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行老板于重和”
简弗瑜诧异的坐在陆清对面。
陆清指腹摩挲着杯沿,扯了扯嘴角:“当日赌石会,于重和可能是存了不想让玉台流落到国外的心思,但未必真的有那么的大无私,能将有价无市的玉台拱手让我拿走。”
更何况,她以几十万,赌出千万以上的玉石,石行的损失可谓是连本都赔的一干二净。
这种情况下,于重和能不想办法赚回来吗他可是个商人。
简弗瑜一点就透:“你将玉台带走,觊觎玉台的人却不会少。”
陆清颔首:“那些人必定不会放弃,但他们也绝查不到我的信息,无法找到我。”
至今,陆清在那些人眼里,还是顶着“神秘的赌石天才”名号,但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于重和更不会得罪她,把她的身份外泄。
“他们找不到我,自然会将主意打到源头上,盯上玉台的出处。说不定,他们能找到第二尊玉台呢”
是人,就总会有侥幸心理。
这样的心理驱使下,那些人一定回去问于重和关于玉台的出处。
假如得知的条件够大,于重和会拒绝吗
不会。
对于重和而言,不过是个地名罢了。
陆清微抬下巴,点向外面,“刚才你已经看到疑似栾应寒的人。栾应寒有可能已经来了,或者人还在某个房间里。于重和本来就不想让栾应寒拿到玉台,若栾应寒来了,于重和就更会告诉那些人玉台是从哪儿找到的。这样一来,多了人给栾应寒暗暗干扰视线,栾应寒在这里找到有用消息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
简弗瑜神色微凝,“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迹不就麻烦了。”
“管他呢。”
陆清放下杯子,到旁边床上脱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先发现这里的秘密,还未得知呢。”
简弗瑜开的房间是双人床。
简弗瑜到另一张床边坐下,道:“那明天一早,我在这附近探探。如果骆队等人在这里住过,一定会留下些讯息。”
从另一方面来说,骆队要她们过来,不可能让她们漫无目的的找他们。
陆清嗯了一声,拉过被子来盖上。
简弗瑜心事重重的躺下,叹了口气。
房间里寂静下来。
陆清想着一些事,逐渐进入了梦乡。
然而,她却并没有睡太久。
午夜时分,房间外突然起了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很快隐去,不多时似乎又出现在了她们楼上的房间里。
陆清睡的浅,很快就醒来。
她微微皱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楼上奇怪的动静却更明显了。
陆清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皱眉看向天花板。
但房间里没开灯,她什么也看不清,扭头看向简弗瑜时,也只能看到那边床上有隆起的一团。
夜里寒凉,连带着空气里,都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异香
陆清顿时醒神,屈指抵住鼻子,翻身下床到简弗瑜床前。
“喂醒醒,醒醒”
然并卵,简弗瑜一动不动,是非常规整的睡姿,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身前。
面上的表情一度很安详。
人像是已经没了。
陆清眯了眯眼,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下去。
“啪”
清脆又响亮的一声,简弗瑜瞬间睁眼,眼睛瞪的老大。
脸维持着偏向一旁。
两人大眼对小眼。
火辣辣的刺痛拉回简弗瑜的神智,她捂着脸,懵逼道:“你打我做什么”
陆清负手,一脸正经,“我没打你。”
“”
简弗瑜嘴角直抽搐:“房间里除了咱俩,还有别人吗”
陆清却道:“还真的有。”
简弗瑜:“”
“嘘。”
陆清一根手指竖在嘴巴前,示意简弗瑜安静的听。
简弗瑜照作,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些奇怪的异响,包括天花板楼上房间,似乎有脚步声
可是楼上不是没有人住吗
陆清低声道:“屏气凝神。有人在附近点了沉香,你很容易中招。”
简弗瑜果然闻到淡淡的香气,立马起身捂住鼻子,脸疼的她嘶嘶吸气:“那你怎么没有事”
“我常年与香来往,沉香对我没用。”
陆清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
简弗瑜想到她是神翼,沉默几秒,“你叫醒我,真的可以换个别的方式。”
她还是要靠脸吃饭的啊
莫名觉得对方是故意打她那么重的呢该不会是怨她早上突然拉她来这里吧
陆清选择性耳聋,从身上摸出把匕首,用刀刃挑开道门缝,往外看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昏沉,但能看到,夜间起了很重的白雾,以至于各个房间前挂着的纸灯笼的光芒,在夜色里微弱又诡谲。
而那股沉香的味道,来自于右边的走廊。
陆清沉吟半秒,道:“我去看看,你在房间里等我。”
“我跟你一起。”
简弗瑜直接过来。
陆清不强作要求,将门开的大了些,侧身出去,简弗瑜轻手轻脚的跟上。
出去后,感受到的寒冷更加明显。
陆清拢了拢衣领,贴着墙往右边走,简弗瑜小心翼翼都走在后面。
穿过白雾,她们来到另外半边的走廊,在这边的楼梯拐角处,发现一小块已经燃至一半的沉香。
陆清半蹲下去,手指捻了点香灰闻了闻。
只是寻常的催眠安神类沉香。
到这边后,那些奇怪的声音其实也差不多消失了。
陆清低声道:“简弗瑜,你回房间去,我要去四楼看看。”
说完,她拍拍手起身。
却没听到回应。
陆清又说了一遍,还是没听到,不由回头看去。
这一刻,陆清心头一跳。
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简弗瑜已经回房间里了”
陆清立即往回走。
然而,直到她走回到原来房间位置,也没有看到简弗瑜,对方更没有回应过她。
陆清皱眉,推门进去确认。
但在要推门时,她蓦地顿住,猛然抬头。
只见门上的门牌号,赫然是4
陆清的手顿在半空,神色一变。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仍然写着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