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太太再去看了会儿女儿,拉着汪悦榕的手感叹了几句:“原本还打算接你回家去给你乐一乐的,没想到亲家老太太和杏仪都已经想到了,还发了帖子给咱们家和贺家,这人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是好事儿。以后啊,只要女婿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汪悦榕给母亲倒了杯茶,笑着道:“原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一直都说祖母和姐姐都待我极好,母亲总是不信罢了。”
汪大太太笑而不语。
其实这世上的事儿哪有能说得准的呢真要说,给媳妇儿立规矩磋磨媳妇儿,反而还是这世上多数婆家人的通病,苏家不但是没有,反而还对汪悦榕处处关心照顾,这也算是难得了。
她含笑跟女儿说了会话,见短短时间便有许多婆子过来回话,便更是满意,趁机起身跟女儿告辞:“你这里便先忙着,我回家去跟你祖母好说一声。”
汪悦榕要留她吃饭,汪大太太就笑着摇头:“傻孩子,看你过的好便足够了,这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说完便还是起身走了。
才上了轿子到了二门,她忽然听见苏家的下人急着从二门往里跑,不由便有些担心的问自己身边的王妈妈:“怎么回事”
王妈妈是汪悦榕派出来送母亲的,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是认识李管家的媳妇儿,不由得便出声喊她:“老姐姐,这是什么事儿,跑的这么急”
李管家的跑的气喘吁吁,见王妈妈身边的是汪大太太,急忙便住了脚,笑着解释:“是宫里的陈公公来了,说是有旨意下来,我这是忙着进去报信呢”
宫里有旨意下来
汪大太太顿时反应过来:“那你快些进去,不必管我。”
李管家的也的确是急着去报信,便顺势行了个礼,急忙跑进去了。
汪大太太有些心神不宁,想了想,等到上了轿子,便吩咐王妈妈:“待会儿有什么事,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
虽然知道应当是好事,毕竟苏嵘还在外面打仗呢,听说表现也一直都非常出色,但是当娘的,哪里能真的放心的下来
王妈妈急忙答应了。
等到了家,汪大太太便跟汪老太太说了这事儿。
汪老太太脸上也有笑意;“是啊,你前脚走,后脚永定伯府便来了人送帖子,我一看那日子,就知道苏家这是早有打算给纷纷过生辰,纷纷好福气啊,苏家,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没有婆母,苏老太太虽然是祖母,但是却宽和慈善,大姑姐也是個最省心贴心的,丈夫又争气,家族如今蒸蒸日上,简直是掉在了福窝窝里了。
汪大太太笑的合不拢嘴,但是笑完了还是隐约有些担忧,便小声的提起了才刚回来的时候宫里有人去宣旨的事儿。
汪老太太挑了挑眉:“如今眼看着嵘哥儿是峥嵘初显,不会是什么坏事,你这丈母娘还是不必操心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挂心着这事儿,等到午睡起来,还特意问有没有人送消息过来。
汪大太太一听见她问话,高兴得止不住笑:“正要跟您说呢,是宫中下了旨意,咱们纷纷的赐了诰命了,从此便是正二品的侯爵夫人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是当时因为苏嵘刚跟汪悦榕成亲立即就去了战场,所以便还没来得及帮妻子请封诰命,再说诰命夫人这事儿,一般来说也不是一请封就能下来的,被拖个几年也是寻常事。
但是汪悦榕此次却是没有请封,元丰帝主动想起来赐下的,这意义可非同一般。
何况,随着诰命圣旨的赐下,还有一大堆的赏赐,永定伯府的女眷从苏老太太一直到汪悦榕,都有厚重的赏赐。
汪大太太抿了抿唇,欣喜的双手合十念了声佛:“真是苦尽甘来了,咱们纷纷现在”
真是家族里最好命的女孩子了。
想到当初苏嵘的死讯传来时,那些人刻薄的讽刺,还有一些人的嘲讽,汪大太太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十分解气。
汪老太太虽然是老成持重,但是想到这事儿,也是忍不住高兴的很,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又道:“今天晚上,让小厨房好好做几个好菜,咱们一家子都来我这儿用饭,好好高兴高兴。”
汪大太太笑着应是。
她一直等到回了自己房里,都还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干脆还赏赐了一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现在这情形,她已经没什么好求的了,只希望女婿赶紧回京,然后自己女儿早些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汪大老爷回来的时候,便发觉家中气氛不同了,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好似关扑赚了十倍的银子似地,不由有些诧异,等到回了房,见到妻子还忍不住问了一声:“府里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我看人人都脸上带笑的。”
而后他便发觉自己妻子也是高兴的很。
汪大太太笑意盈盈的迎上来,给他换了衣裳,便笑着说了今天汪悦榕被赐下了诰命的事儿,又说:“还有另一件事,之前您不是说把纷纷接回来吗现在也不必了,我一过去才知道,人家苏老太太和大姑娘早就想着帮纷纷过生辰了,不仅如此,还请了咱们跟贺家一道热闹热闹。”
汪大老爷的动作就是一顿。
汪大太太并没有察觉,笑着继续道:“母亲也高兴的很,说咱们纷纷现在是苦尽甘来了。我如今真是心满意足了,纷纷能遇到伯爷,真是她的福气。”
“行了”汪大老爷忽然厉声呵斥了一句,见屋子里所有人都震惊的停下了动作,屏声敛气的朝自己看过来,他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道:“虽然是高兴的事儿,但是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这么一说再说的,人人还以为咱们家是飘起来了,成何体统”
汪大太太震惊的看着丈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