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
霍昆屹笑着摇摇头道,“不过,世子本来就不喜欢在西山大营待着,觉得西山大营里全是不通风雅的粗人,根本就不屑与之为伍。
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至于在西山大营待了那么多年,至今也没在里头交上几个真朋友了。
这次的事情一出,说不定都不用等西山大营那边有什么反应,世子就主动借此机会辞了西山大营的差事也说不定。”
这还真有可能。
涂慕真:“这么一来的话,只怕国公爷要被气狠了。”
为了前头的三个儿子,卫国公府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可惜没一个能明白他的苦心的。
而霍长风立不起来,将来的卫国公府落在他的手里,只怕就要从此没落下去,今后在京城里的存在感也会越来越低,直至不复存在。
霍昆屹根本就不关心卫国公此刻的心情。
事实上,卫国公被气得越狠,他这心里就越高兴。
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只怕娘这几日在那边府里,多少要受些委屈了。”
霍昆屹皱了皱眉头道。
卫国公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卫国公如今还不知道有多焦头烂额呢,身为他枕边人的谢氏,必定会遭到一些迁怒。
涂慕真想了想道:“要不,我请我娘出面,发帖子给咱们娘,请娘到庄子上去住几日,躲躲清净”
正好她之前听她娘说过一嘴,说是在城里住得有些闷了,想到城外去散散心。
她爹则说她娘这是在外头野惯了,真关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反倒不习惯了。
毕竟年轻时的长公主就是个喜欢隐姓埋名闯荡江湖的侠女性子,之后她与涂清风父女俩失散十几年,她也没有老实的在京中待着,而是每年都要亲自外出几次寻找丈夫和女儿。
这么算下来的话,长公主自打去年回京后竟然能一直在京中住到现在都没有再出京去,的确是十分难得了
霍昆屹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这样合适吗岳母大人还怀着身孕呢”
“就是因为我娘怀孕了,她最近才更容易心烦气躁啊”
涂慕真却是觉得这再好不过了,“你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回头我去问问我娘,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若是我娘答应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就是不答应也没事儿,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霍昆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结果等涂慕真第二天跟容淑兰提起此事的时候,容淑兰不知道有多高兴,当即就拍板道:“行,我这就给你婆婆下帖子,咱们明儿个就出发我早就想去庄子上透透气了,就是放心不下你们。
这次正好,干脆真真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儿去好了。
省得到时候卫国公为了他那个世子儿子的事儿,再求到你头上来,岂不是让你左右为难”
涂慕真一愣:“我、我也去的吗”
“对啊”
容淑兰没有多想,“怎么,难道你不想跟我们一块儿去”
涂慕真:“那倒没有。只是我们府里就两个主子,我这一走,文直不就是一个人留在府里了”
霍昆屹是有正经差事的,他不可能像容淑兰这般说走就走。
而涂慕真与霍昆屹成亲至今,也才十几天而已。
哪有新婚夫妇不待在一块儿,就分隔两地的道理啊
容淑兰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好笑的道:“原来你是舍不得女婿啊这也没事儿。城外的庄子离京城本来就不算很远,霍昆屹会骑马,到时候他要是想你了,让他下值后自己骑马到庄子上来看你就是了。”
可从京城到庄子上,哪怕是骑马,也得要半个多时辰啊
霍昆屹白天当差已经很辛苦了,下了班儿还要骑马赶路,第二天还得天不亮就又骑马往京里赶,这不是折腾人吗
涂慕真的纠结几乎写在了脸上。
容淑兰见状无语的道:“行了行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好好留在府里陪女婿得了。反正你们才刚成亲,又才刚搬家,你这个当家主母丢下府里的事务跑出去玩儿也的确是有些不像话。
不过,庄子上好玩儿的可多着呢,你错过了这一回,自个儿回头别后悔就是了”
“娘”
涂慕真松了口气,抱着容淑兰的胳膊撒娇。
涂清风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时候不早了,真真你今天就在这边吃饭吧”
反正霍昆屹现在也不在家,她一个人回去吃饭还没人作伴,多可怜啊
涂慕真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她现在算是彻底感受到从卫国公府分家出来的好处了。
要是她现在还住在卫国公府的话,她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想出门就出门,想在哪儿吃饭就在哪儿吃饭啊
谢天谢地,卫国公糊涂了那么久,总算也是办了一件好事儿
容淑兰说做就做,当真立马就派了嬷嬷去给谢氏送帖子。
谢氏接了帖子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让人安排长公主府的嬷嬷下去喝茶,她自己则拿着帖子去找了卫国公。
卫国公:
他本来以为自己把四房两口子分家出去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被四房背后的长公主府给威慑到了。
却不曾想,这长公主府的帖子,扭头就给送了过来
“府里如今正乱着呢,你哪儿走得开”
卫国公皱着眉头道。
谢氏也没有要为自己争取的意思,只是顺从的点头道:“国公爷说的是。那我这就让人去回了长公主府的嬷嬷,回绝了此事。”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
卫国公却是忙叫住了她。
谢氏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国公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卫国公心里挣扎了半天,到底还是改了口道:“算了,既是长公主殿下相邀,就这么拒绝了也不太好。你为府里操劳了这么多年,如今能跟着长公主殿下去庄子上松散松散,也是应该的。
不过,你记得别在外头玩儿太久了,要早点回来。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可离不得你。”
是离不得她这个老妈子尽心尽力的给这一大家子做贡献吧
谢氏心中冷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