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霆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项开:“放肆,你”
“去你码的”项开忽然间身形暴起,手中亡命钩冷芒乍闪,直奔步霆斩去。
“放肆”步霆反手一掌迎向了项开的亡命钩,肉掌,钢钩,迎风对碰,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响。
步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项开却倒飞数米喷出了一口鲜血。
步霆倒背着双手冷眼看向项开道:“中了毒,还敢强行催动真气,你是不想活了。”
项开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的看向了项镇南:“三叔我爸死的早,是你一手把我养大。小时候,你教过我什么”
“你教我:人生在世,要有三个对得起。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至亲好友,对得起一身所学。”
“三叔,你教我的,我一直都在做,可是今天,你让我对得起谁啊”
项镇南面露愧色:“我知道,自己这番作为,会被江湖所不耻。”
“但是,两界山之战不容有失。”
“帝王身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贪狼只能是我们自己的人。”
“哈哈”项开惨笑道:“三叔怎么知道叶阳一定会噬主又怎么知道,破军,七杀一定会臣服于帝王”
“三叔,李魄,叶阳虽然从未承诺过,要挺身而出,抗击天劫。可是,他们为了帝王回归做得还少么”
“他们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么”
“我知道,你们怀疑李魄身具帝王之气,叶阳有可能会把他推上帝位,让他成为下一个帝王。”
“可是,你不知道,李魄为了两界堂毫无犹豫的散去了帝王之气么”
“我看不见,你们所谓的隐患。可我却看见了,自己的生死兄弟倒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他们今日之祸,有一半是都因为项开。”
“三叔”
“不要喊我”项镇南蓦然暴怒道:“你身为项家子弟,身为地先生传人,就该为了天下做出牺牲。挣夺天狼之命,就是你要的做的事情。”
项开显得异常平静:“三叔,两界山之战的确需要贪狼,但是,这个贪狼未必是我幽冥,地雷,小天都可以是贪狼。”
项镇南脸上血色蓦然褪尽:“你要干什么”
项镇南知道,人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后,发疯,发狂,甚至当场昏厥,都不会有事。一旦变得无比平静的时候,才真的要出大事了。
项开笑道:“三叔,项开这一辈子都在江湖漂泊,也在努力遵从你的教诲。可我发现,很多事情我做都不到两全其美。这一次,也是一样。”
“以前,我没觉得,自己应该逃避什么”
“现在,就让我逃避一次吧”
项开忽然调转亡命钩刺向了自己胸口,半尺长亡命钩顿时将项开透心而过。
项开一手握着钩子,仰天倒在了地上。
“项开项开啊”项镇南飞奔过去抱住了侄子的尸体,放声大哭。
名震江湖的项镇南,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也拼命的在摇晃着项开,似乎是像通过这样的办法,把他唤醒过来。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
再多的悔恨,再多的悲伤,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项”闫俊毅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夏小天也在失声痛哭。
唯独步幽冥平静的站在那里。
爬不过去的闫俊毅声嘶力竭的喊道:“步幽冥,你傻了吧快去救老项啊他说不定还有救。”
步幽冥清冷开口道:“救不回来,项开一心求死,谁也救不了他。”
“放屁”闫俊毅破口大骂道:“你都没过去救,怎么知道救不回来你倒是动手啊”
步幽冥像是没有听见闫俊毅在喊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平静的说道:“项开,我知道,你死,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我。”
“你不想跟我手足相残,就只能自己先死。”
“你傻了啊”
“你为了我自尽,我步幽冥还有脸面在世间独活么”
“地雷,小天。你能活下去的话,别忘了把我和项开葬在一起。”
“你干什么”闫俊毅猛然回头看向步幽冥的时候,对方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狂暴的掌风带着鲜血从他背后箭射而出,狂飙的鲜血在空中喷溅了数秒,步幽冥的尸体才缓缓摔倒在了地上。
“步幽冥”闫俊毅怒吼道:“你个王八蛋”
“你和项开都是王八蛋”
闫俊毅怒吼没落,漆黑的毒血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闫俊毅跟项开,步幽冥情同手足,他们两人殒命当场,闫俊毅急火攻心之下,加快了毒发的速度,也顷刻间魂归幽冥。八壹
地先生的传人中,就只剩下夏小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