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边,赵秋实看着眼下的情况,脑袋上都不由得开始冒汗了,心中也暗暗叫糟。
杨天啊杨天,你说你看病也就看病嘛,吹这种牛皮干什么
黄帝内经这种东西,哪怕是叫个专修都有些晦涩难懂,大部分人就算学中医,也学得是注解版而已。
现在,让这年纪轻轻的杨天背出完整的古文,这不是扯淡吗
唉
赵秋实暗自叹气。
这下,仁乐医院怕是要惹上大麻烦了啊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
淡然自若的朗诵声忽然传了出来。
声音平静、沉稳、不急不缓。
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干脆有力,不见分毫拖泥带水,更没有一丝犹豫
整个病房里一下子无比安静。
只有这朗诵声还在持续地传出。
赵秋实愣住了。
柳先生愣住了。
柳夫人愣住了。
就连床上的柳老爷子,也一下子愣住了。
墙边站着的那个保镖,也哦不,他一直都跟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愣不愣没啥区别。
总而言之整个房间仿佛都被震惊的情绪所笼罩。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有两分钟。
杨天将第一篇的最后一字背完,然后道:“这是黄帝内经素问部分的第一篇,上古天真论,有错吗”
屋子里一片安静。
柳先生和柳夫人都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们也不敢确定杨天背的是不是对的,毕竟他们都没看过黄帝内经。可光是杨天刚刚背的这么一传流畅有力的古文,就已经让他们有些无法忽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了。
柳老爷子面上也已然换了一副神情,一脸惊叹地看着杨天,道:“没错,虽然老头子我记忆不太真切,但我听得出,这就是黄帝内经的第一篇小伙子,不错啊”
杨天耸了耸肩,一脸淡然地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若只会背几句古籍,我还没那本事来给人看病。”
柳老爷子听到这话,微微眯起了眼,嘴角也微微上翘。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就认你这个医生”老爷子爽朗一笑,道,“来吧,给我看看。你大胆了看,就算看不出来,我也不会怪你。”
柳家夫妇俩本来还想阻止,但柳老爷子都这么发话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杨天试试了。
看到这柳老爷子爽朗的样子,杨天嘴角一翘,觉得这老头还挺有趣。
他来到老爷子身旁坐下,没有马上开始看病,而是先问道:“柳老,听说你只信中医”
柳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老头子我这辈子都只信中医。这些年来,好多人都跟我说什么中医没用,西医才靠谱,但在我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才是最管用的。”
听到这话,杨天觉得这老爷子愈发有趣了些。
他笑了笑,道:“那你这病,看过多少个中医了”
柳老爷子想了想,道:“十几个了吧记不清了。都还是挺有名的。”
“他们都没看出来”杨天问道。
“也不是吧,但没有能确定的,”柳老爷子苦笑了一下,“我让他们试试,可他们都不敢试,所以就一直没办法。”
杨天点了点头,心道这老爷子身份的确不简单。
然后他便让老爷子把手伸过来,开始把脉。
过了十余秒
他的眉头忽然微微一皱。
这一皱颇为明显,柳老爷子、柳先生、柳夫人以及赵主任都察觉到了。
柳夫人最先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啊”
杨天放开了手,想了想,问道:“柳老爷子真得找了十几个中医”
“是的,是我们私下联系的,都是天海附近一代小有名气的中医呢,其中还有一个是中医协会一位有名的成员。”柳夫人道。
杨天听完,叹了口气,有些悲哀。
柳老爷子看了看杨天,问道:“小伙子,叹什么气啊是不是你也看不好没事的,我看了这么多中医了,心里也早已经放平了。你看不好,也不能怪你。”
柳先生柳夫人见此状况,都有些失望,但也都觉得在预料之中。
毕竟这么一个年轻的中医,哪里比得上那些有名的老中医呢
那些医生都看不出来,这个小伙子又能看得出什么
然而
杨天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叹气,是哀叹这些所谓的名中医,都是混子。”
这话一出,整个病房里又是一阵安静。
众人又一次被惊呆了。
过了好几秒柳先生才微皱眉头,开口道:“小子,你这话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吧那些中医,好歹也是你的前辈,更何况他们都是有所名气的,其中有一位还是中医协会的知名会员。你居然说他们是混子”
杨天一脸淡然,道:“有什么不可以吗身为医生,不能为病人解忧,不是混子是什么”
“就算再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什么病都能治吧。你学的是中医,是国粹,但却连咱们国家传统的尊敬长辈都没学到吗这些有名的老中医都是混子,那你又是什么”柳先生皱着眉头,训斥道。
杨天摊了摊手,“我当然尊敬长辈,但就事论事,空有名誉,却连这么简单的病都没法治的人,不是混子是什么至于我我当然是神医啊,因为这病,我能治啊”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懵逼了。
除了那位恪尽职守、一直扮演着木头人的保镖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杨天。
“什么你能治”柳夫人都惊呼出了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