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堂和疯家同时向烟雨楼进发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我们这些等在墓葬当中去看结果的人却异常焦急。
王屠夫用手指轻轻点着刀柄,向我和叶阳传信:“我们要不要直接干掉阿雷娜”
叶阳也敲击剑鞘回应道:“她控制着雨神祭坛,我们动他就是在动整座烟雨楼。她死了,烟雨楼会埋葬掉整个鬼风谷,我们再也找不到帝王的线索了。”
“如果,我们不找帝王,完全可以干掉她。”
“李魄,你决定”
我决定
两界堂在出任务的时候,从来都只有一个声音,如何行动确实应该由我决定
这个决定却让我陷入了两难之境。
干掉阿雷娜,我能最大限度的保存两界堂。
至少,疯家与两界堂不会在烟雨楼大打出手
风若行,不用左右为难。
可是,帝王不出,多少人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棺材门千年布局也会毁于一旦。
没有应劫之人,天劫来临时术道如何抵挡
我一心想要守护两界堂。
天劫来临,两界堂还能独善其身么
诡棺门,白灯门,萧家,疯家都会挺身应劫。
那时候,两界堂更为危险
我现在去找帝王,反而是在最大限度的保护两界堂。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没遇上帝王就算了,遇上了,必须全力让帝王回归”
王屠夫道:“你说的我明白。我是说,现在该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万一,疯家和两界堂打起来了该怎么办”
“黑夜枭真是苗疆巫王的话,那就是疯家和苗疆的全面冲突啊会死很多人。”
我回应道:“这一次,是零和祝紫凝的对赌可我不知道,他们在赌什么”
王屠夫道:“他们会不会在赌人心”
“祝紫凝赌,阿雷娜的怨气无可化解,想要看见苗疆、疯家、黑夜枭一同毁灭。”
“零是赌,阿雷娜的心里还有苗疆。会在最后关头放弃恩怨,保全苗疆。”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过,我敢肯定,祝紫凝是在等着我们跟阿雷娜决战。”
“这才是我一直不动的原因。”
王屠夫的分析,确实有一定道理。
我却不这样认为
零赌人心的可能性太低,她也不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某个人幡然醒悟上。
我还在想,零会如何面对危局的时候,祝紫凝的声音再次传来:“来了”
“疯家对苗疆的大戏终于开始了”
零的计划,是不是要开始了
我在等待零的信号,疯家与巫门也是对峙在了烟雨楼中。
那时候,烟雨楼暴雨连绵。
疯家武士,苗疆巫门,就像是两队魔神矗立在暴雨当中。
此时的烟雨楼,早已经变成了一块空地,除了疯家与巫门再没有其他人在。
疯家老大疯不暝,上前一步道:“零统领,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参与。疯家和巫门之间必须有一个了断。”
风若行赶紧道:“大伯,你先等一下。那是黑夜枭,是我的朋友。”
疯不暝抬头道:“巫门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疯家见巫必杀,这是家规。”
风若行惊叫道:“疯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疯不暝哈哈一笑:“刚定下来的”
疯家绝大多数人都是疯子,他们的思维不能用常理衡量,哪怕是关系到家族兴衰的大事,也是一个突发奇想就能决定。
江湖人不敢惹疯家的原因就在这里。
江湖人都有一个共识,惹到了别人,或许还有谈和的可能;惹到疯家,绝对没有谈和的说法。
哪怕是今天跟你谈和,冰释前嫌,过上一段时间,忽然想起来还有段恩怨,都有可能不用任何借口的杀过来。
据说,疯家最离谱的是,一个长老在临终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跟某个宗门有过点摩擦,就在咽气之前说一句:“找宗门,揍他们。”
疯家连那个长老的尸体都没去入殓,就举家杀去那个宗门。
一场仗打了半个多月,宗门死伤无数,到了最后却没人知道谁跟疯家结过怨
宗门掌门最后请来巫门高手,把疯家长老的魂魄召了出来,结过对方就说了三个字:“我忘了”
疯不暝哈哈一笑,带着疯家人转身就走。
又过了半个月,疯家再次杀上了宗门。原因是,疯不暝忽然想起来,自己跟人过招的时候,被打了一掌,这一掌没还回来,他觉得不舒服。
结果打破了对方山门之后,他又想不起来打了自己一掌的人是谁了
于是回家继续想想。
疯家前前后后砸了那个宗门五次,宗门掌门无奈之下把宗门的招牌换了个名字。疯不暝看见之后,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那个宗门这才得以保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