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忧心忡忡,见儿子跟兔子一样撒腿跑的飞快,又气又急的在后面跺了跺脚,到底是亲生儿子,她心里放不下,惹着触怒赵青叶的危险,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赵青叶身边敲着边鼓:“老二那个不成器的,不知道王妃有什么事给他做只怕他不争气,坏了王妃的事”
这夫妻俩一个偏执一個自私,真是绝配,赵嬷嬷心里升起些无力感,偏偏自己儿子泥足深陷,赵嬷嬷就算是有心要给京城赵家去信,也要顾忌着儿子,只能左支右绌。
赵青叶一听就知道赵嬷嬷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嬷嬷很怕奶兄帮我办事吗嬷嬷觉得我要他去做什么”
赵嬷嬷低垂着头在边上,想了想才压低着声音道:“王妃,您您何苦呢”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这么折腾,赵嬷嬷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赵青叶冷哼了一声,语气也变得冷淡:“嬷嬷现在是又要教我做事了”她懒懒的挑了挑眉,有些发狠的拔高了声音:“我让他去找邱大夫人了,嬷嬷还要不要问的更清楚些我也可以都告诉你你若是不想继续在我身边了,我也能送你回赵家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嬷嬷哪里还敢再多说,她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赵青叶心里却有一团邪火在乱窜,这世上的好事,苏邀几乎都要占全了她可真是够能耐的,凡事都有她一份
萧恒瞎了眼,连闵王提起她的时候,语气都是嫉妒羡慕的。
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心里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她一定不会再对萧恒心慈手软,她要萧恒跟苏邀都有去无回
邱大夫人正在忙着装点送给王府的礼物,一面拿了单子一一的对过去,一面头也不抬的对管事妈妈吩咐:“人参记得要挑百年的,王妃这人严苛,可别送礼不成,反而得了怪罪。”
她送赵青叶礼物送的多了,已经送出了心得来。
管事妈妈急忙答应了,又欠身回话:“夫人,王妃身边的赵二来了,说是奉王妃之命要来见您的。”
邱大夫人有些惊讶:“见我”
但是她也顾不得太多,人家都已经上门了,自然不能拒之门外,她便道:“带去前头花厅吧,我去看看。”
邱家是福建豪族,原本邱大夫人是懒得给一个下人面子的,哪怕这下人是赵二,可如今有邱大老爷的叮嘱,她也只能纡尊降贵。
见到了赵二,她也是以礼相待,让人端了茶水上来,又客气的问赵二的来意。
赵二倒是十分的上道,没有任何废话便将来意表明了,说完又亮出一个玉佩来:“这便是王妃给的信物,您应当是认识的。”
邱大夫人自然认识,那块玉佩还是邱大夫人送的,料子十分的好,是如今再难寻的老坑玻璃种了,她蹙了蹙眉:“王妃想要我们做什么”
她还以为闹出这么大阵仗,想必王妃所图不小,联想到最近闵王妃的胃口越来越大,邱大夫人以为闵王妃是为了要银子的。
赵二却轻声说:“我们王妃说,她想要请邱大夫人替我牵线搭桥,认识认识秦大当家的。”
邱大夫人一下子差点没有端稳茶杯,马上就抬了头看向赵二,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秦大当家的是沈海的另一个义子,马老大出事之后,便是秦大当家负责跟九大世家联系,给他们便利让他们出海。
这件事,邱家适当的透露过给闵王,现在闵王跟世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稳固,俨然有把九大世家纳入麾下的那点意思。
只是,现在闵王妃忽然提起来,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邱大夫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的问:“王妃的意思是”
“王妃的意思是,现在是好时机。”赵二笑了笑:“若是太孙妃都在浙江出了事,那么浙江的海军怕是建不起来了,这可是您家为殿下立功的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邱大夫人吃了一惊,她知道这位王妃是个贪婪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这么有野心。
这才多久啊闵王尚且都还跟世家互相防备又互相利用,要命的事情却还没有透露过一点的,但是这位王妃倒是找上门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为了这么要命的事儿
她竟然要杀太孙妃
饶是邱大夫人见多识广,这个时候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迟疑不定了一瞬,才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得先问过大老爷,而且,这件事不知道是王妃自己的意思,还是”
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若是闵王有这个意思,大可直接跟邱大老爷说就是了,反正现在闵王都已经打算对市舶司的钦差下手。
这件事多半就只是闵王妃一个人的意思。
也不知道闵王妃是跟太孙妃有什么恩怨,竟然让她这样狠辣,找到了邱家。
这个忙
邱大夫人的犹豫在赵二眼里并不出乎意料,他笑了笑,自得的道:“浙江舟山总兵周正山,是我们王妃的世兄,王妃说,这是对两边都好的事儿,若是办好了,到时候难道王爷还能不认邱家的这份功劳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想必不必我们说,大夫人您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我们王妃如今只有这个心愿,若是您能帮她达成,以后出海的名额,自然不论什么时候都少不了邱家的一份”
邱大夫人没有立即就答应,但是还是松了口风:“这样吧,毕竟事关重大,我们倒不是说敢违抗王妃的命令,只是许多事都还需要再商议,怕我们会耽误了王妃的事儿我跟老爷商量商量,等到老爷那边给了回复,我再回复您。”
给足了赵二脸面。
赵二也挑不出这番话的错处,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大夫人您这边的消息了,若是办成了,王妃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