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真得抽空去好好看看才行了”
容淑兰笑道。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朝涂慕真招了招手:“孩子,到哀家身边来。”
涂慕真起身过去,就被太后牵住了手,拉着在炕上坐下了。
“你娘的事儿,是不是吓着你了”太后柔声问道。
涂慕真老老实实的摇头:“那倒没有。我从小胆子大,也没怕过什么。而且我从小就盼着自己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也有娘亲陪在身边。所以不瞒太后,我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太后:
这话是好话,可怎么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真真,娘也很高兴”
容淑兰激动的热泪盈眶,“你放心,娘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娘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太后:
好吧,女儿这也是不容易。
涂慕真朝容淑兰笑了笑。
容淑兰的眼泪差点儿就真的掉下来了。
太后也没再追问涂慕真对她娘有什么看法,只随口问了些涂慕真往日里在家都喜欢干些什么,算是把涂慕真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给了解了一遍。
涂慕真也没有避讳什么,太后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就差没把自己每顿饭吃几粒饭都给说出来了。
太后跟涂慕真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之间原本有些生疏的关系也飞快的拉近了,亲昵得跟寻常祖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容淑兰在一旁看得都快酸死了。
她跟女儿相认以来,关系都没有进展得这么突飞猛进过呢
“皇上驾到”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坐在殿里的人没一个露出意外表情来的。
太后将涂慕真那淡定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
这孩子是个孩子,难得的是长在宫外,从小生活中市井之中,还能这般大气,不愧是有着皇室的血脉。
只可惜,若是这孩子能从小长在宫中的话,想来定会更加不凡。
景德帝很快就大步走进了殿中。
“儿臣见过母后。”
景德帝朝太后行礼,目光却直直的落在了涂慕真身上。
涂慕真淡然起身行礼:“民女见过陛下。”
“行了行了,赶紧都起来吧。”
太后赶紧亲自拉了涂慕真起身,又嗔了景德帝一眼,“你瞧瞧你,我们本来说话说得好好的,你这一来就给我们添乱”
景德帝哭笑不得:“母后,您可从来没有这么嫌弃过儿臣”
“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脸上的褶子一大堆,早就没有小时候那么讨人喜欢了,哀家不嫌弃你还能嫌弃谁”太后故意板了脸道。
景德帝满脸无奈,委屈的道:“母后,您这么说,也太伤儿臣的心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认真,太后一时间也有些犹疑:“那、那哀家以后就不当着你的面儿这么说了”
景德帝:
不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也就是说在私底下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是会照说不误呗
那这两者之间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也罢,只要母后高兴,儿臣便是被母后嫌弃了也无妨。”
景德帝委委屈屈的道。
太后噗嗤一乐:“行了,当着你外甥女的面,你这是做什么鬼样子呢也不怕让你外甥女笑话”
涂慕真:
其实这种时候大家都忽视了她也无妨。
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还有什么存在感啊
“这就是朕那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外甥女吗”景德帝笑看着涂慕真。
嗯,长得不错,像窦家人
气质也好,不比他膝下的公主们差
长姐可真是有福气,流落在外的亲闺女竟然是这般模样
涂慕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干脆低着头装害羞。
太后就指着自己刚刚给涂慕真戴上的八宝璎珞道:“哀家可是给了真真见面礼的,你呢你这个当舅舅的第一次见外甥女,总不能是空着手来的吧”
“那当然不可能了”
景德帝笑着解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龙凤玉佩,亲自拿给了涂慕真,“真真,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一定要收下。”
那龙凤玉佩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做的,通体光洁无暇,雕工亦是精湛,全天下怕是也很难再找出第二只来了
涂慕真只是犹豫了一下,容淑兰就毫不客气的拿过了那只龙凤玉佩,亲自给涂慕真挂在了腰间。
见涂慕真看了过来,容淑兰朝她笑笑道:“没事儿,你舅舅私库里的好东西还多着呢,这个不算什么。等回头娘带你去你舅舅的私库里转转,让你亲自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可好”
涂慕真瞳孔一震:“这、这就不必了吧”
逛皇帝的私库
这待遇天底下能有几人有啊
“不过是几件小玩意儿罢了,想来你舅舅还不至于舍不得。”
容淑兰给了涂慕真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就似笑非笑的朝景德帝看了过去,“皇弟,你说是吧”
景德帝:“长姐所言极是。真真,回头你出宫之前,就跟你娘一块儿去朕的私库看看。看中了什么随便拿,就当是舅舅补偿你这些年来没能送给你的生辰礼好了”
“这主意不错”
容淑兰眼睛一亮,“真真今年就该及笄了,再加上洗三礼、满月礼,到时候我们就在你舅舅的私库里挑上十七件东西好了”
景德帝:
长姐这是要把他的私库搬空的节奏吗
他现在要是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涂慕真看见景德帝那心痛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
她自然知道,富贵如一朝皇帝,当然不可能舍不得那么一点儿东西。
而景德帝与长公主、太后的相处模式,正是证明了他们之间感情深厚,血浓于水。
景德帝只在慈宁宫坐了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
就仿佛他真的只是随意过来了一趟似的。
毕竟他是当朝皇帝,事情多着呢。
太后就留了涂慕真在慈宁宫用膳,还让她在慈宁宫午休。
涂慕真自是一切听从安排,心中却忍不住有些疑惑:看太后这架势,难不成她老人家还要留她在宫里住下来不成
事实上,不止涂慕真一个人有这样的疑惑,容淑兰也同样有这样的担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