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躲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躲闪、不承认的”于国涛冷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说道。
刘平山听到这话,被震得浑身一颤,沉默了几秒,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于先生,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我对不起您。无论什么责罚我都愿意承担。”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于国涛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但眼中更多的缺失悲愤和失望,“这几天,我们加大防守力度。我设想过其他所有人可能出现什么问题,但我从来没想过会在你身上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们全杀了是那个恐怖组织让你这么做的”
刘平山惨白着脸,僵了几秒,道:“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我必须得这么做。”
“你必须得这么做你必须得帮着恐怖组织办事你必须得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弄死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东西让你必须这么做”一向冷静的于国涛,听到刘平山说出这种混帐话,都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带上了吼的意味。
“这这我不能说”刘平山咬了咬牙,道。
于国涛听到这话,顿时更加生气了,“你还不能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为那个恐怖组织隐瞒刘平云啊刘平云,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就在这时时候
“铃铃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不得不说
在这种情绪爆发、气氛紧张激烈的情况下,响起一阵铃声,真得有点煞风景,非常的不合时宜。
这铃声一传出,于国涛都僵了一下,刘平云也僵了一下,旁边的几个警卫都脸色微变。
而这手机铃声是谁的手机呢
当然不会是警卫们,也不会是于国涛,更不会是手机已经被没收掉的刘平云。
那就只可能是杨天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杨天的。
杨天表情顿时有点尴尬,心想我靠,之前忘记把手机静音了。
他掏出手机,顺手就要挂断。可一看号码,却又一愣。
因为这是老头子那边打来的电话。
这老头子打电话来,肯定不会是闲聊的,定然有要事。
这下就没办法了杨天转过头,对于国涛道:“伯父,这可能是个重要的电话,我先出去接一下。”
于国涛其实对杨天不静音手机这件事是有一点不满的,但听到杨天这话,也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
杨天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去了。
于国涛则是继续站在这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然后,继续看向刘平山,忽然换了一种语气,道:“平山,这些年我待你,应该也不算太薄吧。”
刘平山刚刚面对于国涛的怒吼,都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但此刻听到于国涛柔下来的声音,却有种快要泪崩的感觉。
他连忙咬了咬舌尖,才控制住了情绪,但眼睛也不由得微微湿润了。他咬着牙,回答道:“不,当然不薄。您这些年,对我太好了。”
于国涛之前给杨天介绍刘平山时,说了刘平山是他的老朋友、老恩人。这可不只是客套。
事实上,自从刘平山那次帮他挡了刀子之后,他对刘平云的态度就已经完全不是对下属这么简单了。
逢年过节,于国涛有好几次都把刘平云一家叫到家里来吃饭,给他们准备最丰盛的晚宴。刘平云遇到困难,于国涛也是会以各种方式,第一时间给予帮忙,帮他解决。刘平云偶尔工作出现一些小纰漏,于国涛也很少真正怪罪他,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帮他承担罪过。
这样的态度,已经基本上像是在对待亲戚一样了。
以堂堂军区大佬的身份,做到这种程度,可见于国涛对刘平山有多好了。
“那你老实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埋怨我,或是埋怨军区,埋怨组织的地方我真得很搞不懂,是什么让你都能背叛我们,去帮恐怖组织做事这是为什么”于国涛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尽量平静地这样问道。
刘平山听到这话,终于是忍不住泪崩了。
没错,泪崩了。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平日里儒雅随和、处事不惊的大佬秘书,此刻却是忽然扑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真得跪了下来,对着于国涛这边,磕了三个头,强忍着哭腔,道:“于先生,我真的,真的,对不起您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一点都不怨您。我更不会怨组织和国家。我我真得也是没有办法啊”
于国涛此刻其实眼睛也有点微微湿了。听到这话,他好像听出了一些端倪,微微皱眉,道:“你没有办法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刘平山听到这问题,忽然沉默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继续磕起头来。一个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磕得很用力,头都在水泥地上撞出“咚咚咚”的声响,额头很快都开始破皮、渗血了。
“刘平山,你别给我磕了你他娘的给我说啊”于国涛一拳砸在铁门上,对着刘平山怒吼道。
刘平山眼泪流得更快了,却还是不说话,继续磕头,磕得更加用力了些。
“说话啊”于国涛吼道。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传来。
“伯父,别吼了,他不会说的,”杨天缓缓走来,说道,“事关自己妻儿的性命,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呢”
这话一出,还在磕头的刘平云忽然浑身一颤,动作一僵。
他那盈满泪水的眼里、深处,闪过浓浓的不解。
这家伙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而于国涛也是微微一僵,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杨天,道:“什么意思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杨天点了点头,道:“这位刘秘书的妻子和女儿,被恐怖组织给控制起来了,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刘秘书会做今天这种事,估计也是被逼的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