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族学里是不能带下人伺候的,有下人跟着的,都在门口的倒座房里等候。
五郎跟顾然说话的时候,都快上课了,也没人看到。
是以,顾继母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她也不会怀疑到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上,还是前不久两人刚打成乌眼儿青的孩子。
顾抚军回来,顾继母一通梨花带雨的哭,顾爹就抄着铁戒尺去揍顾然。
顾然梗着脖子道:“你打死我吧打死我让你们的儿子继承家业也省的她动那捧杀我的心思”
顾抚军看他还嘴硬,铁戒尺噼里啪啦地落到他的屁股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畜生还知道捧杀了
说,是谁挑唆你的啊
”
顾然咬牙忍痛,从牙缝里道:“外面的人都知道大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的眼睛被屎糊了”
“孽子畜生”
顾抚军更气了,打的更狠了。
顾然哀嚎大哭,“娘啊,亲娘你的棺材板要盖不住了,你儿子要被负心汉打死了娘,亲娘,你把儿子带走吧好过小小年纪被人糟践娘,娘啊,你怎么就抛下儿子啊”
一开始是干嚎,号着号着,悲从中来,哭的情真意切、凄凄惨惨起来。
顾抚军被他哭的心软了,恨铁不成钢地将戒尺往地上一摔,道:“既然你知道上进,那一切就依你你院子的事,从此不让你母亲管了不过,你能不能成才,端看你自己了到时候,可别又怨怼你母亲不管你,不疼你”
顾然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却笑了出来,“好,好,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孽子”
顾抚军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儿子交流,冷哼一声,扔了手里的铁戒尺,去后院了。
顾然被两个小厮抬进了房间,褪下带血的裤子,露出青紫红肿、渗出血来的伤痕。
小厮吓的都哭了,那是铁戒尺啊,老爷真能下得去手拿出上官若离送的药膏给顾然抹上,立刻,一阵清凉在屁股蛋子上蔓延开来,驱散了火辣辣的痛意。
顾然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道:“东景信一家都是好人呐”
顾然家的这些事,上官若离不知道,只听五郎说,顾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上课只能站着,应该是屁股上挨打了。
这与自家无关,上官若离也就没在意。
只是五郎要求每天带的吃食多一点,要给顾然吃,他在学堂里很是护着五郎。
上官若离不知内情,只能感叹一声:“小孩子们的友谊来的总是这么奇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