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惊云微微一怔之后,忽然间哈哈大笑道:“李魄,你的玩笑真的逗着我了。”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布局,叶千阳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你自己看看叶千阳,他不是正被困在星河大阵等死,又是在做什么”
我淡淡道:“这个世上,青出于蓝的例子不少,可惜,这种例子里没有你。”
“你觉得,你在算计叶千阳”
“其实,你从来就没跳出过叶千阳的手掌心。”
“我还告诉你一句话:知子莫若父。”
“就你那点安排,全在叶千阳的掌握之中。”
我声音忽然往上一提:“你说,你毁了棺材门”
“那好我问你,棺材八脉虽然分崩离析。但是,你怎么解释谢半鬼手下的鬼衙八将”
“你又如何看待,王魂手下的术道将当前,八脉相辅。”
“棺材门两员大将,全部脱离术道,退隐地府,积蓄力量,你说棺材门败落”
北雁惊云脸色微变之间,我再次说道:“你说自己让帝王无可出世”
“南未央,东阿房却早已经秣马厉兵,等待帝王回归了。”
“藏天机身为天命师,会不知道帝王身在何处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零当年拔除无相的时候,就看穿了你的布置。”
“这些年,你们应天盟的人,在南未央、东阿房还有多少人马你不会不清楚吧”
北雁惊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却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是在扰乱江湖”
“江湖乱了”
“现在,也可以说是群雄并起吧”
“但是,真正有实力角逐江湖的组合,又有几个在你麾下”
“江湖没你一样会乱,江湖的整合,也不在你的控制之下。”
“你至多是安排出了弈天九子罢了”
我把北雁惊云贬得一无是处,内里却是心急如焚。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叶千阳不会笨到被人连番算计,还不知不觉的程度。
当年在术道叱咤风云的谢半鬼、王魂,也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我一直在跟北雁惊云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着所有的事情发生翻转。
可是,我需要的翻转却是迟迟没来。
难道,陷阳河真的是我跟叶阳的诀别之地
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时,北雁惊云已经厉声喝问道:“你说,我逃不出叶千阳的掌心。那我问你,叶阳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
我看向叶阳的时候,自然的把手背向了身后:“他当然是在看你怎么上蹿下跳”
我对着叶阳露出了微笑。
兄弟,是该说永别了
不过,说永别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敢带你来陷阳河,就没想过要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知道,我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可你不知道,我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我用了替命法
你我之间的性命可以互换,无论你遇上什么,死的那个人,都不是你
我跟叶阳他们说起过九鬼,却从来没说起过鬼大。
鬼大,在九鬼当中可以说实力最弱,但也是最强的一个人。
他能以弱冠之龄,成为九鬼之首,就是因为他的秘法全部都是禁术。
术道中禁术的威力,足能惊鬼泣神,但是,发动禁术的人,也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像是,我现在用的替命法。
我可以替人死,但不是一命换一命,而是一魂换一命。
我死之后,马上就会魂飞魄散,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保不住我的魂魄。
这就是使用秘法,逆转天道的代价。
所以,这一次我们是真正的永别。
我是在用微笑跟叶阳诀别,我的微笑落在北雁惊云的眼里,却成了胸有成竹的得意。
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人也在瞬间暴怒道:“本座就站在这里,你让叶千阳过来找我啊来啊”
祝小雨冷声:“北雁惊云,你还没看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么”
“四面楚歌的人,不是叶阳,而是你北雁惊云。”
“谢鬼王,王大帅,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杰,他们会轻易上当么”
“真正上当的人是你而已”
“你自己看到了陷阳河的一切,其实,是中了他们瞒天过海之计,他们早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已经插翅难逃了。”
北雁惊云怒吼道:“棺材门的人,从来不会杀自己人,去取信于对手。这是棺材门的硬伤。”
祝小雨微微摇头道:“慈不掌兵,真正的将领为了胜利,会派成千上万的人去送死。”
“何况,我们只是派出了不到四十人而已。”
祝小雨微笑道:“棺材门为了术道,不在乎牺牲。我进入陷阳河之后,其实就做好了死在师哥手里的准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