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队大概是在忙,过了会儿才接:“陆清”
陆清应道:“骆队,有事请您做。昆仑山脚下有个村寨,过几天,傅大佬会派人去一趟,我希望你也派两个人一起。”
如果那张残缺香方真的是“无忧”的,她母亲也同道无名有关,那最适合去的人就是骆队。
毕竟,这些年来,骆队一直都有在查道无名,对道无名的了解不是他们能比的,或许能发现些他们注意不到的线索。
骆队诧异;“去昆仑山脚那儿为什么”
陆清简单说了下玉台打开后得到的线索,但没告诉骆队,打开的方法是靠沈容锦的白玉。
如今沈容锦的身份不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说完,骆队那边骤然响起几道砰的重响,像是骆队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
骆队声音凝重:“确定是无忧的残方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不确定,只是可能。那香方上的部分配料,有人很熟悉。”
陆清的不可能把傅庭的事告诉骆队,只能道:“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需要先研究下。骆队,你先派人去趟昆仑山那边再说。”
“好”
骆队立即一口应下。
陆清是神翼,制香的水平和能力,无可挑剔。
在这方面,他选择相信陆清。
猝不及防有了这样的突破线索,骆队激动极了,难以平静,“你现在就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安排人不,我亲自去,明天就动身”
“明天亲自去”
陆清意外了一瞬,倒没有说什么,应了声便挂断电话。
她将地址发给骆队后,转而同傅庭说了这事。
傅庭回了个好字,说会让秦九自己去联系骆队商量。
陆清松了口气。
没多久,司机也到了目的地。
陆清付钱下车,站在路边往前看去,前面是一片破旧的老楼房区。
她看了看嘱咐齐衡查到的地址,确认无误后沿着小路走进去,最后停在3楼五单元门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与附近还没清理的垃圾堆的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异常刺鼻。
陆清屈指抵在鼻下,进去走上楼梯,到四楼402前停下。
门外有装防盗门,旁边的墙体已经因年头久远而脱落。
陆清扫了眼,按下门铃。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道男声:“来了谁啊”
下一刻,防盗门里面的门被打开。
一个不修边幅,形容狼狈颓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对方不耐烦的抬头看,视线相对时,他顿时呆住。
“你陆清”
陆清淡淡开口:“真是许久不见了,我亲爱的父亲。”
里面的人正是陆成海
如果此时的他出现在老熟人面前,绝对没人能认得出他来。
陆成海极快的反应过来,登时大怒,打开防盗门扬手就要打上去:“你个混账,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把老子害惨了”
但那一巴掌没打下去。
陆清用力攥住他的手腕,狠狠一甩。
陆成海一时没站住,身体因惯性踉跄后退,却被自己给绊倒在地,猛然抬头怒视陆清。
乌青的眼中满是血丝,神色狰狞。
陆清不为所动,抬脚走进去,顺手带上门。
进去后才看到,这住处十分狭小,入目满是狼藉。
她就停在了门口处,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成海,淡淡道:“看来秦阿姨带着妹妹离开后,父亲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陆成海不愿意将陆氏集团给陆清,就将其卖了。
然而,非但没有卖到钱,被坑了一把,还有一屁股债,倾家荡产也没还清。
不得已,他们只能找到租金便宜的这里居住,可债主还是每天来催债,陆成海和秦梅已经因为那场风波被人尽皆知,没人肯雇佣他们工作,日子越发艰难。
这种时候,秦梅忍不了了,果断带着陆白茶丢下陆成海。
根据陆清查到的,秦梅榜上另一个大款,被陆成海撞见过。
陆成海当时不甘心的去闹,还被揍了一顿,彻底成了笑话。
陆清的话无疑戳到陆成海痛处。
“你还有脸说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现在还来做什么”
陆清呵了声,声音泛寒:“父亲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那我怎么会满意呢”
“你”
陆成海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不过,今天我来,没兴趣跟你扯陈年旧帐。”陆清话音一转,道:“我来拿我母亲的遗物,还在你这里吧”
陆成海想也不想的就怒吼道:“什么遗物她怎么会留下遗物”
陆清微眯双眼,不动声色的套话:“当年我母亲孑然一身跟着你创业,甚至放弃了娘家人。她待你这样好,逝世后,你却连她的遗物都没留骗谁呢还是说,父亲嫌吃到的苦头还不够,非要女儿再做点什么”
“你敢”
陆成海怒吼一声,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大概也是真的对陆清有阴影,他警惕的退后一步,冷笑道;“待我好那女人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过”
陆清紧接着道:“你别胡说”
“事情怎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提到沈容锦,陆成海心口一痛,眼中满是扭曲的恨意。
“我待她那么好,哪怕她大着肚子,我都愿意接受她。呵呵,可我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她压根就没有看得起我过”
陆清眼皮子跳了跳,“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当然不是”
陆成海气血上涌,脱口而出。
下一刻,他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盯着陆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陆成海堪堪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你在套我的话”
陆清心中波涛汹涌,对突然听到的事实意外极了,却又有点意料之内。
难怪陆成海那么偏向陆白茶。
难怪陆成海对原主从来视而不见。
难怪
从前所有的疑惑在这时都有了答案。
原来陆成海,竟然不是原主的生身父亲
陆清极快的冷静下来,盯着陆成海:“是又如何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母亲是哪儿的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