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嘴脸在淌血,人却兴奋的浑身乱抖:“捕神,你快看看,快看看”
“我可是好心,我就说了一句:你们不给犯人带刑具,不怕他们跑了吗”
“结果,那李魄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上来就打我。”
是非道人的脸抽了几抽抽,抬手又一巴掌扇了过去:“滚”
是非道人怒骂道:“祝小雨,你给我看好你的人,再有这种情况,我直接判你输”
祝小雨笑道:“这个嘛我怕道长,你做不到啊”
“我们四方为了公平起见,早就制定了契约。契约里可没有这一条。”
“相反,李魄动手挑起事端,才应该给判输”
是非道人咬牙道:“判谁挑起事端,在我不在你。我最后说一遍,管好你的手下”
祝小雨看向是非道人:“契约没有解释权归谁的说法,不过,道长既然说了,这次我可以给你们大家面子,下次,还请道长秉公办事。”
是非道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无法反驳对方,只能冷哼一声带人往出走。
那个蛤蟆嘴虽然是被打歪了嘴,背后却冒出了一只草帽大小的蛤蟆来,趴在对方脑袋顶上呱唧呱唧的道:“别看爷嘴歪了,但是爷的本命灵兽在。它在我就能说话,我就能挑你们的毛病。”
“只要是爷看见的事儿,就能给你们挑出毛病”
“看了天,说天不对,看见地,说地不平。”
“天要是没有缝儿,爷就吐两口吐沫让它出个点儿。”
“地要是没有坑,爷就一口气给他吹出两个窟窿。”
“你们最好别说话,说话都是罪话说明白那叫啰嗦,那叫狡辩。说不明白,我就当听不懂。总之,你们说话就不对”
“你们不让我说话更是罪言论自由,我就是爱说”
“你们敢回嘴,就是没胸襟,没度量。”
“我说,你们就得听着,你们一起说我,那就叫聚众压制,就是破坏言论自由。”
这回先受不了的是北雁云归:“道长,我现在退出比赛。”
夏周也说道:“我也要求退出比赛。有这人在,我不想比了。”
是非道人忽然一掌劈向喋喋不休的蛤蟆嘴,对方连人带那只蛤蟆在是非道人的重掌之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张半尺多长的蛤蟆嘴,飞出几米开外还在呱呱直叫:“爷是小蛟龙齐路灵啊天下第一高人。”
是非道人一出手,我心里就是一惊他中计了。
祝小雨弄来那货,就是针对是非道人的杀招。
是非道人在写契约的时候,只写了我们四方不可互相攻杀,却没写不许互相挑衅。
他这一掌下去,等于是他自己违背了誓约,鬼神之罚必然来临。
是非道人一死,比赛就没了公证人,
想杀是非道人的,并非只有祝小雨自己。
北雁云归,夏周都有这样的打算,否则,他们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出言相讥。
转眼之后,我就看见是非道人背上渗出了大片的血迹,是非道人的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漓。
再过片刻,是非道人战栗的身躯,总算是停了下来。
对方几下撕掉了身上衣服,露出了裂开三道血口子的脊背。
是非道人背上的皮肤,就像是被利爪生生撕裂,过尺长的血口从他背上蜿蜒而下,原本纹在他后背上的獬豸,已经被裂口分成了四块,尤其眼睛的位置,更是被扯下了一块皮来。
是非道人违背契约,与捕神一脉休戚相关的獬豸,离他而出。
这就是鬼神给他的惩罚
鬼神也清楚,是非道人罪不至死,但是违约之罚,却不可豁免。
是非道人双手抓着汽车靠背道:“李堂主,麻烦你的人,帮我把伤口缝起来。”
我说道:“风若行,你给道爷处理下伤口。道爷,我们可没有带麻药,我这有烈酒,你要不要来两口。”
“不用”是非道人沉声道:“贫道违背契约,当受此罚。”
祝小雨看向是非道人:“道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你送去最近的医院。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做公证人了。”
是非道人冷笑道:“套用你的一句话,契约已经写清的事情,无可更改。我没死,就是公证人。”
我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这才是轮回司牺牲一个蛤蟆嘴的目的。
我们当时,虽然逼着是非道人签订了契约,但是对他当公证人的事情,并没要求那么严格。
因为他身上有獬豸在,就算想要偏袒某一方都不可能。
现在獬豸离去,哪怕有契约约束,是非道人也可以在漏洞百出的契约上钻空子,去偏袒我们任何一方,或者是打压任何一方。
原先不可争取的是非道人,现在变得可以拉拢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