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摸着下巴,沉吟一声:dquo这么说来,您今天亲自带邱小姐过来,是为了我的药泥rdquo
dquo是的,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叶小姐能匀出一部分药泥,卖给我们。rdquo
叶婉汐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盯着邱琳珊的脸看了一会儿:dquo如果只是想买药泥,应该用不着带上邱小姐亲自来吧rdquo
由邱琳珊看到自己第一眼的反应,就能看出邱夫人说的是真的。
她确实几年没出来,也几年没见过陌生人了。
如果只是想买药泥缓解疼痛,大可邱夫人一个人过来谈即可,甚至只要通过封妈妈跟自己简单提及指不定就能达成合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觉得自己看到邱琳珊的真实情况容易心软,抑或者,另有隐情。
这般想着,叶婉汐突然提出一个吓了几人一跳的要求:dquo我能看看她的伤吗rdquo
邱琳珊脸色微变,邱夫人更是第一时间起身将邱琳珊护在身后,就像捍卫领地与幼崽的母狼。
叶婉汐并不介意两人的防备,补充道:dquo不一定要是脸,其他部位也行。你们用的是我的药,我却不知道你们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照邱阿姨刚刚的说法,邱小姐这应该属于重度烧伤,情况比较严重。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把这药给你们,到时候万一出什么事,我实在没法担待。只能请你们给我交个底,让我这心里能有个底。rdquo
dquo这heipheiprdquo邱夫人面露为难,叶婉汐的要求入情入理。
从这情理上讲,她们确实应该配合,可邱琳珊的情况heipheip
邱夫人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邱琳珊,短暂动摇了一会,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让她接受这个条件,转头便想回绝叶婉汐这个要求。
不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邱琳珊先一步抢白了:dquo可以。rdquo
dquo琳珊rdquo
邱琳珊并未多做解释,只颤抖着指尖摸上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
很明显,她现在所能接受的底线,也就只有让人看看她手臂上的烧伤。
将袖子捋上去的动作对普通人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邱琳珊而言却重愈千斤。
因为这一掀就意味着要把她身心之上从未痊愈的伤疤,再次撕开给人看。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掀开那不到五公分的手臂皮肤,邱琳珊用了整整一分钟。
看到那掩藏在衣料之下的狰狞伤疤,饶是封妈妈早有心理准备,不免也还是有些被吓到,捂着嘴巴倒吸了口冷气。
倒不是因为这些伤疤有多丑,而是因为这些伤疤看上去太新了。
明明应该早就愈合定型的伤疤,边缘透着莫名诡异的红,往里一点,甚至能看到一层带着些许水色的白。
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似乎是脓
dquo怎么会这样rdquo封夫人早忘了之前带叶婉汐过来的时候还叮嘱过她,别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对方。
她这会死死的盯着邱琳珊手臂上的上,震惊且同情。
旁人尚且如此,更别提身为对方亲姑姑的邱夫人了,她紧抓着邱琳珊的另一只手,眼眶微红:dquo琳珊heipheiprdquo
邱琳珊咬着唇瓣,抬头看向叶婉汐,却见她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
dquo烧伤之后就一直这样rdquo
邱夫人吸了吸鼻子,哑声道:dquo是的,琳珊当年烧得太严重,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了,却又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抢救了几天才抢救过来,捡回一条命。后来她虽然heipheip但总体恢复得还不错,她爸妈才终于稍稍放心。可谁知道,才又过了一周,琳珊身上的伤就突然复发,复发情况就跟现在她手臂上的这个差不多。rdquo
dquo大家都以为是术后护理做得不到位,伤口感染了。紧急又把琳珊送进手术室抢救,勉强又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一次,护士也好,我嫂子还有请来的护工也罢,都护理得更为仔细妥帖。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到了时间,还是会重新变成这个样子。rdquo
邱夫人提起这个也有些崩溃,既心疼邱琳珊这几年受的苦,也怨恼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一个不曾做错任何事的孩子如此残忍。
dquo我大哥大嫂带着琳珊辗转去了无数个医院,见了无数个知名医生,依旧束手无策。rdquo
一次次的伤口流脓恢复,再一次次的伤口撕裂流脓,想想就知道有多痛苦。
偏偏如此痛苦了,还死不掉,简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邱夫人的嫂子因为邱琳珊的这个伤,早就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专心照料女儿,生怕女儿心理崩溃走了极端。
可陪着孩子的时间一久,眼睁睁看着孩子因为这些伤痛翻滚挣扎,痛不欲生。
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动摇,这样强留孩子在世上受苦真的是对的吗他们当初执意留下孩子的性命,真的不是过于自私,置孩子本身意愿于不顾吗
这样的痛苦,孩子还要承受多久,时间久了孩子会不会怨恨他们恨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救她,恨他们为何对她的苦痛视若无睹
邱夫人这次也是逼不得已才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来找叶婉汐,她很清楚,邱琳珊也好,她的哥哥嫂子也罢,现在都像是一根绷紧了弦,随时可能断掉。
邱夫人不敢去想这根弦断掉之后会怎样,只能尽自己的所能寻找让这根弦松懈下来的办法。
哪怕只是短暂的缓解邱琳珊的疼痛,至少能给这个如今连呼吸都觉得沉重的家一点喘息的余地。
dquo你们只找医生,当然束手无策。rdquo
叶婉汐的话,令在场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邱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激动道:dquo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rdquo
dquo意思就是,她身上的伤并不仅仅只是烧伤那么简单,仅靠传统的医疗手段来治,当然只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该复发还是得复发,也就是所谓的治标不治本。rdquo
叶婉汐说到这话锋一转,抬头看向邱琳珊,冷声问道:dquo我问你,当年片场出事故,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