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然后指了指刘执市刚刚踩坏的那三株药材,道:“执市大人真健忘了。您忘了我刚刚跟你怎么说的吗我说这三株药材,恰好就能治好您的病。当然,信不信由你,但事实就是如此。”
刘执市听到这话,都有些懵了,哪怕是浑身痛苦,都僵硬了好几秒。然后他有些抓狂地看向杨天,道:“你小子是在拿我开涮么刚好这三株药材就是我需要的药材你当我是傻子吗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啊,我有什么办法”杨天耸了耸肩,道,“正因为这三株药材被你踩烂了,你估计也下不去口了。所以我才说,刚刚有,而现在没有了啊。这摊上,这三株药材都各只有这么一份,踩坏了,当然就没了。”
刘执市闻言,竟有些哑口无言。
原来这小子说的“刚刚有、现在没有了”,是这个意思
而也正如杨天所说,这三株药材虽然还在这儿,但已经被他给踩得一塌糊涂了。以他刘执市的傲气,当然不可能把这种被自己踩得稀巴烂的东西再拿起来吃掉
所以,他咬了咬牙,道:“那那你快去别处给我弄啊我不管你是去别的摊铺还是去药店,你赶紧弄去啊”
杨天苦笑了一下,道:“我刚刚不都和您说了么,这三株药材可是相当名贵的。我刚刚说卖给你五百文,真已经是打了折的,要是去别的摊铺或是药铺买,肯定需要一两银子以上。而我和老梁,现在手里可没这么多钱。”
刘执市听到这话,怒了,走上来,揪起杨天的衣领,道:“你小子说什么混账话这种破药材,能卖一两银子鬼才信呢”
杨天倒也不反抗,笑了笑,道:“信不信由你,可没有他们,执事大人您可就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了。您若是不在意,那也没关系。”
这话一出,刘执市又僵硬住了。
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就在他刚刚和杨天对话的这短暂时间里,他身上的疼、痒、烧灼感,又剧烈了好几倍
此刻他哪怕是暴怒状态下揪起杨天领子,身体都不由得在那各种难受的状态中颤抖了起来。
而且这些痛苦的感觉还在不断加剧
这别说让他继续忍下去了,估计让他再忍五分钟,他就要崩溃了啊
“可可我现在也逃不出一两银子啊”刘执市终于是妥协了,他也松开了揪着杨天衣领的手,然后重新蹲了下去,蜷缩起来,疯狂地挠痒、倒吸凉气。
“没关系,其实我想说,就算您拿出来了,这药材,也不好买,”杨天摊了摊手,道,“您也看到了,这集市里摊铺这么多,而且都不是按分类排的,是散着的,光是要在其中找出卖药的摊铺就要找好久。然后,卖药的摊铺,还不一定有这三味药材呢。这一来二去估计不是一时半会能找齐了。就算是去附近的药店说实话,他们有没有这三味药材还不一定呢,毕竟这三味药材可都是相当珍稀的。”
一旁的老梁听到杨天这话,都不由得冷汗直冒他自己可是清楚,这三味药材都只是普通的药材,只是相对于那些最普通的疗伤药要稍微稀有一点,但在这集市里根本算不上难找啊,在药店更是一买能买一大堆。这药价,别说一两了,加起来能不能要上一百文都不好说。杨天这完全是在瞎扯啊。
然而
老梁知道,可刘执市不知道啊。
刘执市对药材可没什么了解。
他听杨天说的这么郑重其事,还真有些信了,也觉得这三味药材可能真是很珍贵的药材了。
“那那可怎么办”刘执市已经被身上的疼和痒逼得快要疯了,“你就没有其他办法买来药材么我我都快要死了”
“放心吧,你不会死的,这病不会让你死去,只会让你继续在这种痛苦的感受下受折磨,”杨天假模假样地安慰道。
可刘执市听到这“安慰”,心里却一点都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慌乱恐惧了。
要是这种痛苦不结束,那简直比死还难受啊
“曹踏马,你你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吗”刘执市表情都要扭曲了,道。
“呃还有一个最后的办法,但这个实在有损执市大人的威严和形象啊,”杨天想了想,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
但刘执市听到这话,简直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啊
他连忙道:“少废话说啊有什么办法快说啊我都这样了,哪还在乎什么威严和形象啊”
杨天嘴角都忍不住微翘,但又连忙止住,然后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旁边那三株已经被踩的破损开来、汁液溢流、沾满了鞋底泥和灰尘的药材,道:“这三株药材虽然已经被踩烂了,但,药效价值还在。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杨天故意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传达得很明确了。
刘执市听到这话,浑身瞬间又僵硬住了。
“什什么你你让我,吃吃这个”哪怕是已经痛苦成了这样,刘执市看着这三株已经被他自己踩的不堪入目的药材,还是有些下不去口。
“没办法,这的确是仅剩的办法了,如果您不愿意,也没关系,要么您托人去买这三样药材,然后我再给您治疗”杨天道,“不过,那可能就要等上一两个时辰了哦”
“一两个时辰”刘执市一听到这话,就浑身一颤。
在这样的痛苦折磨中再熬一两个小时
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他咬了咬牙,再看向那三株被踩得稀巴烂的药材,终于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确定我吃下这三株药材,就就能好你保证”他对着杨天问道。
“我保证,”杨天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刘执市犹豫了大概几秒钟,终于在痛苦的折磨中被逼的做出了选择。
“草,吃就是吃要是我没好,小子,你就死定了”
他抓起那三株混杂着大量泥土的药材残渣,放进嘴里就是一通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