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路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女儿现在正住在情郎的家中
真是岂有此理
“满口胡言你这样败坏我女儿闺誉该当何罪”他怒指着江楚说道。
江楚无奈,“这怎么能怪我呢,满大街找女儿的不是你吗,我告诉你她的所在你怎么又不乐意了再说情郎又不是我给她找的,那是她自己乐意的。”
她觉得这个田路虽然身为父亲是挺合格的,但这件事他却是有些过分敏感了,女儿不见了固然会着急,可是齐队长都说会让人帮他在城中找了,他还这样不识好歹的步步紧逼,未免有些不太理智。
如果田蕊失踪一事真的跟城卫军有关,那他这样直接当面对抗一点好处都没有,自己也会陷进去,不如私下找到足够的证据试试看。
如果无关,那不如相信城卫军,他们肯定会去努力找人的。
“田木匠,田蕊平时跟什么男人关系比较亲近”齐队长出声道。
“除了我,她跟哪个男人也不亲近”田路吼道。
众人看他的目光不由古怪。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田路看到别人的诡异目光连忙解释,“我是说,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她平日里除了在铺子做生意就会归家,生活规律的很,不可能跟别的男人亲近的。”
不信就没办法了。
江楚耸耸肩,准备上车离开了。
随手卜一卦可以,再让她卜第二卦就算了,她今天卜的太多了有点累。
反正已经确定田蕊没有生命危险了,那也就不需要着急了。
“卖木梳的田姑娘她不是跟后街那个金家的小子相好着吗”
人群里突然有人说道。
这道声音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扭头一看,就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大娘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
江楚一愣,然后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果然,大娘还是厉害啊,这城里的事都瞒不过大娘们的耳目。
田路则是没好气说:“瞎胡说什么,什么金家的小子”
“叫金什么来着金安志还是金志安,就是那个丹铺里的伙计。”大娘翻了个白眼,“谁瞎说了,我上个月还亲眼看见的,他们两个经常在生意不忙的时候偷偷见面的,你不信的话去那蒋记丹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金志安就是那个二道贩子金家”
“哦我知道了,金家最不成器的就是他了,没想到田蕊竟然跟金志安好了。”
人群里开始议论起来。
这些吃瓜最积极的人都是吃瓜常客,吃过的瓜可不止这一桩,总有人是听说点什么的。
现在有了大娘提醒,大家就把二者给联系起来了,还补充了不少细节。
“也是,那木梳铺后面就是蒋记丹铺,离这么近,你来我往的可不就是认识了吗”
“难怪田木匠不知道女儿的事,合着她是在铺子的时候偷偷搞上的啊。”
“笑死了,这么说来那田蕊现在就是在金家了”
“金家大房可是有武者的,田蕊这也算是高攀了啊”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硬生生让江楚把瓜给吃明白了。
金家做的就是倒卖的生意,但是比较黑心,加价比较猛,所以说在城内的名声有点不太好。
金家大房有个庶出的公子有修武的天分,好像是在哪个门派拜师着,虽然他还没有“得道”,但金家俨然有了点要“升天”的架势,做事相当的高调。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这样,只要家里有一个非凡者出现那就代表着咸鱼翻身,就相当于普通人突然暴富的那个心态,很少有人能够保持初心不变初衷的。
至于那个金志安,他是家里的异类,听说脑瓜子倒是灵,但却心思不用在正地方,总想着坐吃等死,根本不想管家里的生意。
家里的生意不管,倒是挺喜欢往外跑,金家干脆在别的铺子给他找了个活计,但是他从干活以后都干不长,都是几个月就被人赶走了。
两个月前他才刚去的蒋记丹铺,也不知道这回能干多久,没想到中途竟然还跟田蕊好上了
田路似乎知道金家,但却不知道那个金志安,当他听到周围人对金志安的议论后脸都黑了
女儿是瞎了眼吗找了个这么个货色
他也不想相信这些人说的,但是说这些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
听着听着,他就不由信了一小半了。
“我说老田,你要是不信,去金家问问不就知道了”那大娘眼神一动,看着田路露出笑容,“说不定这个卦师说的是对的呢。”
“就是啊,去看看呗”
“金家离的也不远,顺道就过去了。”
“就是啊,也许她不是自愿,是被迫的呢”
田路不想去。
说他女儿跟金志安相好,他勉强相信,但要说女儿这几天是住在金家,那他不信。
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心中一动。
对啊,万一女儿不是自愿的呢假如她现在是被金家扣住了不放人呢
“去就去我女儿绝对不可能自愿住到男人家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不,她可能根本不在金家。”
田路说着就朝江楚瞪了一眼,然后甩袖而去。
江楚一脸无辜。
瞪我作甚,你去了就知道了。
而且,去了可能还会有别的惊喜呢。
也可能对他来说是惊吓
田路在前面走着,身后却是跟了一串人。
包括那大娘在内的众多路人好像是闲着没事干一样跟在他身后,就连城卫军的齐队长也带着几个下属跟上了。
江楚本来没打算去的,但一看这个阵仗就也生出了恶趣味,“走,咱们也去看看。”
她上了马车,对车夫说道。
“好嘞。”
车夫咧嘴笑了一下,抽了一下马儿便跟在了后面。
他觉得跟着小姐出去总能看到有趣的事儿,而且在路上还总能吃点好吃的,比待在府里可强多了
老爷夫人平日里用马车不多,他们要么不出门,一出门就是要出远门,根本用不上他。
少爷也是一样,只是出门就是外出历练的,也不用自己。
如果不是小姐偶尔出门玩会带上他,那他觉得他在府里都能发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