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在桂花村里见过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在这么晚的时候跑出来”
许朔打量着院墙下的女人,先声夺人,很是熟练的表达了自己的无辜与疑惑。
他之所以敢这么询问,主要是女人的着装与桂花村完全不同,身上那股干净的感觉也与整个桂花村格格不入。
因为就算是白天见过的二狗、那两个中年男人,甚至包括村长和王富户,他们身上都缠绕着一种深沉的诡异感。
那是已经被腌入味了,就算玩家们再怎么伪装都无法洗脱掉的影响。文網
举個栗子。
就好像许朔变身秋子后,即使他的行为再怎么伟光正,也依旧会从气息上给人一种诡异的观感。
这就是秋子的食死徒身份所带来的影响。
已经被腌入味了。
但这个女人,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和整个桂花村都格格不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她的脸长得真眼熟。
女人扎着两个麻花辫,齐刘海,穿着翠蓝色的中式斜襟上衣配黑色阔腿裤,面庞艳丽,明眸善睐,有一种娟秀的诗书气质。
见到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敌意后,女人原本悸动的情绪稍有缓解。
她捋了捋头发,低声说道:“我是前段时间迷路到村里的文青,本来是分配去小岗村的,结果没找到小岗村,阴差阳错找到了桂花村。”
然后她就暂时留在了桂花村。
许朔上下打量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女文青忽然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了的紧迫感,这个年轻人的气势好霸道
她捏紧了手上的遥控器说道:“祝爱蝶。”
“今年多大了”许朔继续问。
“十十青回答。
谁知在回答完这个年龄后,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深邃,隐隐还有些揶揄。
她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许朔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有趣的事。”
女文青一头雾水:“什么有趣的事”她的年龄很有趣吗
许朔:“十条好汉。”
女文青:“”
女文青呆着一张脸,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消遣了,然而还是没有get到这个年轻人的笑点。
许朔从墙墩上跳了下来,看着她问道:“所以你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女文青没有再乖乖回答,她捏着自己手上的遥控器,像是做错了题目的小学生,垂着头眼神瞟向其它地方。
这个人的气势好强啊,她不太敢反抗。
见着女文青一副委屈的模样装缩头乌龟,许朔扯了扯嘴角,莫名有一种违和感。
新娘子在西山重拳出击,你在北山畏畏缩缩。
他摇了摇头,转身往北山走去。
正在扭扭捏捏的女文青见状,想了想,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身后。
结果却见许朔直直地往她发现柴刀怪物的方向走去,女文青跟了几步就慢了下来,然后越来越慢,最后忍不住小小声的说道:
“那边有怪物哦”
“什么怪物”
许朔头也没回的说着,翻手将一根墨绿色的竹节手杖拿了出来。
女文青看了看他的手杖,继续小声道:“就是举着柴刀见到人就砍的怪物,他的速度特别快,我当时都没有看清楚动作就被攻击了。”
许朔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神色认真的思索:“有没有一种可能”
女文青眨了眨眼:“嗯”
“是因为你太菜了”
“”
某个巷子里。
还有两人贴着墙壁平息凝气,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
因为那个柴刀疯子很可能就在他们附近
甚至就在他们转角也说不定
王富户拿出了自己的罗盘,看着上面疯狂转动的指针,只感觉到一阵绝望。
他头一次见指针转的这么快。
这个罗盘并不是常规的用来指明方向的道具。
它真正的作用是侦测危险,以绑定者自身的实力为标准中心,指针转得越快就意味着周围的危险因素越高。
当然,这个危险因素包括了方圆五十米的所有因素,自然也包括来自他旁边的老村长。
只不过,白天的时候王富户正和村长打过照面,所以他可以确定这个危险因素应该不是村长。
那就只能是那个,刚刚用柴刀残暴的碎尸了某个身影的不知名敌人了。
想到这里,王富户轻轻推了推旁边的村长,用消音的口型说话。
现在怎么办
村长瞥了他一眼。
然后同样用口型说话:别乱动。
王富户有些焦躁:可是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村长神色倒还算淡定:等着就是了,你要是有动静的话更容易被那个东西察觉。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村民。
就这
不然呢
他该不会就是白天的老李吧
应该吧,我也没有看清,不过那东西有种危险感。
老李白天还挺正常的呀
这个村子白天不也挺正常
突然,王富户一把揪住了村长的袖子,那瞪大的眼里已经不是惊惧,而是恐惧了
村长疑惑的看他。
王富户将罗盘举到了他眼前。
咻咻咻
罗盘的指针转的已经看不清影了
这意味着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五十米内,出现了他没有任何抵抗机会的危险
王富户:
村长:
村长看着王富户的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时不时的瞥一眼巷尾的位置,打量周围的情况,似乎正在思量如何离开。
王富户立刻用力拽住了村长的袖子。
他神色同样意味深长
俗话说得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这个漆黑安静的巷子里,两人已经开始无声无息的较起劲来了。
而就在巷子转角的宽敞村道上。
长长的街道尽头,两个人的身影被月光勾勒着,遥望着不远处那个抓着柴刀,无声无息靠近巷子的身影。
街道口。
还是跟了过来的女文青害怕的说道:“你为什么非要过来找这个东西啊,我们避开不好吗”
她很不安,这是来源于力量上的弱小。
就像她会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势非常霸道一样,她觉得那个看起来姿态佝偻,有气无力的身影也非常可怕
之前只是用机器观察,感觉还没有那么明显,以致于她还会思考一下自己要不要继续向前走。
但现在直接面对敌人后,她只想掉头就走
作什么死,活着不好吗
许朔站在旁边。
他注视着那个身影,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墨绿色的竹节手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石砖地面。
手杖与石砖碰撞的敲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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