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慕真明知道霍昆屹这是在装样子,但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忙叫了丫鬟们打水给霍昆屹洗漱。
霍昆屹拉着涂慕真的手不放,得寸进尺的道:“我不要丫鬟伺候”
涂慕真:
不要丫鬟伺候,那就是要她亲自伺候呗
真是美得他
“你自己好好洗。”
涂慕真瞪着他,“要是洗不干净你身上这身酒味儿,你就别回来了”
霍昆屹顿时更委屈了。
不过他愣是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的去了西侧间,真就自己一个人洗澡去了。
他毕竟是喝多了酒的人,涂慕真方才还嘴硬,这会儿却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不时的朝西侧间张望一眼。文網
突然,西侧间传来一声“哎哟”
还有一阵摔倒的声音,似乎连浴桶的水也都打翻了。
涂慕真吓了一跳,忙过去查看情况:“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她转过屏风一看,霍昆屹正一脸委屈的坐在浴桶里,只有自胸口往上的部位露了出来,却也足够吸人眼球了。
涂慕真当时就看傻了眼,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霍昆屹,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
至于浴桶旁边,那模样可就糟糕多了,到处都是水渍,显然刚刚这里的动静一定不小。
“真真。”
霍昆屹看到涂慕真,顿时更加委屈了,“我想拿衣服,可隔得太远了拿不着,还摔了一跤,可疼了”
他的脸上满是水痕,眼角眉梢自然也都沾染了不少。
偏他一副红了眼眶的模样,一时间竟是让人分辨不出,他眼角的水,到底是浴桶里的水,还是他摔疼了之后留下来的生理泪水。
这摔伤可轻可重,偏霍昆屹如今还泡在水里呢,涂慕真也没法儿看清楚他此刻的真正情况啊
涂慕真一下子就慌了,忙顺手扯了旁边的衣服拿给霍昆屹,着急的问道:“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要不我帮你我找人来帮你穿衣服,扶你出来”
还有这种好事儿
霍昆屹立刻道:“不要别人帮我真真你帮我好不好”
涂慕真:
她怎么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应该只是错觉吧
涂慕真来不及多想,问道:“那你现在到底能不能起来啊”
霍昆屹一脸虚弱的道:“腿上有些使不上力气,不过我应该还能撑一会儿。”
真的摔伤腿了
涂慕真来不及多想,忙扶住了霍昆屹的一条胳膊:“那你赶紧起来穿衣服,我帮你看看,要真是摔伤了也好早点请大夫。”
这大喜的日子,请什么大夫啊
真真可真是太好骗了。
霍昆屹心里又是窃喜,又是心虚。
他咬着牙撑着浴桶的边站了起来,结实的上半身也一下子就从水中暴露了出来,愣是看得涂慕真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美人出浴的场景。
当然了,这个所谓“美人”的标准,肯定跟大多数世人心中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涂慕真下意识的侧过脸去,直接把手里的衣裳往霍昆屹怀里一塞:“你、你先穿好了衣裳再出来吧”
霍昆屹:
这跟他之前想象的可不太一样
不过,以真真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估计就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他要是再想得寸进尺下去的话,怕是要不了两句话就得穿帮了。
霍昆屹只得苦笑道:“真真,你要不要先把旁边的手巾拿给我,让我先擦擦身上的水”
涂慕真反应过来,忙红着脸庞又去将手巾拿了个过来拿给霍昆屹,全程愣是没敢再抬头看霍昆屹一眼。
霍昆屹哭笑不得,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心中已经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飞快的擦干净了身上的水,又将衣裳草草披上,这才大步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涂慕真终于敢抬头看他了,不过她的目光却紧紧的落在了霍昆屹的腿上。
“你的腿还好吗到底伤到哪儿了啊”涂慕真担心的问道。
霍昆屹:“刚刚那下摔得挺重的,不过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一点儿了,腿上也就有几个地方被磕碰到了而已,回头我擦点药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涂慕真:
刚刚叫得那么惨,这会儿却说得那么轻松
涂慕真狐疑的看着他:“真的你没有骗我”
她还没有往霍昆屹是故意卖惨博同情那方面去想,只想着霍昆屹会不会是因为怕她担心,才故意把伤势往浅了说。
涂慕真的心思几乎就写在脸上,霍昆屹一眼就给看出来了。
他心中暗道“要糟”,忙道:“我毕竟是习武之人嘛,恢复得当然比旁人要快一些了。”
涂慕真还是不相信。
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随手扯了个凳子过来,按着霍昆屹坐下,非要查看他的伤腿。
霍昆屹吓得连连把腿往后退:“我真的没事儿真真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这儿一会儿就能好的”
涂慕真根本不信他,坚持的道:“行了,你我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你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你执掌锦衣卫,平日里事儿多着呢,伤了腿可不行。
你快让我看看,咱们有伤就早点治,这样才能好得快,而且不留后患啊”
霍昆屹一边感动于“夫妻”之言,一边又实在心虚得很,只得道:“我以前经常受伤,对伤势的轻重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点儿小伤真的不算什么,真真你就别管了。”
涂慕真委屈的看着他:“你干嘛非不让我看啊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夫妻,还是把我当外人啊”
这话可就有些扎心了。
霍昆屹再也没借口躲避,只得把眼睛一闭,硬着头皮道:“好吧,我实话实说,其实我刚刚并没有摔着”
至于腿那肯定是不能露的
就算霍昆屹再怎么大神经,他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涂慕真:
合着霍昆屹这扭扭捏捏得跟个大姑娘似的,竟然是因为这个
那她还真是太高看他了
“没摔着刚刚还那么大的动静”
涂慕真了然的看着霍昆屹道,“所以你刚刚其实是故意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