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暗骂这个傻娘们儿,但还是拿出三张银票,抖了抖,“这是一百五十两,你说了,就是你的。
剩下的一百两,等我做出糕点来,再给你,不然你说了错的,我怎么知道”
说完,将三张银票放地上,上面压一块石头,防止被风吹走。
孙氏见他扣了一百两,有些不高兴,想拿一把儿,但看着就在眼前的一百五十两,心里如百爪挠心,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将原料、打奶油、加干果、刷蜂蜜、制果酱、和面、加牛奶等等说了不少。
许老板听完,拿起那三张银票转身就要走。
孙氏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袖子,“喂你说话不算数,说好这银子给我”
许老板冷笑一声,甩开她手:“你说的这点儿东西屁用没有我劝你别嚷嚷不然都该知道你见钱眼开、吃里扒外了。”
说完,转身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娘的,脑子是进屎了吗
蠢娘们儿老子拿一百五十两银子吊着,才说出这么点儿东西”
孙氏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哆嗦,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二百五十两银子在眼前飞了,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口老血憋在喉头。
“三嫂你那边还有吗”
上官若离提着篮子从坡下爬上来,她将看到的山莓棵子都种空间去了,想将这边的也种空间去,这个也不用多打理,长了摘着也方便。
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不远处一晃消失在密林里,没过心地问道:“那是谁”
谁知,孙氏一听,慌了,“没谁这边没了咱们去别处吧”
说着,慌里慌张地往下走,脚下被藤蔓一绊,走的太急一时收不住势,就朝坡下扑了下去,叽里咕噜往坡下滚。
“三嫂”
上官若离惊呼了一声,扔了篮子,手脚并用往上爬,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
孙氏磕到了头,起了个大包,渗出了血丝儿,“诶吆,诶吆,疼,疼。”
“哪里疼”
上官若离麻利地捏她的腿和胳膊,检查有没有摔断骨头。
谁知,孙氏一手捂住了肚子,“肚子疼。”
上官若离一愣,怎么会摔到肚子
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再一看,她裤子的裆部都濡湿了,全是血。
赶紧给她把脉,脸色一沉,“三嫂,你这怀孕了五郎才五个月,你这就又有了”
怀六郎的时候刚逃荒到这里,房子还没建呢。
她身子还没调养过来,怀六郎就够惊险的。
这刚生产五个月又怀上,胎本来就不稳,这又摔了。
上官若离赶紧往怀里一掏,从空间拿出银针包和保胎丸、止血丸,用灵泉水给她送服了,又麻利地给她施针止血。
听到这边惊呼的人都赶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了”
钱老太一看是孙氏,眉头就竖了起来,“怎么了这是”
孙氏眼神心虚地闪烁,用哭腔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谁知有了”上官若离一边施针一边道:“一个多月,月份尚浅,胎像本就不稳,这个娃怕是个没福气的。”
钱老太是不嫌孙子多的,骂道:“你是猪脑子吗
连自己有了都不知道”
孙氏哭道:“我生了六郎以后,小日子一直不准,没想到怀上了。”
钱老太见她哭的凄惨,叹了一口气,问上官若离道:“孩子有希望保住不”
上官若离道:“流血量太大,我尽量。”
大家都是女人,看那血渗出了裤子,顺着草叶子往土里滴答,就有预感,这娃保不住了。
血很快就止住了,大家绑了个简易担架,去矿上跟覃大人借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兵勇,将孙氏抬了回去。
回去以后,又用灵泉水熬了参汤,给孙氏喂了,情况倒是暂时稳住了,只要心平气和,卧床静养着,孩子保住没问题。
但孙氏做了亏心事心虚,又担心上官若离看到了许老板,将事情告诉大家,再加上气愤许老板骗她、主要是心疼那差点儿到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这心里油煎火燎的,有苦说不出,恨不得吐血。
到了半夜,上官若离被叫醒,得知孙氏又出血了,穿好衣裳赶过去,胎儿已经落下来了。
原来,孙氏憋着一口气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说这儿疼那儿疼,惹的东有银差点儿揍他。
等她肚子疼的时候就不敢吱声了,感觉流血了,推醒了打呼噜的东有银,东有银还以为她瞎矫情,开始没当回事,等流血多了再叫人就已经晚了。
没了个孙辈,钱老太很是惋惜,骂了东有银和孙氏几句,但她也不会太苛待儿媳,让上官若离用好药,又让李氏炖鸡炖鱼。
到了早上,上官若离又去给孙氏把脉。
孙氏眼神闪烁不定,暗暗观察上官若离的神色,发现她没有什么异样。
再看看全家都挺关心她,钱老太还炖鸡炖鱼给她补身子,就猜着,上官若离应是没见到许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都有两个儿子了,落了这一胎,心里没咋心疼,就是一想那二百五十两银子就如剜心一般。
上官若离教四郎给他娘熬药,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医术,也奉献一下孝心。
赵氏走进来,将手里的鸡汤给四郎,“去,给你娘送过去。”
四郎看了上官若离一眼,见她点头,接了鸡汤给他娘送去了。
上官若离猜到赵氏有话要说,就问道:“二嫂,您有话跟我说”
赵氏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才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你三嫂有些不对劲儿”
上官若离不解道:“哪里不对劲儿”
赵氏道:“她反应我看着不对,好像心里应该装着事儿。
以她的性子,即便是流产了,也不会这般安分。
还记得怀六郎的时候,她是怎么要吃要喝的不
她那脸皮,厚成什么样了
这般老实,除非,有什么心虚的事。”
上官若离眸子一眯,想起那个男人的身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