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钢琴在华夏是不怎么见得到的,但在繁樱国却并不算太少见。
这些钢琴往往就静静地陈列在街角,无论什么人有兴趣都可以过去弹上一段。
因为缺乏保养和调教,这些街头钢琴的音往往不会很准,但一般也不会差得太远。想当作专业的器具来演奏恢宏乐曲,是不太可能的,但如果只是娱乐一下,演奏一些比较轻松的曲子,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杨天看了看这钢琴,又回过头,看了看樱岛真希可爱的小脸上洋溢出的幸福,心里忽然感觉到几分惬意和满足,也涌现出几分将这情绪表现出来的冲动。
“真希,你听过别人弹钢琴吗”杨天看着樱岛真希,问道。
樱岛真希忽然被直呼其名,都微微一愣,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微红。
毕竟在繁樱国的礼仪里,直呼名字,尤其是异性之间直呼,可以说是关系很亲密的象征了。
她顿了顿,才道:“好像听过。以前家里好像有那种唱片机,唱片机里播放出来的,似乎就是钢琴曲。”
“唱片机”杨天一阵苦笑,这忍乡的设备是有多古老啊。
在这个电脑、电视都普及了,大部分人都被各种信息狂轰滥炸的时代,忍乡的人居然还能用上唱片机来听音乐,真是复古极了。
“那么,你肯定没听过现场弹的吧”杨天问道。
“呃没有,”樱岛真希摇了摇头,道。
“想听吗”杨天道。
樱岛真希微微一怔,道:“想是想的但是,现在也没人在弹啊。”
杨天笑了,道:“马上就会有了。你在这边坐着听哦。”
说着,他便起身,朝着那架钢琴走了过去。
他来到钢琴前的椅子旁,坐了下来,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
周围的路人们看到有人坐到钢琴前,都不算太意外,毕竟这种街头钢琴偶尔就会有人来弹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业余钢琴爱好者,小部分是一些钢琴专业的音乐学科学生。弹得质量一般都不会特别高,但也能听听。
此刻,路人们和附近坐着休息的一些游客们,都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杨天几眼。见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气质也好像比较平凡朴素的样子,他们心里便不抱什么期望了。
毕竟,气质平凡,一般就不是学钢琴专业的,只可能是业余学了学。再加上年纪轻轻的话,业余学的肯定也不怎么样,能做到流利弹出一手曲子就算顶天了。
不远处樱岛真希还坐在冰淇淋店外的座位区上,看着那边坐在钢琴前的杨天,一双美眸微微睁大诶这家伙,难道还会弹钢琴
“呼”
杨天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身体坐直。
就在这短短数秒间,他身上的气质、举止中的格调,彻底变化了。
仿佛忽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在皇宫之中弹奏琴曲的贵族艺术家。
而后他开始弹了。
手指开始轻快地敲击琴键,两手如蝴蝶一般在黑白交织的琴键上翻飞起来。
一阵令周围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声音飘散开来。
“诶这是土耳其进行曲”
没错,杨天开始演奏的这首曲子,正是莫扎特k331第三乐章,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土耳其进行曲。
众所周知,相对于演奏一些高难度的偏门曲目,演奏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往往更容易得到欢呼和掌声。
但是,与之相对应的是,弹奏大家熟悉的曲子,对弹奏熟练度的要求往往也更高。
毕竟,如果是大家都没听过的曲子,弹错了几个音,大家是根本听不出来的,节奏放慢一点,大家也根本不知道是放慢了,难度自然降低。
而如果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曲子,每个人都听过很多遍了,这种情况下再出现弹错、弹慢、不协调的情况,大家就很容易分辨出来了。
此刻经过这里的诸多路人们听到这首熟悉的曲子,也纷纷觉得有趣,停下来想听听这小伙子弹得怎么样,或者说,想试图从这曲子中听出些不熟练或是错漏的成分。
然而他们听了一分钟,却依旧找不到一点错误和不协调。
要说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这钢琴的某些音不是那么准。
但这肯定不是弹奏者的问题。
而除此之外,无论是节奏还是精准度,这小伙子竟都做得完美无缺,跟唱片机里放出来的录制音乐一样准确。
这就令游客们都有些懵逼了这小伙子有点厉害啊
樱岛真希原本是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杨天,听他弹的。
可听着听着,那流畅而轻快的琴音传来,莫名也让她的心都好像雀跃、放松了起来。
她不知不觉,放下了甜筒,走到了杨天的身边,近距离地听着他弹奏。
杨天对她微微一笑,手中的弹奏也没有丝毫迟缓,继续弹着。
樱岛真希近距离地看着杨天,看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优雅、耀眼,心中忽然一阵迷惘这家伙身上,隐藏着多少东西啊
那天晚上,第一次私下见面,自己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是那样的从容、淡定、毫不畏惧。
今天,他来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又是那样嬉皮笑脸、肆意妄为,丝毫不把自己少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之后,自己中了他的毒,对他无可奈何,他却又表现出那样的温柔、贴心,仿佛暖烘烘的热水,流入自己的心间,把那些禁锢她的枷锁都悄然融化。
而现在,在这街头,他坐在钢琴前,便好像又成了另外一个人,优雅地像是在宫廷之中从容弹奏的王子一样,哪里还有丝毫朴素、平庸的影子
这个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没有展现出来的啊
就像一座冰山一样,只显露出那么小小的一个角。越挖掘,才发现他越不简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