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苏寂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垂死病中惊坐起。
周围是一间狭窄而逼仄的牢房,耳边而来虫豸在暗处爬行的窸窸窣窣声,眼前是一盏摆放在桌面上的烛台。
“我没死”
苏寂一怔,眼前熟悉的画面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了。
这不就是他刚才嗝屁的地方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迅速地观察了一番四周,确认这里就是同一个地方没错。
“所以这里并不在真实的世界中么”
“是因为昨晚我的摩擦速度过快,然后产生了超自然现象,从而进入了另一个不同时间线的空间里了”
苏寂默默地思考了一会。
他站起身来,再次回到了桌面之上。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苏寂端详着烛台好一会后,终于发现了其中一些端倪。
火焰之中所浮现的那个阿拉伯数字,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最开始的那个“3”了,而是变成了“2”。
盯着那朵不断跳动着的橘黄色火焰,苏寂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他有个了相当不妙的猜测。
这个数字很有可能是他的生命次数。
他刚才死掉了一次,所以现在只剩下两条命了。
当这个数字彻底变成零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心情逐渐开始有点沉重了。
苏寂不想死。
至少不能在这里就交代了。
他没办法想象痛失儿子的老爹老妈以泪洗面的样子,也没办法想象自己死后,那位一起合租的女舍友在他房间里发现尸体时的场景他昨晚是裸睡的,而且学习资料还开了外放。
“不要慌,先冷静下来”
苏寂作了几下深呼吸,使自己的情绪稍微先稳定下来。
在现实的世界里,苏寂是一个资深的死宅,玩过的游戏和攻略过的老婆们,用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所以他深知,无论是多么难的游戏,肯定都是会存在突破口,区别只是隐不隐蔽和紧不紧的区别罢了。
他的视线移向桌面,再次发现了那把钥匙。
一把泛黄老旧的黄铜钥匙,虽然看起来很小巧,但似乎可以用来打开某一扇沉重的大门。
熟悉的对话框又从眼前弹了出来。
这个时候,苏寂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真正的突破口,说不定就在这些稀奇古怪的对话框上。
不过这把钥匙估计多半是没什么用了。
否则那扇门只要被打开,门后的机关就会自动点燃炸弹,然后他就又要死掉一次。
想了一下后,苏寂把烛台拿在了手里,决定开始探索一下四周,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烛火的光芒并不算特别明亮,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块的区域。
而牢房之内的其他地方,依然还是笼罩在一片不可视的黑暗之中的。
苏寂捧着烛台,沿着牢房的墙壁走了一圈。
期间他还听见脚底传来类似枯叶被碾碎的声音,大概是不小心踩死了几只小虫。
而当苏寂走到了某一面墙之前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他踢到了什么东西。
苏寂将目光和烛台同时下移,用烛光照亮了前面地面上的黑暗环境。
“嘶”
苏寂脸色一白,虎躯一震,差点失手把烛台扔了出去。
落在他面前的地上的,是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森白骨。
从骨骼的形状和骨架上来看,应该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一只被囚禁于此处,没能逃出生天,最终活活饿死在这里的可怜虫。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陪他躺在这里的幸运儿应该就是你了。
这么会说话,不如出本书吧苏寂抑制住内心想要砸系统的冲动,提着烛台,跨过地上那堆白骨,继续沿着墙面向前搜寻。
很快,他便在斑驳而布满尘埃的墙面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串被不知名的人用石头刻在墙上的字迹,似乎隐藏着什么信息。
在岁月的洗礼下,这些斑驳而模糊的文字,已成为无人能够解读的历史。
若不是旁白文字的提醒,苏寂第一眼还真没发现其上所隐藏的字迹。
苏寂伸手擦去其上厚厚的灰尘,掌心上很快便肉眼可见地黑掉了一大片。
足以可见,这个地方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但即便厚重的尘埃被抹去,苏寂也依然无法看懂其上的文字,就如旁白文字所提示的那样。
继续绕着墙面走完了一圈后,苏寂没再找到其他的文字,于是只好重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看来这片文字,应该是留在墙上的唯一线索了。
这就有点蛋疼了对着这堆文字,苏寂压根没有任何头绪,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不过很快,他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貌似可以修改提示来着
刚刚才尝试成功过的操作,一下子又忘记了。
不过这确实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个系统有点古怪,他一时半会还没能适应这货的存在。
苏寂端详着旁白文字思考了一会后,有些不确定地划出一道斜线,删除了其中的“无”字。
新:在岁月的洗礼下,这些斑驳而模糊的文字,已成为人能够解读的历史
下一刻,墙面上斑驳而凌乱的文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墙面之上施加了一道时光逆流的法术。
很快,没过多久之后,新的字迹便在墙面之上重新生成了
“surpriseotherfker”
“兄弟,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恭喜你”
“你来到了有史以来最扯淡的副本,我发誓,绝对没有之一”
“噢,我亲爱的上帝,我真的想祝这个副本的设计师亲妈暴毙螺旋升天如果真的有设计师的话”
“”
“桌子上的那把破钥匙没用,它害我用掉了两条命”
“谁能想到那扇门后塞了一颗炸弹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副本剧情”
“”
“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整整一天,我再也找不到新的出口了。”
“没办法,现在我只剩最后一条命了,我不敢轻举妄动。”
“”
“淦一觉醒来,又是这个鬼地方,蜡烛也快要燃尽了,难道我只能干坐着等死吗”
“”
“卧槽,激动人心今天居然在墙根发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可我不确定那里能否通向出口,先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一下嗯,先冷静。”
“”
“写完这段话后,我就要进入地道了。这是我最后的一条命了,如果你没能看到后续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要出发了,祝我好运吧,兄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