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姑娘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请涂姑娘不要见怪。”
容韶凌似笑非笑的看着涂慕真,眼神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明显喝了不少酒,两只脸红红的,浑身酒气冲天,熏得人十分的不舒服。
而他之前还因为霍昆屹算计过涂慕真,结果是算计没成,反倒折损了自己不少人手。
如今的鬼影组织,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了,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
容韶凌在朝中布置的一些人手,也因为各种原因,被锦衣卫调查了不少,最后是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
原本容韶凌自认有番折腾下来,他就只剩下两分的把握了
若非如此,容韶凌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将袁芷婉娶进门,将袁府的人脉拉拢到自己手里。
而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是恨极了霍昆屹,同样恨极了与霍昆屹有关系的涂慕真
原本涂慕真行事低调,之后又住进了慈宁宫,被霍昆屹缠住手脚的容韶凌,暂时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涂慕真。
可今日,涂慕真却是亲自送上了门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已是有几分醉意的容韶凌,自是不愿意错过
“齐王殿下太过客气了。”
涂慕真毕恭毕敬的道,“民女之日只是为了替太后娘娘送贺礼而来,当不得齐王殿下如此大礼。齐王殿下尽管去招待宾客,民女这边有府中管事照应一二,便已是荣幸之至了。”
“这可不行”
容韶凌摇摇头道,“涂姑娘是太后娘娘派来的贵客,怎能如此怠慢呢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来涂姑娘,你也敬上本王一杯吧”
说着,容韶凌就直接捞了个小酒坛朝涂慕真塞去,竟是要让涂慕真喝光这一整坛酒一般
涂慕真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山姜立刻抬脚上前,一把将容韶凌塞过来的酒坛给接住了。
容韶凌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涂慕真道:“怎么,涂姑娘这是不给本王面子不成”
涂慕真没有说话。
郭公公从涂慕真身后走了出来,恭敬的道:“回禀齐王殿下,涂姑娘出宫前,太后娘娘特地有所交代,说涂姑娘年纪还小,不可沾酒。若齐王殿下不嫌弃,还请殿下允许涂姑娘以茶代酒,恭贺殿下大喜”
容韶凌目光一凝。
郭公公是慈宁宫的管事太监,备受太后她老人家器重。
而郭公公在外行走,代表的自然也就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为了一个小小的涂慕真,太后娘娘竟然将郭公公派了出来给她保驾护航
容韶凌之前倒是听说过涂慕真被太后留宿慈宁宫的事儿,但他忙着筹备自己的婚事呢,前段时间又刚犯了错被罚,他自然是没脸去慈宁宫见太后的。
而眼下,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把涂慕真住在慈宁宫的传闻当回事儿了。
“郭公公既是这么说了,那本王自然没什么不可的。”
容韶凌笑了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来人啊,给涂姑娘上一杯温茶来,别烫了涂姑娘的手”
很快就有齐王府的下人将温茶送上,郭公公毫不避讳的接过茶杯,拿银针往里探了探,确认无毒,这才将茶杯交到了涂慕真手里。
容韶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色黑得跟抹了炭似的。
“郭公公这也未免太小心了点儿吧”
容韶凌被气笑了,“这可是在本王府中难道本王的人,还会给涂姑娘呈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别说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民女了,就算是达官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到了他府上,也从来没有这么防范过
郭公公浅笑道:“还请齐王殿下见谅。涂姑娘是太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奴婢也不过是照规矩行事而已。”
郭公公拿了太后做挡箭牌,容韶凌心中就是再怎么不高兴,也没办法说什么了。
他忍着心中的火气,脸皮抖动不已:“郭公公说的对,这照规矩办事儿,的确是无可厚非。”
不过是个阉人罢了,等到有朝一日,他非得把这阉人活剐了不可
涂慕真看出容韶凌眼中对郭公公的恨意,心中一沉,上前一步道:“民女恭贺齐王殿下大喜,祝齐王殿下与齐王妃今后能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她在心里添了一句:最好能让这原著男女主天长日久的待在一块儿,让他们互相折磨就好,千万别去祸害别人了
“那本王就多谢涂姑娘好意了”
容韶凌深深的看了涂慕真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涂慕真自然也喝下了那杯温茶。
容韶凌原本还没有要打算离开的意思,不过很快就有齐王府的下人前来禀报道:“王爷,明萱郡主在前头闹起来了”
在景德帝赐婚容韶凌和袁芷婉之后,明萱郡主仍然没有死心,屡次到齐王府来纠缠容韶凌。
容韶凌虽然心里对明萱郡主很是不耐烦,但是看在康郡王的面子上,他并没有让人赶明萱郡主走,而是每次都让府里的下人们好好的招待她,还不许有任何怠慢。
当然了,为了减少麻烦,他自己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和明萱郡主见面的。
可能正是因为容韶凌对明萱郡主的这般宽容,让明萱郡主心生感动的同时,也对容韶凌越发的死心塌地了
这不,容韶凌成亲当日,她竟然都能当众闹起来
容韶凌是一听到明萱郡主的名字,就忍不住头疼。
这女的是疯子吗
她自己不要名声,他还想要呢
知道底下人根本就压制不住明萱郡主,容韶凌只得打消了对涂慕真的一些念头,勉强笑道:“涂姑娘,本王府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多招待你了,还请涂姑娘自便。”
虽然齐王府的下人来报信儿的时候声音很小,但这并不能瞒过涂慕真的耳朵。
涂慕真此刻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
“齐王殿下有事尽管去忙。”
涂慕真忙道,“民女今日本来就是来道贺的。若是因此而耽误了殿下的正事儿,那就是民女的罪过了。”
她悄悄扒拉了一下肥肥的爪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