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很快就来到了郊区的那栋小洋楼。
走进院子,来到门口,他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已在这里等候着的齐嫂。
齐嫂为他拿来鞋套,递给他。
杨天接过鞋套,忽然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进这栋小洋楼呢。之前都是通过翻窗户进去的。
他在鞋子上套好鞋套,直起身来,看着齐嫂,很诚恳地道:“谢谢你,齐嫂。”
齐嫂微微一怔,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杨天,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怜惜铃儿小姐而已。她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杨天点了点头,道:“她的确很可怜,但我不会让她再继续可怜下去。我今天会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个。”
说完,他没有再和齐嫂说些什么,径直走了进去,走过过道,走进客厅。
丁建国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缓缓地喝着一杯茶。
当他看到杨天,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喝着茶。
杨天看到他,也没有愣在那里,而是直接走了过来,坐在了和他侧对的沙发上。
而后
丁建国似乎喝得差不多了,放下了茶杯,看向杨天,脸上露出一抹嘲弄。
在丁建国看来,如果杨天知道了丁铃出国的事情,肯定会非常愤怒。无论是刚刚在电话里,还是此刻面对自己,都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淡定。
所以,丁建国断定,杨天肯定还不知道丁铃已经离开了。
丁建国心想,这小子这么得瑟,估计是还以为他在这场争斗中获得了胜利吧殊不知,铃儿已经被我送到国外去了,他们将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于是丁建国冷笑道:“来得还挺快嘛是不是正春风得意马蹄疾呢”
杨天听到这话,淡然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丁先生你,似乎很得意的样子。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丁建国闻言,讥笑一声,索性也不跟杨天藏着掖着了,道:“行了,我也不怕告诉你。铃儿,已经被我送到国外去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铃儿她母亲都不知道。所以,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可能见到铃儿了。你们之间的这份婚约,从今日起,彻底解除”
杨天听到这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嘴角都翘起了一抹微微的嘲弄,道:“丁先生,你专程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宣布这个吧”
丁建国顿时微微一僵,有点小尴尬。
随后他冷着脸,看着杨天,略带疑惑道:“你已经知道了”
“丁铃已经离开了半天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杨天淡然说道。
丁建国看着杨天那仿佛古井无波的表情,顿时有些愣神。
随后,他的神情又更冰冷了一些,眼中透出更多的鄙夷与瞧不起,道:“知道了,你还能这般淡定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你得到了铃儿的身体,就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了,对吧这样看来,我这个决定,还真是正确得十分彻底呢铃儿也真是可怜,让你这只无情的狗给咬了一口”
杨天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我淡定,不是因为不在乎她,而是因为我十分确定,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不过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你把她送到国外,就有用了这样的确给我和她都制造了不少麻烦,但你难道能把她藏在国外一辈子”
听到杨天的话,丁建国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你当然不会懂对于你这样靠着国内的几桩婚约来获得名利地位的小子来说,到国外去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铃儿不一样,孙家的孙皓然也不一样过段时间,我会让孙皓然去陪着铃儿,在国外生活。等到他们结婚之后,我再让他们回国。”
闻言,杨天倒是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啊丁先生,你还真是对孙皓然情有独钟啊。如果不是没什么根据,我都要怀疑,孙皓然才是你的亲儿子了。”
丁建国冷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这么冷嘲热讽。我告诉你,孙皓然就是我钦定的未来女婿而你,永远不可能”
杨天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道:“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吗”
丁建国满眼轻蔑、鄙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咬字极重地说道:“因为,我从始至终,就看不起你”
随后,他又冷声补充道:“你不过就是个从山上跑下来的土鳖靠着你师父当年走运结下的人脉在天海市胡作非为没了那几分婚约,没了洛家、韩家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丁家的女儿”
杨天听完这极尽讽刺与瞧不起的话,依旧没有生气。
生气,就说明对方戳中了你的要害,说中了你的缺点。
而杨天一点都不觉得丁建国说的有道理,甚至觉得他说的都是屁话,所以又怎会生气
回想起这段时间里,丁铃与他一起经历的一切,杨天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当然啊”杨天一脸自信,微笑道,“我缓解了她的病情,让她恢复了健康,又成功地得到了她的喜欢那么,还有什么配不上的吗”
“我呸”丁建国满脸不屑道,“你小子也是真没有自知之明啊我告诉你,论资格,论背景,论一切东西,你连孙皓然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可丁铃喜欢我啊,”杨天有些骄傲地微笑道,“你说的这一切,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丁建国闻言,一脸轻蔑、决绝地说道:“那不过是她不懂事而已。她要是懂事,就应该知道,她该为了家族牺牲况且,嫁给孙家,无论是对她自己而言,还是对整个家族而言,都是她最好的归宿若是嫁给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软蛋,能给家族带来什么根本毫无意义若是真这样,和她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