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一时变得十分的好。
原本邱大老爷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没什么精神的,硬是被他给笑的精神了,见他笑的了不得,邱大老爷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等到他笑够了,这才斟酌着开口:“这位闵王妃,倒是一个厉害角色,也不知道是跟太孙妃有什么仇怨,我一时好奇,便在过来的路上一面联系了洪长史,后来才知道,原来以前这位王妃,在未出阁之前是喜欢太孙的,听说还曾经以为自己能做太孙妃”
这么一想,也就知道她为什么非得杀了苏邀不可了。
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也怪吓人的,竟然为了个男人就要杀人,邱大老爷心里大摇其头。
萧源也似笑非笑的,能够让他佩服的人其实很少,其中苏邀就是一個,他其实倒是很欣赏苏邀,因为苏邀跟一般的女子不同,连齐云熙在她跟前都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罢了。
这个闵王妃与其说是厉害,倒不如说是十分的愚蠢。
不过有时候乱拳打死老师傅,愚蠢的人散发出来的恶意有时候也是杀伤力十足的。
他心情变得极好:“这下多好啊,既然咱们闵王妃都这么要求了,你还迟疑什么当然是毫不迟疑的答应她了,这件事不仅要帮她做,还要帮她做的很好,你们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必我说,我想你们也清楚。她都把这么大的好事送到我们跟前了,你可别让人家失望啊”
朝廷兴建海军和市舶司,不管是哪一样对于福建的世家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但是现在,闵王妃主动冲出来要当先锋,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有闵王妃这么一搅局,局势立即就变化了。
邱大老爷见萧源难得高兴成这样,语气也十分的谨慎:“您放心,我一定帮她把这事儿给办成。”
萧源点了点头,破天荒留了邱大老爷用饭。
邱大老爷在迟家吃完了饭,急匆匆的又顺着水路回了漳州。
到了漳州头一件事,就是让大夫人亲自去拜访闵王妃。
赵青叶那里听说了邱大夫人来求见,倒是也不惊讶,这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如果邱家不谨慎,她倒是得想办法换人去做了。
她让人把邱大夫人请进来,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便开了口:“你们大老爷让你来找我的”
邱大夫人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是,又低垂着头说:“我们老爷说,此事其实事关重大,但是我们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是王爷和王妃的,所以王妃吩咐,我们也不敢不从只是这件事若是要做好,还是需要周大人的帮忙,关于这一点,还请王妃想法子跟周大人通个气,我们也好跟他商对。”
赵青叶嗯了声:“你只说是我让去找的,我这边也会派人过去跟他知会一声,他自然就知道了。”
邱大夫人在她跟前十分的恭顺,闻言便不敢说什么,急忙应是,又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送了上来。
邱家每次给的礼物都是异常的贵重的,他们出海的时间久了,家里的香料和宝石好像都是送不完的,这一次也不例外,看着那份礼单,赵青叶很是满意,她跟邱大夫人说:“以后不必如此费心置办礼物。”
邱大夫人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王妃王爷抬举,才有我们的一口饭吃,我们不管怎么给王妃送东西,都是少了的,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而已,王妃可千万不要推辞。”
她很会说话,赵青叶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加上邱大老爷和邱大夫人答应帮忙办事答应的十分痛快,她便难得和颜悦色的留了邱大夫人吃饭。
邱大夫人一直到下午才回家,见邱大老爷等着,也顾不得其他的,跟邱大老爷一道回了房,便把赵青叶的态度跟邱大老爷说了。
她道:“王妃是个有些贪婪的人,只要喂饱了她,她就很好说话。”
邱大老爷对她是个什么人没什么兴趣,重要的是现在赵青叶跟周正山的关系十分的重要,他问:“她有没有给什么东西让我们跟周正山联系”
“她说只要报她的名字就是,另外她也会派人去跟周正山说。”邱大夫人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防备我们。”
邱大老爷觉得应当不会是在防备他们,真有脑子,就不会想到这个主意了。
但是这也不耽误他们的事,邱大老爷点了点头:“这些天,你经常上门去陪着她说说话,多走动走动,我已经让人去办这事儿了。”
他忙的不可开交。
而此时,萧恒他们也终于到了浙江。
庞清平早已经带着浙江官员在杭州城外迎接了,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而庞清平这里也严防死守,所以没有跟云南那边似地发生什么刺客行刺的事,平静的都有了过了头。
弄的萧恒都感觉有些太过平淡了,他私底下跟苏邀说起来,苏邀忍不住啼笑皆非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正经惯了,但是实际上骨子里却还是那个能让满京城的纨绔都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庞清平带着浙江的官员拜见过了萧恒,便亲自送萧恒在杭州城内的一处别馆,这别馆之前是太祖皇帝微服私访杭州之时住过的,如今再让他来住,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面走着,萧恒问起了海军的事儿,他来这里本来就是因为这个,自然更加关心,庞清平肯定也是十分清楚这里头的缘故的,趁着这个时机多问问总是不会错。
庞清平最近天天为了这事儿着急上火,如今听萧恒问起来,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别提了,整治军中的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却收效甚微,不管是怎么威逼利诱,这帮士兵们都是一遇见倭寇就掉头就跑,或是装装样子耍花枪,反正绝不给你实心实意的办事儿,原本以为新兵练出来了也就好了,可是新兵也是如此,所以才闹出了这次的事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