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南和程枫争先恐后跑进房间,就看到已经苏醒的孟初正抻着身子去捡地上的手机。
或许是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捡起手机的孟初缓缓抬头,收回身子,一脸错愕地朝他们看去。
不等许襄南反应,程枫一个箭步过去,连忙将空掉的一个点滴瓶拔掉,换上另一个新的。
此时,孟初输液的那只手,明显回血好久,已经开始青肿。
程枫心疼,抢走许襄南带来的药箱,用物理行为给孟初消肿。一系列操作,让站在一旁的许襄南,无可奈何。
这要是慕宴铮在,估计也得忍不了跟他打一架。
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太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许医生,谢谢你。”
这时候的孟初发现了许襄南,道谢后,视线没有在他那里过多停留,而是转向了还在为她手面消肿的程枫。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许襄南远远站着,气得直拍脑门。
好在最后,程枫重新给孟初扎好输液针,放开她的手。
空气中一瞬间静默。
半天,孟初再次看向许襄南,“许医生,我有话要跟程枫说,要不你先回医院吧。”
许襄南本就烦恼,现在听见这话,更坚定了他不能走的想法。
“医院不忙,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孟初为难,看了看程枫,又看向他。
彼此僵持数秒,程枫转身看向许襄南,“你放心,我们只是有事要说,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一出,孟初直接误会。
她看向许襄南的眼神,眨眼没了平日的客套。
许襄南对向程枫,眼神好似一把锋利的刀。
纵然再生气,可他也不好就此发作。
只能哼地一声,提着药箱走了。
孟初收回视线,看向已经在床沿坐下的程枫,思忖一下,道:“谢柔怀孕,导致死刑暂时取消,我想请你帮我具体去了解情况。”
“等等你说谢柔怀孕”
程枫一脸不可置信,还以为孟初说错了话。
孟初点点头。
“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所以我才想让你具体看一看。”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当然,要在你空闲的时候。”
程枫还没缓过来,想了好久,郑重地说:“我去具体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话落,他起身,又调了输液管的下水速度,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孟初感觉身体好了不少,靠着床头打开手机。
刚才是有人打电话将她吵醒,现在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她猜测是高峰说的那位温晴小姐。
余嫂在程枫走后,得知孟初已经醒来,赶紧做了清淡的营养粥。
端上楼的时候,孟初已经输完液下床在洗漱。
两瓶水而已,不会好的那么快。
她在洗脸时,还感觉脑袋晕晕的。
余嫂看到床头还悬着的输液瓶,再看向浴室传来的水声,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捧着的营养粥放到了沙发旁的矮桌上。
孟初洗漱出来,看到她在收拾,忍不住说:“我头还有点晕,可能还得输液,先不收起。”
余嫂整理到一半,只能拿了空掉的点滴瓶,叮嘱她将粥吃了,这才出了卧室。文網
孟初瞟了一眼桌上碗里的粥,并没有什么胃口。
随手拿了一旁放着的体温计,测量体温还有点烧。
想去婴儿房看小宝,又怕自己身上带有病毒,只能跟保姆嘱咐一些话,便端着那碗丝毫没动一口的粥下楼。
“怎么没吃”
余嫂瞧见,语气带了责备。
孟初摇摇头,说没胃口。
她试着跟慕宴铮的手机打电话,那头显示正在通话中。
看来,这会儿是醒着的,不然这手机都在忙。
暗暗想着,孟初又回了卧室。
下午,程枫和陈安一前一后到了。
孟初披着毯子下楼,说话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一看就是重感冒。
她以为昨晚那个吹风,并不会造成什么后果,谁知,早上发烧,中午已经变成重感冒。
两男人站在客厅,一个手里拿着文件,另一个则是提了一些应季的鲜水果。
余嫂接走程枫带来的水果,拎去了厨房清洗。
程枫也将这里当家一般,直接在孟初身边坐下。
陈安瞧着,隐隐拧眉。
手里的资料,要递不递的,仿佛自己一下成了碍眼的电灯泡。
倒是孟初没有先跟程枫说话,反而是看向陈安,伸手主动要他送来的文件。
“这些慕总都已过目,他说,只需要签字就行。”
陈安说完,还看了一眼俨然将自己当成男主人的程枫。
孟初倒是没在意,听了他的话,低头翻开文件,直接到最后一页,握笔签字。
随后,当着程枫的面,问陈安:“他还在国外什么时候回来”
陈安面无表情,“这个还要夫人亲自问慕总。”
孟初无辜:“我刚给他打电话,显示在通话中。”
陈安哦地一声,并未说其他的。
他离开后,程枫又让孟初量了体温,提议要她去医院,重感冒毕竟拖延不得。
孟初却是避开这个,问正事。
“谢柔那个事”
提起这个名字,她压低了声。
程枫没有多话,先是点了点头。
“孕妇不具备执行死刑的权利,所以,就算执行,也要等她将孩子生下。”
孟初一听就来火了,“她人在监狱,到底怎么怀孕的难不成”
谢柔勾引的狱警
“孩子是慕宴礼的。”
“”
孟初登时瞳孔地震。
好半天,回了神。
“怎么可能。”
一个在监狱不见天日,一个在外面自由之身。
这简直不可能嘛
“这样的事,估计只有慕宴礼他自己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程枫喃喃,孟初却是冷汗直冒。
谢柔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她现在是孕妇,无人能奈何。
孟初也懒得跟她扯,以浪费自己的经历。
没能打通慕宴铮的电话,她只能另选时间。
可她没有听从程枫的话,感冒一直延续了两三天,症状才渐渐减轻。
到了她跟温晴约定的时间,临出门特意服了感冒药。
到达咖啡厅,孟初停好车,一下车就被人隔着窗户的玻璃,看在了眼里。
迈着从容的脚步走进咖啡厅,向服务生确认后,由对方领着向温晴所在的座位走去。
只是随着走近,孟初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