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龙这话一出,国王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刚刚都那么说,已经算是摆低姿态,说出难处,希望跟飞云伯父子俩协商一下了。
可现在,李梦龙这番话一出,还一副不娶小公主不罢休的样子,那可就直接把话给怼死了。国王自然不舒服了。
而飞云伯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出于意料。他知道儿子很想得到小公主,但也没想到,儿子当着国王的面还敢这么直接地逼宫,这就有点过分了。
可是现在话都说出来了。
倘若再收回,那一来二去,国王肯定就真不会愿意嫁小公主了。
飞云伯这样想着,心中对儿子的溺爱又涌上心头。
他一咬牙,索性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对着国王道:“陛下,实在对不起,我这儿子从小娇纵,说话可能没有什么分寸,冒犯到陛下了,还轻陛下见谅。只是陛下也应该感觉到了,犬子对小公主真得是一片诚心,哪怕小公主病得再重也不愿意放弃。所以,请陛下成全他的一片情意。我也保证,一定会配合陛下对小公主进行治疗的。况且陛下之前下的谕旨,庶民皆知。而我儿上交白虎灵珠的事情,过段日子也会传扬出去。到时候,若是小公主没有出嫁,百姓当成国王陛下食言,那可就有损王室威名了。”
飞云伯这话一出,国王脸都黑了。
好家伙。
李梦龙刚刚那话,算是在逼宫。
而李天书这家伙,不但没有制止自己的儿子,还把有损王室威名的事情抬了出来。这不就是在威胁他么
倘若这位国王是个暴脾气,或者是不在乎百姓看法的暴君,恐怕现在立马就大手一挥,让人把飞云伯父子俩拖出去斩了
可偏偏不是这样的。
怀南国的子民都知道,现任国王是一位有名的仁君,个人修养极高,几乎没有做过当众食言的事情。
倘若这次不但拒绝出嫁小公主,还要对有功的飞云伯父子俩动手,那事情一传扬出去,绝对会令全国人民寒心啊。王室威望必定大损
这对于近几年正面临着外忧内患的怀南国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所以
这个言,国王还真不能硬食。
国王深呼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良久,道:“我明白了,这孩子的心意,我也了解了。菲儿出嫁的事情,我不会食言。但是,我也不能让我的女儿死在婚礼之上吧菲儿现在身体虚弱,必须养伤一些时日。”
飞云伯一听到这话,心里就大为安定了。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立马谄媚地笑了笑,道:“谢陛下成全没事,小公主身体虚弱,我们都能理解。这样吧,如果陛下不嫌弃的话,我和犬子希望能在王都多住上几天,等到小公主好起来,再举办婚事,然后再带着小公主一起回飞云城。”
国王一听这话,便更加来气,但毕竟一切都源于自己许下的诺言,也无可奈何,只能摆了摆手,道:“行吧。随你们。”
两天后,夜晚。
塔克纳。
那片瀑布外围,扎着一片营帐。
杨天在几个老头子手下的带领下,来到这里,在最大的营帐里见到了老头子。
老头子正盘腿坐着,非常认真地扣着脚底板。
杨天一进来,看到他这态势,就不免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想承认这个糟老头子就是自己师父,道:“喂,老头子,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和别的老人家学一学,变得仙风道骨一点么你这抠脚的样子,看着真令人作呕。”
“呵,你小子还敢嫌弃起师父我来了我这是rea好不好”老头子撇了撇嘴,道,“我什么时候跟那些老家伙一样装腔作势过”
“哟,您还挺骄傲啊,”杨天笑着调侃道,在老头子的对面盘腿坐了下来,随手拿过旁边一个酒壶,抬起来喝了一大口。
老头子看到杨天这大口大口猛灌的样子,倒是一点不怕他喝醉,只是露出几分很肉疼的表情,道:“喂喂喂,你小子喝慢点,给我留点你个败家子,这酒是老子专门花大价钱搞来的好不好”
杨天把一壶酒喝了个大半,才停下来,放到一旁,看着老头子,没好气道:“哇靠,你这老头子也太抠门了吧我可是要去另一个世界做风险这么大的工作诶,喝你几口酒怎么了”
“风险大你妹啊,老子不都评估过了么,估计也就是一场虐菜之旅,那边的人多半都不是你对手,”老头子撇了撇嘴,道,“对了,话说回来,你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慢啊这都两天过去了,你才跑过来从华夏飞这边连一天都用不到吧。”
“你说得轻巧,我才刚回到自己家诶,只待一两晚就走的话,也太没人性了吧”杨天翻了翻白眼,道,“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许了多少诺言,才哄好了家里那些小丫头。这都是拜师父您所赐啊”
“呵,还不是你自己拈花惹草惹来的,关老子屁事”老头子嘲弄说道,“好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做好准备了吧”
“差不多了,”杨天道,“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吧。你把具体的行动计划给我说下就好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本来吊儿郎当、不太正经的样子,一下子就收了起来,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就像是从一个街边老乞丐一下子变成坐在高阁之上、高谈阔论的老先生一样。
“这次行动的目的,之前也跟你说了,就是找那怀南国的国王谈合作的事情。行动方式的话,就可以很灵活了,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随你怎么做,随你用多久。”老头子道,“根据我们目前勘察的状况,你过去白光之后,往北偏东十五度左右的方向一直走,走大概十几公里,就会看到一个村庄。那个村庄的人很习惯外来者的到来,也不会对外来者多加过问。你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或者,可以自己去收集一些更详细的情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