼住了他的脖颈,将一点一点地凌空提起来。
能量五指逐渐发力,将他的脖颈捏得发出清脆的骨裂之声。
士面色涨红如涂了猪血,手足乱蹬。
“你不能杀我,我是公子我嗬嗬嗬嗬,我”
他眼中浮现出又惊又怒又恐惧的光泽。
仿佛是不敢相信,这个少女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出手。
“林北辰死了,你为他陪葬吧”
白嵚雲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冰缝之中挤出来,道:“不对,你这种蝼蚁,没有资格为他陪葬”
淡红色的焰光,一丝丝地涌入士的身体里。
“啊啊啊”
他像是杀猪一样哀嚎起来:“我是公子的心腹,我你竟敢杀我,你”
“卫名臣的心腹”
白嵚雲眼眸之中,冰森的寒意仿佛是可以凝结为冰晶。
“呵呵,卫名臣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而我,是神蝼蚁的心腹,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淡红色的光焰吞噬了士的身躯。
肉身几乎是瞬间被炼化为飞灰。
士的虚影依旧在能量手臂的掌控之中。
“这是”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
死了
还是活着
“蝼蚁的灵魂,果然是食而无味,弃之可惜哪怕是武道宗师级的精神力,依旧令人失望。”
白嵚雲充满了怒意的眼眸中,闪烁着残忍之色。
淡红色的焰光,继续焚烧。
士的灵魂虚影面露痛苦之色,疯狂地挣扎。
但是很快,灵魂面目开始模糊,旋即被炼化为一团小儿拳头大小的透明能量晶体,像是一颗坚韧的肥皂泡一样,在空中微微闪烁跳跃。
白嵚雲张嘴一吸。
这股能量晶体被她吸入口中,犹如吞吃粮食一样吃掉。
玄舸上。
剩下的六名玄纹阵师,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由吓得瑟瑟发抖。
白嵚雲缓缓地落在甲板上,淡淡地道:“返程吧。”
进入到了舱中。
银月皎皎。
鹰翼划破夜空,罡风呼啸。
“唉,差之毫厘,真的是可惜了。”
巨型雪鹰的背上,虞可儿有点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虞亲王道:“剑峰之上的那神秘强者,态度不明,凌太虚不可小觑,林北辰握着容主教的把柄,威逼之下,容主教为了海神之泪,必定会出手助她,为了帝国利益,我们必不可能与海族作对,留在那里,反而引起林北辰的记恨,不如直接离去,为日后留下余地。”
“是啊。”
虞可儿点点头,但还是很惋惜地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林北辰会不愿意离开北海帝国,就算是他要逆流而上复仇,但难道他一点儿都不思念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吗尤其是在我将锦帕给他之后,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急切,根本没有来找我问个清楚的意思。”
“有些人天性凉薄,所以,也许他对自己的亲人,根本没做郡主想象的那样留恋。”
拓跋吹雪道。
“真是一个迷人的完美猎物啊。”
虞可儿眯着眼睛,白嫩的小手揉了揉脸庞,叹息:“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急,不急,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日,让他成为我脚下乖巧的奴隶”
拓跋吹雪突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朝着之前剑峰的方向看去。
“打起来了。”
他道。
虞可儿眼睛一亮。
“卫名臣的人,果然是不会放任林北辰去朝晖大城,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情吗,嘻嘻,明明是一个未来战略级存在的苗子,北海帝国的人拼了命想要拦他杀他,而作为宿敌的我们,却想要保他拉拢他拓跋叔叔,我们现在折回去的话,还有机会吗”
“林北辰的身边,有顶级高手保护。”
拓跋吹雪回答道。
“凌太虚”
虞可儿道。
拓跋吹雪摇摇头:“不是,凌太虚寄情于花丛,修为不退反进,此事的确让我意外,但真正让我忌惮的是,另外有数道力量,模糊不定,环绕在他的身边,若是真正动手的话,我也未必可以拿下来。”
虞可儿呆了呆。
旋即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太有意思了。”
“没想到他竟然牵动了这么多大人物。”
“这么说来,我只要征服了林北辰,岂不是意味着,就可以同时得到至少两尊半步天人境的强者,为我效力”
虞可儿的笑容甜美的像是得到了生日蛋糕的小女孩。
但虞亲王和拓跋吹雪都看到了,那一双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只有疯子才能看得懂的危险光芒。
“啊,疼。”
“慢点,轻点疼。”
林北辰哼哼唧唧地呻吟道。
身着便装的神殿主祭,夜色中的身段修长而又婀娜,淡银色的软甲,将她身形衬托的令人目眩神迷,银色的长发在风中流曳漂浮,似是跳动着的月光。
她一只手提着浑身是血的林大少,另一只手提着已经昏死的原流风,表情平静,一步一步,从被白嵚雲的剑荒之咬劈开的恐怖的大峡谷之中走出来。
啪嗒
原流风被扔在地上。
林北辰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不过动作轻柔了一些。
“啊,姐姐,你又救了我。”
林北辰浑身剧痛,呲牙咧嘴地笑道:“要不是姐姐,这一次我真的是要万劫不复了,你对我太好了,为了表示感谢,我愿意以身相许。”
“你的实力,要是有你贫嘴的十分之一,这一次不会如此狼狈。”
秦主祭淡淡地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