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出去理事了,苏邀便自己先回了东宫。
她累的要命,这些天一直忙着成亲的事,今天又各宫去磕头,她已经累的脸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锦屏和沈妈妈都心疼的了不得,急忙让她先回去再睡一会儿。
苏邀也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一沾了床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她顿时有些惊住了,急忙要起身。
沈妈妈听见动静进来,见状就知道她是在想什么,笑着道:“娘娘别急,殿下之前已经回来过了,见您还在睡,特意叮嘱我们不要惊扰了您,让我们跟您说,没什么事儿了今天,您睡醒了便先吃饭,他今天跟詹事们商议浙江沿海防务,怕是没有那么早回来,让您不必等了。”
这话说出来,沈妈妈脸上一直都是笑盈盈的。
自家姑娘能有个这样体贴温柔的夫君,她怎么能不高兴实话说,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萧恒哪怕不是太孙,也真是弥足珍贵了,何况他还是这么个身世,沈妈妈横看竖看,都觉得遇上萧恒真是上辈子烧高香的好事儿。
苏邀也有些感慨。
上一世她做程定安的媳妇儿,每天一大早便要起来给婆婆立规矩,一天到晚忙的就像是个陀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哪怕是后来生了程礼,她也没能放松多少,程礼难带,奶娘们带着他他总是眼泪汪汪的,她只能自己带着,每每一整晚一整晚的没法儿睡,根本不知道睡醒是什么滋味。
可如今嫁给萧恒,萧恒的身份比起程定安来说只高不低,但是他对她从来没有要求,反而处处体贴温柔。
她由衷的觉得自己幸运。
松了口气,苏邀见时候已经不早了,便吩咐东宫的女官:“明天请内侍省的胡公公过来一趟。”
女官急忙答应了。
苏邀这一天便不必再理事了,她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倒是睡不着,便干脆坐在窗边看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外面侍女行礼喊殿下。
紧跟着,她的书都还没放下,萧恒便推门进来了。
见苏邀还坐在窗边看书,萧恒有些诧异的挑眉:“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人回来报信,说我没有那么早能回来吗”
苏邀就笑着站起来:“白天睡多了,一直不困。你吃饭了不曾”
萧恒也笑:“你一说我倒是饿了,之前东宫倒是送了份例菜出去,只是我们忙着,也没怎么好好吃,如今饿了。”
苏邀便把沈妈妈叫进来,让吩咐小厨房煮火腿竹笋面进来。
小厨房的厨子都是御膳房调出来的,铆足了劲儿要表现,加上是殿下点名要吃的东西,更是精心,拿鸡汤吊出来的高汤,煮了一碗火腿竹笋面,火腿片的薄薄的,竹笋也新鲜脆爽,在这冬夜里让人看着拜年觉得胃里暖和。
萧恒推给苏邀。
苏邀摇头:“晚上吃的太饱了,吃不下了。”
她这么说,萧恒便也不勉强她,自己吃了一整碗面。
可见是真的饿了。
第二天,萧恒仍旧出去忙外面的事儿,浙江沿海防务都需要派人过去,如何选人,吏部现在也正争个不停,他要去吏部做事,得提前做好功课,最近是都忙的不可开交了的。
苏邀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胡公公吃完早饭就来了,态度很是恭敬。
苏邀先问了驸马的人选。
听说是这件事,胡公公倒是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是苏邀来负责这件事。
但是他很机灵,并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跟苏邀禀报:“倒是正好已经有了五个人选。都是民间选的,一个是山东济南的,叫做陈先义,是个秀才,有些才学。一个是江西永修的,并没有什么功名,但是也是识字的。还有一个是安徽和县的,叫路永宁,是个孝子”
听人选,都是民间富户。
苏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如今这些人都在”
胡公公点了点头:“这五个人选都是层层臻选之后选出来的,如今还在城外别宫里,若是您想见见他们,也是可行的。”
苏邀沉思片刻,问胡公公:“他们最近可还有什么选拔”
胡公公想了想:“有的,最近有骑马的选拔。”
骑马。
苏邀嗯了一声:“那我到时候去看看吧,胡公公到时候来通知我一声。”
胡公公急忙答应了。
苏邀又问胡公公到底这些人选上来之后要经历什么。
胡公公很想讨好这位储妃,便将自己知道的程序一一的告诉苏邀。jujiáy
驸马学的东西其实跟秀女也差不多,反正都是一些宫中的各种规矩,还有如何服侍公主之类的。
苏邀越是听,便越是觉得不靠谱。
让那些嬷嬷和太监去教驸马如何跟公主相处,如何收敛自己的欲望,这根本不现实。
是人便有欲望,嬷嬷跟太监们苦心孤诣教导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教出来的不过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们一开始还会按部就班的去执行,但是等到过一段时间,就会变的。
这是人之常情。
也是为什么出嫁的公主大多不幸福的原因。
苏邀觉得这种祖制除了能够防止勋贵染指更高的权力之外,毫无用处。
甚至是皇帝打发女儿和姐妹的一个法子。
不费事费力,把女儿打发走了就算了。
这种公主,比普通勋贵人家的千金都不如。
至少那些勋贵人家的亲近是真的很多能嫁的不错的。
她微微沉吟,打发了胡公公。
倒是沈妈妈也听出了不对,非常不赞同的道:“这样选,哪里是选驸马,倒像是在选选陪侍。”
苏邀也笑了笑。
她心里已经觉得其实不必再去考虑这五个人选了,但是既然这是御史们坚持要遵循祖制,那她自然还是得看看这五人究竟如何。
她轻声道:“到底是怎么样,现在倒也还不能下决断,等过几天见见他们再说吧,到时候我带妈妈一道去,妈妈也帮忙掌掌眼,看看他们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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