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慕真嫁进卫国公府,除了认亲这天出了点小问题,之后的日子倒还是挺轻松惬意的。
主要是国公府如今还有谢氏在呢,其他几房又因为涂慕真“硬钢”卫国公的事儿而对她避而远之,根本就不会到她的院子里。
霍昆屹和涂慕真乐得轻松,两人直接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过起了蜜月般的日子。
眨眼间,就到了涂慕真回门的日子。
卫国公本来是不打算管这事儿的。
谢氏也不在乎,她自己同样能给儿媳妇儿准备好让儿媳妇带回娘家去的礼物。
可涂慕真知道这事儿之后,却提醒了谢氏,这卫国公府的银子不花白不花,难道他们不花,将来就都留给其他三房的人吗
谢氏觉得涂慕真说得有理,就主动找上了卫国公说这事儿。
她拿了长公主做幌子,卫国公哪怕再怎么不乐意,也只得咬牙掏了银子,让谢氏好好置办礼物。
所以涂慕真回门这天,她看着装满了一整辆马车的礼物,都惊呆了
她是提醒谢氏不要忘了去薅卫国公的羊毛,但她没有想到,谢氏薅羊毛的本领竟然能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给薅出了这么多来
谢氏则是对这一份礼物很满意。
她得意的对涂慕真道:“得亏真真你提醒我了。这些礼物啊,有一半是从外边儿置办回来的,还有一半,是我从国公爷的私库里翻出来的,样样都是外头买不到的好东西
不过,能送到长公主府的东西,那要是太差了,也拿不出手啊”
涂慕真:“多谢娘。”
谢氏像是从这件事情上面得到了什么灵感似的,又紧赶着去找卫国公薅羊毛了。
涂慕真和霍昆屹坐在去长公主府的马车上,哭笑不得的说起了此事。
霍昆屹笑道:“真真,多亏有你在,娘这两日的精神头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以前的谢氏一心想做个好继母,想得到霍长风等人的认可,还想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好好的拉扯大。
但她在卫国公府熬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所盼望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她夹在其中举步维艰,心力交瘁,不过是凭着一股气强撑着的罢了。
可现在,涂慕真嫁了过来,她的表现也让谢氏从前的想法渐渐发生了变化。
谢氏如今是一门心思扑在怎么把卫国公的家底抠下一部分来,自然是斗志满满,精神头十足。
涂慕真嗔了霍昆屹一眼:“你都说那是我们的娘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来谢去的。”
“真真说的是。”
霍昆屹笑着将涂慕真搂在了怀里,“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词啊。
可他从前的家人,却似乎只有他娘一个人而已。
现在多了一个涂慕真,他的家,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涂慕真已经习惯了霍昆屹的怀抱。
她在霍昆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靠着霍昆屹的胸膛闭上了眼睛:“我小睡一会儿的,待会儿快到家里了,你可一定要提前叫醒我。”
这几日她过得的确是很惬意,但霍昆屹的体力她也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啊
“知道了。”
霍昆屹用脸靠着她的头顶道,“你安心睡吧。”
涂慕真当真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长公主府离了。
涂慕真揉了揉眼睛,瞪了霍昆屹一眼。
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说话不算话
霍昆屹一脸无辜:“真真,你实在是睡得太香了,我怎么能忍心叫醒你呢”
涂慕真不理他,径自下了马车。
霍昆屹忙追上去扶着她,怕她刚睡醒脚步不稳,可别再一不小心给摔倒了。
涂清风和容淑兰闻讯而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女婿小心的扶着自家女儿的场景。
不知道怎么的,容淑兰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郭公公平时扶着太后娘娘的画面。
她被自己的联想给吓到了,登时就是浑身一个寒颤。
“怎么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你了吗”
涂清风给误会了,着急的搂着她问道。
容淑兰:“没有的事儿,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真真跟女婿还在呢。”
涂清风顿了顿,松开了自己的手,改成扶着容淑兰。
两边一碰面,这翁婿两人就都是各自扶着自己的媳妇儿呢。
涂慕真觉得眼前这一幕也太有喜感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涂清风一脸黑线:“傻笑什么呢你看你这才出嫁几日,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傻乎乎的了,一点儿也没有从前的聪明劲儿了。”
涂慕真不理她爹,只噘着嘴看着容淑兰道:“娘,你管管我爹啊我这几天没见到你们,心里可想你们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我爹就这么说我”
容淑兰心里一软,就在丈夫的手背不重不轻的拍了一下:“别瞎说我看真真好着呢,跟从前没什么不一样,可见她是嫁对了人。你啊,女儿以后可不是日日都能见到的了,你也该改改你这脾气。”
涂清风心里顿时就难受了起来。
女儿出嫁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她再不能日日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哪怕女儿今后在婆家受了委屈,他想要替女儿出头,也有颇多顾忌了
“我这脾气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涂清风闷闷的道。
容淑兰有心再劝,可她了解丈夫,也知道丈夫对女儿的不舍,顿时什么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改不了就不改呗”
涂慕真笑着上前,扶住了她爹的胳膊,“要么说咱们是父女呢,我这脾气跟您可是一样一样的,这辈子也改不了啦只要您不嫌咱们俩这脾气一碰头就得怼上几句,那我反正是无所谓的呀”
涂清风:“你这脾气可比我坏多了,怎么能说是跟我一样呢这我可不认”
被女儿这么一闹,他原本有些伤春悲秋的情绪,都快被吹没了。
“您不认也不行啊,本来就是一样的嘛”
涂慕真笑着探头去看她娘,“娘您来评评理,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容淑兰噗嗤一乐:“真真说得太对了,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