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大户人家的后院岂是这样一个烂酒鬼能够随意乱闯的
这人才刚犯了墙过去,就被院内的守卫给抓了起来。
本来把这人当贼人扭送到官府也就罢了,偏这酒鬼被抓之后嘴上还不干不净,诋毁人小姐的名声,气得这家老爷一怒之下便叫那护卫将人打了一顿。
不想这酒鬼看着人高马大,满身肥肉,实则就是个空架子,被打了几下竟给打死了。
虽事出有因,官府那也证实富商家为受害者,并未对他们多做苛责,反是那富商念及死者为大,还送了些银子到那酒鬼家里。
本以为这事到此就了了,没想到那酒鬼的父亲回去就用这笔钱买通了一批土匪,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将富商全部身家馈赠与他们,让他们帮自己杀了那富商一家人。
可怜那富商一家人就因为这笔糊涂账身首异处,后来那酒鬼的父亲被抓了。
据说还振振有词,咒骂那富商一家人死有余辜,认为是富商女儿勾引了他儿子。
再就是他儿子死后送来的钱太少了,既是富商就该多给些钱,给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那就别怪他自己叫人去取了。
叶婉汐当时听得颇为震撼,如今再看眼前这位尚小姐,不无异曲同工之感。
极度自我或者说自私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再大的错事他们都会自我美化成对的,错的只会是别人。
因为只要这样,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怨恨他人,不需要再找别的理由。
“你是以什么身份替纪小姐的舅舅打抱不平”
叶婉汐突然的插话令在场不少人都有些疑惑,唯有纪爸爸纪妈妈愣了一下,神情霎时变得有那么一丢丢微妙。
封天域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眸光微闪,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尚秋雁闻言却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出声:“什么身份我是他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为我死去的父亲打抱不平了”
叶婉汐听她三句不离死,双眸也跟着眯了起来,轻笑道:“可是你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啊。”
“啊不对,准确的说,你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纪雅凤懵了,她一脸惊讶的看向父母。
尚秋雁跟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可尚秋雁的父亲,她的舅舅却是她妈的亲弟弟。
尚秋雁跟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只有两种可能,她不是舅舅的女儿,或者舅舅不是她外公外婆的亲儿子。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
纪妈妈面露犹豫,白浩麒等人见状识趣道:“要不我们先回避一下”
“不用了。”纪爸爸握紧妻子的手,摇了摇头。
这事虽然是岳父家的丑闻,但说到底理亏的也不是他们,他们没做什么亏心事,没什么好避着别人的。
反正该知道的人今天都在,索性也就把这迟了十几年的糊涂账给掰扯清楚。
“这位小姐没说错,秋雁确实不是尚家的孩子。”
“你胡说”
纪爸爸话才出口,尚秋雁便高声尖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在场不少人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可惜了,纪爸爸不是纪妈妈,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对这个小辈当真是半点怜爱之心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厌恶。
“小凤的舅舅跟她那舅妈当年是奉子成婚,结婚之后没多久就生了这女人。小凤的舅舅很爱他的妻子,所以对这个女儿也是万般宠爱,从未想过他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事实就是他当了别人的接盘侠,这女人是他妻子跟前男友的。我这小舅子为人做事都比较平庸,人倒还算老实,就因为这样,当时我才会把他带进公司培养,对他也很信任。只是没想到他为了老婆,竟然会干出挪用公款的事情来。”
“舅舅挪用公款是为了舅妈”纪雅凤很惊讶,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是的,他之所以挪用公款,是因为那女人骗他说自己得了一种非常难治的绝症,需要一大笔钱治疗,否则很快就会死。你舅舅信以为真,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跟他说的,急需用钱的他第一反应不是跟我和你妈借钱,而是去动那笔决不能动的公款。”
纪爸爸长叹一声:“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事情败露,小凤的舅舅被抓,钱却没有追回来。因为这笔钱早就被那个女人跟她的前男友拿走了。”
纪雅凤一脸惊讶:“她的前男友”
“没错,就是她的前男友,也就是这女人的亲生父亲。原来,那个女人的绝症是假的,她早就跟她的前男友重逢并且旧情复燃。两人合谋想从小凤舅舅这捞一笔,远走高飞,就骗小凤舅舅她得了绝症,以此撺掇小凤舅舅挪用公款。”
“不,不可能,你们撒谎,这不可能”尚秋雁目眦欲裂,叫喊得更加大声。
纪爸爸瞥了她一眼,继续道:“知道这事后我们第一时间去找那个女人,没想到那女人一知道你舅舅被抓,立马跑路全找她前男友了。”
纪妈妈听到这也有点生气,冷笑道:“可能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他们做的这些恶事。那个贱人在去跟前男友汇合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死了。”
“我们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想到去找秋雁。可是她不见了,我们找遍了你舅舅家,甚至连你舅妈的那些亲戚都一一找过,没人见过她。”
纪妈妈说到这下意识的看了眼尚秋雁,神情略有些复杂。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总是有些感情的。
哪怕知道她不是弟弟的亲生女儿,纪妈妈当时也是怜惜她的,也不觉得这些大人的事情,需要怪罪到一个孩子头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阔别多年,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不不可能,我是我爸的女儿,才不是什么我妈前男友的女儿,你们在骗我。你们为了回避你们做下的恶事,故意编造这样离谱的谎言来骗我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