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格外凄厉,雷云翻滚,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窗台上、车盖上。
雪娜静静的躺着,从各种脏话在心里飚,到心如止水,甚至还有闲心思考长英老师怎么去了那么久没回来,那个小绿茶还活着吗
这是她目前见过的最疯狂的家伙了,以自己作为诱饵,就不怕真的翻车吗
然而现在,她却也不得不这样赌一把。
雪娜翻了个身,侧对着前座,盯着漆黑的真皮椅背无声叹了口气。
秋子今天没有玩失踪,然而也让长英老师将唯一的筹码放在了她身上,甚至今夜就开始付诸了行动,想要提前将她这个已经确定了的dquo祭品rdquo控制住。
但真正的时刻,却是明天。
所以任务还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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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雨落声沉闷传来,黑暗中流淌着阴冷的感觉。
正在发呆的雪娜倏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暴雨声忽然变大,噼里啪啦的吵在耳边,伴随着潮湿着味道,冰冷的寒意随着雨风袭遍了全身。
要克制自己的身体不本能的打个寒颤,可是个相当艰难的行为,但雪娜却是真的忍住了。
没有人发现她是清醒的。
雪娜非常清晰的感觉触手般的东西在身上流淌,抚摸着她压在座位上的背脊,逐渐将她全身都覆盖而过。
dquo这个祭品很好。rdquo
一个嘶哑而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诡异的就像指甲划过玻璃般瘆人而可怕,雪娜又极力忍住了鸡皮疙瘩冒起。
她还需要压抑自己的恐惧心,她必须要自信,在明天早上之前,她绝对是安全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时候暴露
没有之外的声音再传来,雪娜感受到了雨水滴落在身上,随后,她在一片沉沉浮浮的感觉中,陷入了阴冷而黑暗的地方。
从始至终她都不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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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重,倾盆暴雨毫不留情的拍打着这个城市,霓虹灯光在雨幕里明明灭灭。
几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街边,轻轻的踏步声被大雨遮掩,地面上的积水沿着石阶潺潺流淌。
即使下着这么大的雨,街道上依旧没有被淹的趋势,不知该说是不是城市的排水设施修建的很好。
天空压着黑漆漆的乌云,没有电闪雷鸣,只有沉闷的雨声。
dquo已经凌晨三点了,雨还这么大,明早真的能放晴吗rdquo
坐在车里面等待着,张警官看了看外面的暴雨,又看了看时间,很是疑惑的说道。
神父在旁边看文字扭曲的教册,边说道:dquo这就不清楚了,也许人家根本不用放晴,顶着雨就把太阳给吞噬了。rdquo
dquo日全食会下雨吗rdquo张警官问道。
dquo我又不是天文学家。rdquo
dquoheipheiprdquo
车里安静了下来,张警官纯粹是在等待的途中感到有些烦闷,忍不住想找些话题罢了。
神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便又开始询问下属那边的部署如何了。
警方被袭击后,剩下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其它临时据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观察城市里的动向,但不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群邪教徒的藏身处。
直到今天秋子把位置信息发了过来。
只不过,因为祭祀时间在明天,他们暂时也没有过去打草惊蛇。
dquo雪娜居然没有逃。rdquo看着收到的讯息,张警官略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dquo她们老师会在今晚就对她们下手,应该是秋子做了什么,直接将squo祭品rsquo的身份确定了下来。rdquo神父随意说道:dquo倒也免了我们动手。rdquo
毕竟,雪娜是必须要成为祭品出场的,如果她真的逃了,那么没有人会放过她。
她也离不开这个城市。
张警官想了想,忽然低声道:dquo秋子也被带了进去。rdquo
神父敷衍道:dquo真可怜。rdquo
dquoheipheiprdquo
气氛又僵死了。
张警官坐在驾驶位,透过水雾迷蒙的车窗盯着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狂风暴雨,犹如苍天在怒号。
她百般聊赖的一直盯着看,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而过,黏稠而又缓慢。
车里安静至极,只有雨滴砸落的沉闷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看教册的神父忽然微微侧头,看着车窗上流淌的水滴。
然后他将车窗摇了下来。
外面一阵冷风吹进来,正在发呆的张警官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略有些茫然的看向天边升起的墨蓝色,而蓝色的尽头,是一抹淡白。
dquo要天亮了rdquo
dquo你不会还睡着了吧rdquo神父无语说道。
dquo那倒没有。rdquo张警官抹了把脸,打开手机看了看消息。
他们在大雨中蛰伏了一夜,但被监视的铁门一直都没有动静传来,埋伏在各处的警察们也没有动手,耐心的等待着天亮。
张警官眯眼看向窗外,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抬头面向天空。
雨停了。
还真停了
dquo不能等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先让人过去探探情况。rdquo张警官舒口气说道。
她也没有等神父的回音,在通讯耳机里下命令,让附近派个人过去敲门。
dquo注意敲门的节奏,三长三短。rdquo张警官严肃说道:dquo一旦有人开门,不管是谁直接突围进去,如果长时间没人开门,也直接强冲rdquo
那边接了命令后就迅速行动了,微暗的天色中,深蓝色制服的几人穿梭在小巷中。
dquo你还真是鲁莽啊。rdquo
神父有些无奈的走下车,从后座将那柄包裹严实的华丽大剑也拿了下来。
张警官没理他,在下属往那条小巷走去的时候,她检查好自己身上的装备,也直接抬脚往那边走了过去。
在夜晚行动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们等到了现在。
但如果一旦彻底天明,对方开始祭祀仪式,那么形势就依旧对他们不利,所以,在这黎明之前,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训练有素的人员从小巷两边包抄而来,楼顶也有警方。
在夜晚行动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们等到了现在。
但如果一旦彻底天明,对方开始祭祀仪式,那么形势就依旧对他们不利,所以,在这黎明之前,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训练有素的人员从小巷两边包抄而来,楼顶也有警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