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床,是标准的部队制式单人床。
一个人睡,都只能说是刚好足够,不能说是很宽阔。
两个人睡,就得靠在一起,才能睡得下了。
至于三个人
那就必须得紧紧靠在一起,甚至搂抱在一起,才能确保不会有人被挤下床去了。
所以这一晚的杨天三人就是这样睡的。
杨天睡在中间,侧着身子,面向左边的arie那一侧,双手环在她的腰间,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这极大程度地减少了两人加起来的占地面积。
而樱岛真希呢,则是很乖巧地躺在杨天的右边,软软地靠在杨天的背上。
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其实有点对不起樱岛真希。
毕竟,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睡,杨天却是只面朝arie,只抱arie,而背对着她显然有点冷落了她。
可这也不能说是杨天偏心,只能说是没办法的事以arie的性子,若是他不抱紧,她下一秒就能钻下床跑掉。所以他也只能委屈一下樱岛真希了。
总而言之在杨天这样的策略之下,这一晚,三人的确是一起睡的,arie也没能跑掉。
到了一两点左右。
樱岛真希嗅着杨天的味道,哪怕没得到杨天温暖的怀抱,也还是很安宁地进入了梦乡。
杨天的呼吸也逐渐匀称了,似乎也睡着了。
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甚至还微微有点紧张。
这个人自然就是arie了。
她从小只和姐妹们生活在一起,也只相信自己的姐妹。对任何男性都抱有极大的厌恶与不信任,自然也不会让任何男人近身。
所以,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亲密地抱在怀里,一起睡觉。
这让她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这魂淡
等我脱身,一定要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一定要
一定
她在心中不停地记恨着,诅咒着。
但想着想着,却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身后传来的雄性体温,温暖中略带那么一丝丝灼灼之意,仿佛温柔中带着一点侵略之意,让她根本无法保持平静冷漠的姿态。
再混合上男人身上的味道,侵入鼻息,更是让arie心跳有些加速。
心跳加速,往往会让人联想到“心动”、“喜欢”。
可arie当然不会这么想。
她暗自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嘲弄笑容,在心中不屑地说什么心动无非就是拥有繁殖本能的雌性生活,在遭遇雄性生物的侵犯之后自然而然地产生心跳加速、激素加速分泌的状况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一堆无聊的化学反应罢了我的意识,我的态度,才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影响呢
她这么想着,心情好像稍微轻松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
她发现腰间的那双咸猪手,突然抱得更紧了点,还稍微有点不安分。
“呃”她整个人都懵了,白嫩的脸颊一下子红的一塌糊涂,咬住嘴唇,狠狠地回头瞪向杨天,想大吼一句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
然而,回过头的她,看到的却是杨天紧闭的眼睛、迷蒙的神态、依旧匀称的呼吸。
他好像是睡着了
那他的手
“呜呜好暖和”他发出了一阵模糊的、梦呓般的声音。但勉强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
arie想要反抗,可身体竟是软了。
“你你”
再看着杨天那似乎是睡迷糊了、在梦游的样子
她刚要发飙的冲动,顿时又被压抑住了。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看着杨天此刻那迷迷糊糊、像是在找妈妈要糖吃一样的迷蒙样子,她竟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有些懵我在想什么啊这种人间畜生,跟可爱哪里有一毛钱关系
可,当她短暂地发懵之后,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除非要冒着把樱岛真希都吵醒的风险那样可真是太丢人了。
于是
arie咬了咬牙,小声嘀咕道:“你你等着,明天早上再再找你算账”
第二天,清晨。
杨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这一觉睡得实在香甜。
可下一秒
“嘭”
“啊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天已经被摔下床、落在地板上了。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疼当然是不怎么疼的,也不可能受伤。
但还没清醒的时候突然被这么一摔,还是有点懵逼的。
他愣了愣,有些无语地抬起头,看向床上的arie,道:“你大清早的发什么飚啊谋杀亲夫啊”
arie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抚平,然后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个畜生,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杨天还真没什么数。
我昨晚不就好好地睡了个觉吗
我做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
而且,本来是可以做一些事的。
比如,可以抱着樱岛真希抓抓摸摸,为所欲为。
可为了抱着arie,杨天昨天都放弃了这一享受的选择,怎么想,牺牲也很大了吧
怎么今天还得被这样暴打啊我得罪谁了
于是杨天一脸无辜地看着arie:“我没做什么吧”
“你你”arie看着他这副人畜无害,好像什么错都没犯的样子,顿时更觉得恼火了。
可真要发飙,她忽然听到另一边的樱岛真希苏醒过来、撑起身子的声音,顿时又是一僵。
要是让樱岛真希知道昨晚的事情,还知道她没反抗那岂不是显得她是自愿的
那怎么可能
于是她咬了咬牙,一脚踹在杨天身上,把他踹得又翻了个面,“滚去做准备去别废话”
杨天看着她那恼羞成怒的样子,隐约猜到,自己昨晚是不是占了什么便宜啊。
虽然不知道是占了什么便宜,但能看到arie这般羞态,倒也不亏。
于是他乐呵呵地爬起身来,去洗漱去了。
arie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咬了咬牙,有点后悔刚刚那一摔和一脚,出手都有些太轻了。就应该冲着他的下半身去的
而刚刚苏醒过来的樱岛真希,应该算是最懵逼的一个了这啥情况啊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